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如参商不须别[仙侠]: 19、说第十六:第二夜·红云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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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的切割,被缴卷成了无数断裂的翡翠碎屑!红云厉喝出声,元磁轮骤然一分为二,黑白两轮在凌空旋出陡峭的圆弧,向着云雀当头削下——

    死!!!

    .

    .

    滴……答。

    凄艳的暮色彻底沦为遮天蔽日的黑暗,惊电在云海里绽开明锐的枝状分叉,苍劲雄浑的惊雷震醒了整个极力装睡的小镇。

    家家户户皆被剧烈的震动所惊,以为是天灾降临,张皇地跑出屋内;

    磅礴的秋雨从天而降,漫目都是凌空相撞的粉末,汹涌的雨声掩去了漫过所有凛冽的杀机;

    金墨似的浓云裂开一道犬牙差互的缝隙,流银似的月光淌成一张褶皱的薄纱,将凌空狂舞的冰晶映成了璨璨的碎银——

    静、静、静。

    云雀和红云在最后关头都舍去了花哨的技艺和命械,将暴降的大雨用炼炁化成了致命的冰刃,以最原始的力量正面交锋。四处都支棱着寒气凛冽、奇形怪状、银光灿灿的冰棱,但是有一些在迅速消散成水雾——

    胜负已分。

    那是有一方死亡,消散的炼炁支撑不住物质的演化,冰棱自行退回了原来的模样。

    鹤阿爹落在了乌瓦上,又惊恐地扇起翅膀:“小云雀!!!”

    两道疾风从他身边刮过,薄燐和闻战向陷落的屋顶冲来,又不约而同地定住了——

    红云。

    红云静默地站在屋顶,仿佛是一剪燃烧在冰雪上的火霞。

    闻战大骂了一声,纵身跳进坍塌的屋顶下方,差点被迫面而来的冰刃捅个透心凉——

    闻战握住了云雀的手腕:“我我我!”

    云雀跪在一堆鸡零狗碎上,眸光暗淡而涣散。之前坍塌的屋顶救了她一命,最后关头女孩以这些断砖碎瓦为挡,构造起了一片潦草的防御,红云的最后一击大部分都落在了它们上面。

    云雀神色恍惚地问道:

    “死了吗?”

    “你没事就是他死了!”闻战抬手揉了一把云雀的头发,少年上飞的眼尾后知后觉地发红,“你他娘的把人吓死了,活着也不吭一声——”

    云雀咳嗽起来:“……带我上去。”

    .

    .

    闻战把云雀抱到了红云跟前,后者已经被一锥冰刃钉在了原地,人却还保持着几绺清醒的神思:“……小偃师。”

    “离开这里。”红云嘶哑着出声,“我打不过悍将,你最好别遇上他。”

    云雀紧咬着下唇,伸出结着寒霜的手指,从自己头发上拽下了五片铜钱,又去扒拉红云发上垂落的红线。她瘫软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发着抖,试了好几次才把五片铜钱系在上面。

    “十钱偃师,红云仙人。”

    云雀撩起蘸着细碎冰碴的睫毛,对上了红云的眼睛:

    “你作恶多端,为害一方,死有余辜。”

    .

    .

    红云怔愕地看了她片刻,面上缓缓地展出一方笑纹:

    “五个铜钱,正好买我一本图纸,——在我内襟里。”

    傀儡戏乃是云秦三绝技之首,怎么可以断在他这个腌臜小辈这里?

    云雀睁大了眼睛,还没想明白他话里传承的意思,红云便放声大笑了起来。他笑得放肆、笑得快意、笑得无所顾忌,大声嘲笑着自己——

    他自诩修的是“盗命道”,向这不讲道理的人世偷财、偷命、偷生,为非作歹、行恶一方,什么不敢偷,什么不敢杀……

    ……却唯独不敢称自己为傀儡戏派的后人,脏了祖宗的门面。

    笑声戛然而断。

    沛然的寒雨被月光塑成璨璨的碎银,天地皆是凄清杳茫的雾白,他是最后的火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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