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曼郡的魔女: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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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保,知道了羊畸变后还购买它们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我们真不应该赚这一笔钱,早知道应该按照规定把羊厄上报,让铁十字军来处理的……”

    “卖都卖了你还说什么。”男人语气不善,“今年冬天冻死了那么多羊,我们已经负上高额债务了,这样做起码还能少亏一点!”

    “可是……”

    “没什么可是!”男人低声呵了一句,“不管怎么样,那群羊出了事情都找不到我们头上,在卖给那人之前,我把它们每一头身上的编号都拿刀剜去了的。”

    说到这,他的脸色微微扭曲了一下,似乎想到了黑色扭曲的蛆虫从皮肉里面冒出来的恶心画面。

    “羊奶卖多少是多少,现在也处理干净了,你今晚收拾收拾,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出发,去买最早的那一趟离市的车票。”

    女人终于舒了一口气,“好。”

    第43章 普鲁涅市(十二)

    “您病了。”

    “我没有。”

    明明先前在宴会厅里还一口一个他生病了, 要人带他回去,现在到了公寓反而坚持自己没病。

    阿尔米亚无奈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需要去看医生。”

    “不……”他摇摇头, 努力用被子把自己埋没。

    阿尔米亚只得下楼去找范妮拿了盒普通的退烧药,重新回来时发现人已经睡熟了。

    面色酡红, 眉头紧锁,额间不断冒汗, 不一会儿就打湿了边角的鬓发。

    他似乎很是难受,如同陷入了什么恐怖的梦境, 怎么也挣脱不出来,于是脸上也随其浮出苦痛的神情, 薄唇抿得发白,撕扯着皮,又渗出血来。

    说不上动作温柔, 阿尔米亚直接将药灌进他的嘴里,他也就闭眼,皱着眉咽了下去, 苦涩席卷味蕾的时候,轻微干呕了一声。

    阿尔米亚连忙拍了拍他的背,但是他仍然没有清醒,好在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没有把药吐出来。

    那只小犬睁着大眼睛在床脚底下走来走去, 想要跳上床, 但又顾忌着什么,没有主人的允许它也不敢跳上去, 嘴里不断发出低沉的像是小蒸汽机一样的声音。

    “守好你的主人。”阿尔米亚对它说道。

    她望了一眼窗外的月亮,准备回到自己房间喝一瓶羊奶。

    出门时有什么物品将月光折射, 直直落入她的眼睛。

    阿尔米亚被那道光线闪得闭了下眼,转头看,却是梳妆台上堆满的金银首饰,还有各种华丽的珠宝,不知是其中那一个折射出来了刚刚那条光线。

    “罗曼主演们的收入真是不菲啊……”

    她随口感慨了一句,恰逢范妮上楼,两人在走廊相遇。

    “当然了,罗曼可是有名的销金窟呢~”范妮接了一句,抬眉看向阿尔米亚旁边房间的门,“你今晚怎么和蒲柏先生一起回来了?”

    “咳,路上遇到的。”阿尔米亚没有说实话,毕竟蒲柏先生在外一直用的花名,再加上他在没有带妆时看向她的目光经常躲闪,能猜出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所以你们今晚一起去罗曼宴会厅看歌剧了吗?”范妮挑眉笑道,“看来真的是很开心,人都喝醉了,应该发生了些很有趣的事情吧。”

    “您的想象力很丰富,应该去罗曼当一个编剧的。”

    “我也觉得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去睡觉吧,疲惫的修女小姐,您的眼睛都困得要合上了,夜安。”

    “夜安。”

    ……

    ***

    阿尔米亚揉了揉脸,往屋里走去,她掀开瓶盖,喝掉了一瓶奶。

    看着柜子里仅剩的最后一瓶,她有点担心今天她买的那一批奶能不能在明天及时送到公寓。

    别看她还能神色如常的与人交谈,聊天,其实头已经痛得要炸裂了。

    脑子里的那台特别的挂钟开始敲响,嘲哳古怪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她的魂灵——

    ……

    那人的脸像朵诡异的太阳花一样张开,层层花瓣绽开,露出熟悉又可怕的面容。

    时刻保持微笑,背脊如竹板挺直,每一步移动的距离都完美得像用尺子丈量过。

    她厌恶这种深入骨髓的虚伪,却又继承了那人的许多细节习惯。

    “阿丽亚。”

    “我的阿丽亚……”

    她在唤自己。

    阿尔米亚在脑海里漠视着那张萎缩的脸,它就像大树会长出年轮一样,积累了无数层枯巴巴的皱纹,最爱提起比花褶还多的眼角,一遍又一遍用仁慈的声音呼唤自己。

    “我的阿丽亚,你——”

    “你已经死了,马南·塞丽娜修女。”阿尔米亚对着空气说道,但又更像是在给自己说。

    “你居住过的教堂已经落满了鸟屎,房间的每一块地板都被老鼠啃食出洞口,连你最爱的神主圣经都被丢进了壁炉里,没有一页完好,全部成为了灰烬。”

    “不过看在你唯一一次善举,把我从雪地里捞出来的份上,我还是把这个灰烬洒在了你的墓前。”

    阿尔米亚躺在床上,目光飘忽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头痛时烈时缓,有一下没一下刺痛着她的太阳穴。

    “放心,你不会感到孤独的。”阿尔米亚嘴角缓缓浮起一抹微笑,“我把你的墓地捐出去当了公厕,很多流浪汉和臭虫喜欢那里,就像你喜欢撕我的头皮一样喜欢,在我离开格勒时,那里已经长出了很多鹅黄色的大耳花了。”

    “我希望它们是从你的尸体上长出来的,塞丽娜女士,毕竟大家都说,大耳花最喜欢长在恶毒之人的耳朵里。”

    ……

    年老的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冷漠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她皲裂的嘴唇扯出一个讥笑,看起来威严又刻薄,是塞丽娜最常做的一个表情。

    阿尔米亚干脆闭上眼,不去看这讨厌的面孔。

    每次狂暴期这人一出现,就会让她不可避免地回忆起自己那段愚蠢又凄惨的日子。

    她开始数自己的指节,翻来覆去数,并加以累计且组成数列,等到达到一个程度后,她的思维能迟缓一些,让她可以短暂性陷入美好的睡眠。

    ……

    然而在狂暴期,任何美梦都是不切实际的。

    只不过闭上眼睛一会儿,再睁开时,惨白的月光又透过窗帘照进房间。

    阿尔米亚没有去动最后一瓶羊奶,她竭力保持冷静,忽略头颅里那愈演愈烈的刺痛,安静坐在床头。

    她想,她该做点什么,去抵抗那熟悉的暴戾欲。

    “汪——”

    隔壁传来狗的利叫,衣物撕扯和东西落地的声音。

    阿尔米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里还躺着一个病号。

    她扶着墙慢慢走过去,进入房间后,却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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