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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陨落》 50、第 50 章(第1/2页)
这辆大巴车带着一群人去,如今带着一群人回来。
车上叽叽喳喳的,这个人说着那个人喊着,似乎谁也听不清谁在说什么。
“妈逼的咱六水去的全过了!”
“妈的老子回去一定好好补文化!”
“我他妈跑到后程的时候已经疯了!”
“老子头一回拿这么高的成绩啊!”
“我延帅牛啊,特别是跳远,我靠那他妈真不是人能跳出来的。”
“陈今岁才是今天的主角,老子差点看哭了,妈逼的破20了!”
“我他妈已经哭了,别说咱哭,我后面那哥们儿,一米九一大高个,哭得一脸眼泪,还他妈找老子借纸。”
陈今岁刚跨入车,所有人一哄而上。
“19秒回来了!”
“把这车顶掀了,让老天爷看看19秒的男人!”
吵着吵着,声音变成了整齐的“19秒,19秒,19秒”。
“差零点零一就20了,这也算19秒啊,你们是真不要脸哈哈哈哈!”陈今岁笑着与大伙儿打在一块儿。
“咳咳咳。”坐在后边儿闭目养神的虎哥无奈笑了笑,打断了一群人的闹声,“你们再闹下去,这车顶也用不着掀了,待会儿它自己就能飞。”
“虎哥!”一个大汉哭着奔上去抱住了他,“我考过了我考过了!我昨天晚上还在担心我要是摸高不过怎么办,我居然过了虎哥!”
这家伙哭得很难听,像是打鼾的猛兽。
虎哥笑着,推开了他:“滚一边儿哭去,知道你过了。”
“虎哥!”又一个哭着扑上去,“我也过了啊!”
虎哥又推开一个。
钟延也忍不住哭了,他也跟着扑上去抱住了虎哥。
“你又是因为点儿啥啊?”虎哥无奈道。
钟延哭得很大声,哽咽着说:“我以后不能偷你烟抽啦!”
“你大爷!”虎哥把他摁在了车座上,“我说我这烟怎么老抽这么快就没了。”
“陈今岁也偷了!”钟延哭着喊。
虎哥的视线突然落在陈今岁身上,陈今岁也越过人群望向了他,这会儿他突然发现这个小孩儿长高了好多,刚见到那会儿还是个小屁孩儿,他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陈今岁冲他笑了笑,迎上前去:“虎哥,咱也抱一个吧。”
虎哥笑着,冲他张开了手。
陈今岁扑上去狠狠抱了他一番,后来他的声音也忍不住哽咽了,他说:“虎哥,当年你要是不收留我,我现在可能还是个没啥出息的小屁孩儿。”
虎哥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背:“别这么说,是体育收留了你。”
四周还是纷闹。
“回去了我得跟他们好好炫耀。”
“还好过了啊,不然我该怎么办呢。”
“嗯,”陈今岁说,“虎哥,高考过后也还有机会见的,我会常来看你的。”
“别,我可不想看到你。”虎哥笑着,心口就有点酸了。
极度闹腾过后剩下的就是身心疲惫,车开动不久后,大家都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陈今岁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急切地想要告诉宋星年他的成绩,可是他打不通宋星年的电话。
但他相信自己一回家就能看到宋星年,说不定还有宋星年送给自己的惊喜。
“诶,”钟延碰了碰陈今岁的胳膊,“三岁,咱这下真有机会报国了。”
陈今岁笑了笑说:“先补好文化吧你。”
钟延轻笑一声,问:“周琪她,报哪儿啊?”
陈今岁掀起眼皮有意地撇了他一眼,说:“自己问去,我不知道。”
看钟延就此耷拉了下去,陈今岁无奈道:“应该也在北京的,听她以前提过要考科防。”
钟延心中雀跃,却刻意表现得淡定:“哦。”
—
到家以后,陈今岁连家都没回就往宋星年家里奔去了。
他像个不知疲倦的疯子,一路往宋星年家里跑,在开门一瞬间他甚至忍不住高喊着宋星年的名字。
可是在他喊过三遍以后,他发现了宋星年并没有在家。
“宋星年,estelle?”陈今岁一间一间地搜寻着宋星年的身影,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他拿出手机再一次给宋星年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多遍也没有人接听。
说尽陈今岁的一生,他发誓自己再没有哪一刻像那天一样无措了。
那天他遇上了前来收拾东西的俄罗斯男人,男人姿态冷漠,走进宋星年的屋子,无视着陈今岁去拿走宋星年的东西。他没有逐一收走,只拿了几件重要的东西。
在满心欢喜全然落空的反差之下陈今岁忍不住冒火,他怒不可遏地推开了男人:“你是谁?!你他妈干嘛?!”
“你好,先生。”幸好这人是懂中文的,只是说来不太流利,“请不要干扰我的工作。”
陈今岁疑惑地询问:“工作?他要搬家吗?”
男人没有置理他。
陈今岁沉了一口气,问:“宋星年他去哪儿了?”
“宋星年是谁?”男人回应了他。
陈今岁皱了皱眉,重新说:“estelle。”
男人突然望向了他,盯着他的脸许久,忽的问他:“请问你就是陈今岁吗?”
“我是。”陈今岁道。
男人冷漠的脸颊展现出片刻的悲哀,他停下手中的工作,对陈今岁说:“estelle说他遇到了一个很好的男生。”
陈今岁察觉出不对劲,惊恐地问他:“estelle他怎么了?”
男人顿了顿,说:“抱歉,他去世了。”
一瞬间犹如五雷轰顶,陈今岁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裂开了,在万雷之中受尽拷打,最终成为灰烬。
他嘴唇颤抖,眼眶通红:“你说什么?”
男人面色犯难,有些心疼地望着他。
陈今岁突然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对男人说:“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他昨天还好好的,他还打电话给钟延说加油,你们外国人都喜欢拿人家生死开玩笑吗?抱歉,并不好笑。”
“先生,”男人无奈道,“您请节哀。”
“不可能!”陈今岁嘶吼着一拳砸向墙,血液瞬间溢出皮肤,像是充满生机的花,绽开在指尖。
“先生,或许有人想见你。”男人说完,带着他走了。
这是陈今岁第二次出国。
到俄罗斯的时候已是第二天。
这次也像提前入了冬,并且还是深冬,陈今岁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医院去的,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刑具上,皮肉都绽开一样地疼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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