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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拉尔曼郡的魔女》 40-50(第12/21页)
打个哈欠,但是边上的人还没离开,她只好捂着嘴,将这股困意压下去。
亨利梅德一周要来三次她的房间,若说是关心国王的子嗣们,他也不是每个孩子的房间都去看望一番,细细算下来,他来这的频率,比去生母尊贵的王储殿下那儿还要高。
就跟刚刚进门时,他要敲门一样。
他早就知道这里的女仆长不怎么用心照顾自己,几乎没几分钟是在她的摇篮边守着的,但是他每次推门前,都要敲一下门。
阿丽亚有理由怀疑那个敲门声是用来提醒自己的,他那句话也是问的自己。
尽管按照一般人类婴儿来讲,她的年龄并不足以让她开口说话。
“今天,殿下去探索了哪些有趣的地方呢。”
阿丽亚突然觉得脚板一痒,她打了个喷嚏,不受控制地缩腿,却被人捏着脚踝,动不能动。
亨利梅德拿出自己的手帕,轻轻擦着她脚底的灰尘污迹,神色认真,如同在擦拭着什么稀世珍宝。
“您下次出门记得穿鞋,最干净的地方也会有死角灰尘存在的。”
阿丽亚翻身坐起来,冷静地与他对视。
但是亨利梅德说了这话之后就没说什么了,他一丝不苟地将手帕叠好,行了个摘帽礼就推门离开。
……
这就是她在离开王宫前,和他少有的交集点之一。
阿尔米亚面色如常地落座,看圆舞厅的男男女女们成对入场,开启新的一轮交谊舞。
脑海里却不断思索着过去的事情。
她已经离开王宫十几年了,从婴儿到现在,样子变化不谓不大,凭谁也认不出她来。
在今天之前,只有见过她母亲的莉莉小姐认出了她,但是莉莉小姐也并不知道母亲的身份。
她出生前的那三年里,亨利梅德曾被国王明升暗降,贬到无人区做城主,而她的母亲正是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来到王宫的,两人也不存在见面的可能。
即使依照记忆里那人的样子,她和他也半分不像,除了那双浅褐色的眸子是克罗宁家族的标配。
真是伤脑筋,光拉尔曼郡都有很多人是这样的眸色,怎么就他发现了!
应该说——
“怎么就遇见了这个老怪物……”
她喃喃出声。
“阿尔米亚小姐,能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年轻的克罗宁伯爵走过来,身子微微前倾,伸出右手邀请她。
周围的声音寂静了一瞬。
像是完整连续的音符被掐断了一截,显出一丝冷场的氛围。
阿尔米亚将酒杯放下,优雅地提裙站起来。
“荣幸之至。”
第47章 普鲁涅市(十六)
“您……今晚是有约会吗?”
阿尔米亚刚摘下帽子, 就看到蒲柏先生正坐在公寓吧台边,偏头问她。
“没有。”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在给对方留的字条里说了什么。
“抱歉,我今晚回来的有点晚, 乔纳森太太和罗曼的绅士小姐们给您送了许多慰问礼,我告诉了塔尔先生, 他说明天就会将这些东西派送过来。”
“我并不关心这个……”他瞥了一眼她放在脚边的手提包后,垂眸, 随意地用汤匙搅动了一下面前的热茶。
阿尔米亚觉得面前人的语气有点奇怪。
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就要上楼。
那天买的羊奶该送到她的房间门口了。
“那您今晚过的愉快吗?”
在她上楼时,男人又开口问了一句。
“一般。”阿尔米亚想也没想的答道, 如果今晚的事情止步于她吃完宴会厅里的糕点,那么这就是一个十分完美的夜晚,但遗憾地说。不是。
今晚后半夜的事情过于抓马, 简直令她心累。
听到了这个回答,男人抿紧的嘴唇似乎放松了一点。
他轻呷了一口茶,望了一眼进门花垫上的那一片带着雪痕的女士皮鞋脚印。
……
阿尔米亚在进入房间准备脱鞋的时候才看到, 自己的皮鞋上沾了些细碎的闪亮金箔。
估计是在宴会厅哪个地方沾上的。
一个大箱子放在她的门口,看着箱子外包装上大大的瓶子标识,这应该就是她买的羊奶。
阿尔米亚轻松地将这个箱子抱起来,回到房间。
……
“真搞不懂亨利老怪物在想什么……”
她一边拿笔在纸上画着卫道士建造学的基础方程,一边喃喃自语。
“他要做什么呢, 问我为什么在王宫坍塌那天消失了?又或者是为什么没有回去参加国王的葬礼?”
阿尔米亚烦躁地揉了揉脸, “谁会想回那种地方去啊,看破不说破不就行了, 他简直和从从前一模一样,真是烦死了!”
把笔记本子一合,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去柜子边的箱子里,拿出了一瓶她新买的羊奶。
她太烦躁了,需要喝点什么来安抚一下情绪。
瓶盖拧开,浓郁的奶香味道弥漫鼻尖,阿尔米亚轻轻扬起嘴角。
她伸出舌头准备先舔一圈瓶盖。
但是就在那一瞬,她僵在了原地。
一团黑絮状的事物缓缓从瓶底往上浮,随着她手拿的动作,来到了表面上,迅速漾开,污染了表面的奶白色。
阿尔米亚的脸色迅速变得冷漠,她平静地将这一瓶羊奶倒出来。
羊奶顺着水池的出水口缓缓流逝,繁多的黑絮渐渐显露。
拇指指甲划破食指,流出的几滴鲜血混杂在羊奶里,几秒后,一抹黑絮从伤口浮现,落到水池里,和原本里面的黑絮融合,不分彼此。
她深深看了水池一眼,眸色微暗。
“咚咚——”
阳台窗户有什么东西落下,砸出声音。
阿尔米亚的思绪被打断。
她随便披了件风衣走到阳台上,仰头看向天空,除了满目飘落的雪花,并没有鸽子又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阿尔米亚小姐。”
蒲柏只穿着单薄的衬衣站在阳台上,肩膀上落了一层浅雪,打湿了一小片衣料,露出半透明的色彩。
他单手撑着冰冻的铁栏杆,掌心被凝结的冰霜削去温度,已经泛红,但仍然面带微笑看向她。
“看看您的脚边。”
阿尔米亚这才发现脚边有一个被裹得浑圆的雪球,她弯腰将它拾了起来。
拿在手上感觉有点重,她看了他一眼,轻轻将雪球掰开,露出一颗诺大的抹谷红宝石。
它是那么的耀眼与鲜艳,装在白皑皑的雪里,就像冬天把心脏献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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