拉尔曼郡的魔女: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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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好吃懒做的游堕者,第二次被捕割去耳朵的人,要是第三次被捕,直接处死。”

    路人语气轻松,毫无一丝怜悯。

    “不劳动,则死亡。卡查尔这么多的工厂他不进,也不干活,整天靠着偷奸耍滑,玩弄把戏,当然只有这个结局。”

    “他还算运气好,死前挣了不少钱,光是富太太们大发善心赏赐的钱都有上百柳布了吧,贪心不足蛇吞象,居然还想留在这继续混吃等死……”

    路人还在说着什么,阿尔米亚却没耐心听下去了。

    她捞起裙子,飞速奔向处刑场。

    挣了上百柳布?这个马戏团左看右看也不像有十柳布的样子,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没了一只耳朵还在城内游荡,这下可好,又要丢掉一颗头颅了。

    早就提醒过他了,还是不听。果然是人类的劣根性作祟,死犟。

    阿尔米亚在脑子里疯狂思考——

    《论如何低调地劫刑场》

    第68章 秋林道尔郡(十六)

    低调劫刑场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阿尔米亚踮起脚, 企图穿过层层人头上方眺望到前方那断头台的景象。

    南秋林少有当场处刑的大事,托尔党在表面上是把自己归于仁慈善良的那一类政党,常年宣传的就是自己不会用严苛的手段推行法规, 至于背地里他们是怎么管教人民的,很少能通过报纸之类的手段了解到。

    比起动手, 他们还是更青睐动动嘴皮,在全国各个城市掀风作浪, 起义游行。

    于是这个突如其来的《流浪汉治安法管理新规》惊呆了不少人,也给许多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断头台下排出长长一条队伍, 衣着破旧的人们都戴着沉重的木制枷锁,脖子被禁锢, 手脚扣上粗锁链,缓慢而麻木地向前移动。

    刽子手用廉价的酒精擦过剑面,手起刀落, 鲜血溅到最近的一圈围观人身上。

    他们惊呼一声,听不出太多的害怕,反而有着隐隐的兴奋。

    拳头紧攥, 没有退步,而是擦去脸上倾溅的血迹,目光发亮地看向下一个人。

    单调无聊的城市,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该有点新鲜的事情出现。

    下一个是头发枯黄的老流浪汉, 眼神浑浊, 盖着白白的一层翳,被治安官推着向前, 走两步就要踉跄一步,咳出青黄色的恶心的痰。

    原本兴奋的人们露出厌恶的神情, 唏嘘几声,终于往后退了一步。

    老流浪汉似乎听不到周围人的声音,再嘈杂的环境他都无所谓。

    不过在这生命最后一刻,他还是尝试性地将手掌放弯,搁在没有耳廓的耳朵后面。

    台下有许多张嘴,一开一合,吵着,叫着,交谈着,但是他仍然什么都听不到。

    捏了捏裸露的耳骨,他开始想,他是从哪一天开始失去了听的能力呢?

    从被抓住,割去耳朵的那一天?还是在他过完四十岁生日的那一天?又或者,他从那场火灾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人间的声音了。

    身为流浪汉,活到四十岁就是长寿了。能站在一堆捡垃圾,乞讨食物,住在垃圾箱里的人面前,自豪地说,“我是个老人。”

    谁能知道,在二十岁之前,他也是一个体面的人呢。

    有自己的房子,田地,妻子刚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家里的羊也在同一个月下了三只崽子。

    他当时甚至在考虑聘请一个佣人,时不时去佣人市场转一圈,看有没有合适人选。

    不过就在几天后,他的田地被侵占了。

    里面的作物被一把火烧个精光,他不久后要收割的作物,一夜之间成了灰烬。

    那年,本来是他十几年来遇到的收成最好的一年,只不过一个眨眼,成了最不幸的一年。

    而后的每一年,都比那一年更加不幸。

    妻子死了,孩子被野狗叼走了,羊被那群人宰了,羊羔成了一锅腥臭的汤。

    他成了丧家犬,流浪在秋林郡的各个角落。

    后来在北秋林乞讨的时候,被抓住割去了一只耳朵,再后来来到了南秋林,流浪了几年。

    南秋林的农场工地不少,但他们都不接受一只耳朵的人,拿着烧红的铁棍把他从工厂里打出来,又或者放出皮毛养的油光锃亮的狼犬来撕咬他。

    他最害怕狗了,看到它就会发抖,会想起自己被野狗吃掉的孩子。

    他也想过干点其它生意,但是那太难了。

    他无一技之长,唯一会做的,就是侍弄一块田地,但是他没有田地了,他只是一个流浪汉,没有家。

    他只会乞讨,浑浑噩噩坐在街头,靠着几十年前的美好回忆,守着一个空荡荡的碗。

    和他一样被没收了田地的人,大多选择了去做扒手,被逮到后剥皮抽筋吊在城门上。

    他不想那样,于是想来想去,还是做流浪汉吧,靠着路过人的善心活着。

    哪一天他寻觅不到善心了,就可以狼狈而安静地离开这个人世,带着前二十年的模糊回忆,和他的家人团聚,那头羊和它下的崽子说不定也在那儿,和他的妻子孩子一起等着他。

    天国有土地吗……

    他最后一次摸了摸残缺的耳朵,温顺地将头放在断头闸面。

    他望着年轻的刽子手,想的却是:如果他的孩子还活着,可能也有这么大了。

    刽子手喷洒的酒精洒到他的眼里,他来不及闭眼,就看见自己滚进了人群中。

    他好像能听见了。

    说的是什么呢……

    头颅永久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个。”

    又是一个人被架上台。

    他头发散乱,身形单薄,比起前一个人佝偻着腰,动作迟缓带有鲜明的衰老色彩,这个人年轻得过分。

    不过他似乎不想让人看见他残缺的耳朵,一直保持着偏头的姿势,僵硬而缓慢地将头搁置在断头闸面。

    他甚至来不及回忆一遍自己短暂的一生,最后关头考虑的是自己有没有嘱咐象人锁好地下室的门。

    刽子手靠近。

    猴子应该也躲进了地下室吧,它那么聪明,知道在外面会被人抓去的。

    剑上重新抹上一层劣质酒精。

    可惜他的那些表演工具了,卖废品还能赚几十索尔币呢。

    围观者屏气凝神。

    重约三斤,长有一点二尺的斩首剑高高举起,刻有车轮和绞刑台花纹的剑面微微反射光线,对准了那道脆弱的脖颈——

    有人闭上了眼睛。

    “等等。”

    人群哗然。

    “这是他的保释令。”

    刽子手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层薄薄的浅黄色羊皮纸丢在台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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