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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改拿美强爽剧本后我君临天下》 第37章 河川曾溅泪(2)(第3/5页)
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军绩严明,下一息,全场便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用灼热的眼神注视着他,期盼追随他横刀立马,建功立业。
然而,便在这无边的期待中,陈阶青淡淡地回应道:“天地营的抗姜守军绝不能动。即便我死在绥宫,你们也绝不能从前线离开。”
“沈斯远接令——”
然而,话音刚说到一半,城内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一女子急匆匆拾级而上,众将士认得她是城中居民,倒也不好动粗,竟让她一直走到了陈阶青面前。
陈阶青想起了这张脸,这张在祁连象带上枷锁赴京时,曾一路追着刑车大喊,“人屠将军,要活着回来”的脸。
女子手指颤抖,从怀中掏出一张早已发皱的纸。
这张纸,曾转徙于数百人之手,沾惹了许多油污、木屑、灶灰、鸡蛋液,这些城中最常见的味道。
纸上有三分之二是空白,余下的三分之一,满满当当地印着鲜红的手印,一个接一个。
“人屠将军,他是被冤枉的,从前赤城的事明明不是像大家说的那样”,她拿
着这张收集了居民手印的请愿书,泪水掉落下来,洇染了纸面,“我一路跑,跑了好几日,想要让更多的人盖印,可我找不到更多的人了……”
陈阶青不禁动容。
他接过纸,咬破指尖,在最后加上了自己的指印。
兰亭小熊拽拽他,示意他靠近一点,然后飞起一掌,啪,一下子呼在了纸面上。
沈斯远等人亦上前盖印。
最终,他在陈阶青的授意下,暂时接管了天地营。
陈阶青拍拍他的肩,:“放心,我自有主张,诸君守好城池,等我来日归来,和你们一杯祝捷酒。”
沈斯远跪地叩首,西风和昏黄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臣宁死不负将军。”
兰亭小熊看着他,想起自己攻克离泱当日,他自杀殉国的场景,慢慢移开了眼睛。
老国师始终沉默地站在一旁,她身披黑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忽然发声,他们几乎将她给忘了。
“既然殿下已经做出了决定”,她用唯一完好的那只手,从怀中缓缓抽出一册书,“我别无他物,唯有这一册书所赠,望你看完之后能有所领悟。”
陈阶青估量着书的厚度,讶然道:“这是你以天机证道的心得?”
“非也”,国师诚恳地摇摇头,“这些都是我到破入至尊为止,所走过的弯路。”
“……”陈阶青无语片晌,抬手接过了这一本专门误人子弟的书。
国师扔出两枚筊杯,往半空中清脆相击:“祝殿下此一去夙愿得偿,本座在顶峰等你君临天下。”
在他未曾留意的地方,她注视着这个少年,以殷切的眸光。
传闻百年前有奇人,一生只做一件事,做菜,每次只做一道菜,小葱炖豆腐。
世间万物万象研究到最深处都殊途同归,此人便以这一盘小葱炖豆腐,证得无上大道。
她一生也只做一件事,那就是逆天。
陈阶青,我等你对青天拔剑。
诸事已毕,只待远行人。
这一晚,没有千军万马,没有烽火星河。
只有仙洲百年间,一前一后最强大的两个人,两代仙洲第一,并肩走过夜色无边,对上了世间最可怕的强敌。
兰亭小熊将爪爪叠在他手心:“加油。”
祁连象被关押在死牢,因其“罪大恶极”、万夫所指,老皇帝觉得一死已不足以平民愤,便决定采取极刑,斑泪竹刑。
也就是说,在半月后,雨季开始的时候,斑泪竹的生长季节到来。
祁连象将会被放在一块适合种竹子的土地上,牢牢封死,直到无数的竹子从身下的泥土中长出,穿透他的身体和内脏,将人扎得百孔千疮。
这个过程往往要持续数周,竹子一点点生成,其残忍程度,更甚于凌迟。
谢兰亭还记得上辈子史书所载,说祁连象受斑泪竹刑,由始至终,未尝有分毫色变,围观群众均面色惨然,不敢再看,唯他神情自若。
就连行刑官也不得不感叹,“实为奸贼中最悍勇者”。
一路上,陈阶青带着毛绒小熊星夜兼程,赶往苍陵。
第二日午夜,小熊指挥陈阶青抓了一只鸡,又从铃铛里取出调料,决定找个地方暂时歇息片刻。
他们找到了一处古庙。
此地毗邻抗姜桥头堡之一的瑶山城,总督裴师容就驻扎在不远处,由于连年兵燹侵袭,古庙早已荒废,唯有一尊佛陀金身立在幽暗夜色中,巍然高耸。
兰亭小熊可不管什么寺庙忌口,等火候差不多,就开始均匀地给烤鸡撒上调料。
小熊用两只爪爪抱着一只鸡腿啃,一不小心,满脸都是油光。
陈阶青见状,伸手帮她把鸡肉撕成一条一条的,小熊像挂窗帘一样把鸡肉条挂起来,蓦然吸溜一大口,将它们一下子吞得干干净净。
“我又发现了一种新吃法”,小熊转头,得意道。
陈阶青失笑着摇摇头,决定去拜一拜那尊佛。
他翻出老国师塞给他的《平生走过的弯路手册》,本觉得天机与这些神佛之物,定有些共通之处。
不料一打开,恰见老国师用朱批大字写道:“见庙拜不拜?随心。见观拜不拜?随缘。见文圣堂拜不拜?你开心就好。”
“……”
陈阶青唰地将书合上,站在佛像前,低眉闭目,想着一些心事。
请愿此行一切顺利。
古庙中,一片寂静,唯有冷风穿堂而过的声音。
“要我说”,一道清脆如冰的少年音自上方传来,带着几分戏谑,“诸神无眼,何曾眷人间。你与其拜神佛,不如拜一拜我。”
这声音突兀响起,在空荡荡的古庙中分外清晰,陈阶青一瞬站得笔直,眸中剑蓄势待发。
小熊立刻跳了起来:“是你!”
她仰头看去,见一白衣少年仰卧在房梁上,一杯复一杯地饮酒,长衫垂落,明光朗照,一身都是月。
他似乎喝了很多酒,眸中一片迷茫,如隔雾观花,不复平日的清明。
盯着小熊看了好一会,才捕捉到迷糊的人影,扯出一抹笑道:“小熊,你好。”
“我不好”,小熊鼓着脸说,“非常不好。”
桓听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指尖还握着一只杯盏,淡青色,细腻的冰裂纹路在寒凉的玉色之隙蔓延。
他俯身过来,捏捏小熊圆滚滚的脸颊,手指也有淡淡的酒香萦绕:“是谁欺负了我们小熊?”
“没人欺负我”,小熊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往旁边一指,“但是,有人欺负他。”
桓听抬眸,专注地凝视着陈阶青,露出一丝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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