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宿敌一起崩人设[娱乐圈]: 10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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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

    后面的内容,其实不用看岑渊也记得,记得清清楚楚。那一期他们聊了“愿望”,周瞬的愿望是赚钱,童悦的愿望是长高,俞嘉佳的愿望是涨粉,哦,后来改成了周瞬胖20斤,尹修的愿望是大家一直在一起,他的愿望是睡个好觉。

    所有人的愿望,都没有实现。

    明明知道结局,明明记得所有细节,他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看。

    多热闹啊。

    他想念这种热闹。

    很想念。

    现在回头想想,他一直走在深渊里,从未离开,也无法离开。但过去一年,这种热闹帮他掩盖了深渊的死寂,令他沉浸其中,无暇四顾,以至于暂且忘却了,这深渊里望不到头的孤独与寒冷。

    现在,只有工作,不停歇的工作,能让他不至陷入彻底的疯狂。

    尽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不知道他所做的这些究竟有何意义。

    他身在一个名为“娱乐”的地方。

    可他一点也不快乐。

    白兰不忍心打断岑渊,就在旁边看着,等着,一直等到岑渊静静地看完这一集,再打开下一集,看完后再打开下一集……那一夜,岑渊在楼梯上坐到凌晨4点。

    那时,她忽然觉得捧着手机不放的岑渊就像一个小孩,一个孤单的、充满不安全感的小孩,他手里抓着的东西是他最喜欢的、也是仅剩的玩具,是这世上唯一还能陪伴他的慰藉。

    电话铃响,果然是万秉来催白兰了。白兰匆匆离开,留尹修一人在车里,不记得呆呆地保持着那个姿势坐了多久,也许一个小时,也许两个小时,反复咀嚼白兰给他描述的那个画面。

    一个人坐在楼梯里的岑渊。

    他很想走进这个画面里,走近岑渊,给他一个拥抱。

    如果可以,他不想放手。

    可他走不进去。

    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横在他面前,令他寸步难行。

    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这世上有些事,看起来那么简单,却又那么难?

    尹修猛地想到什么,完全不在意现在几点,拨通了助理的电话,“上星期我看过的那批本子,全部帮我找出来。”

    公司起步阶段,尹修除了参与投资一些别家公司的大型影视项目,还想做一些自家主投主控的小项目,他要在这个行业长久立足,就不能只想着挣快钱,必须立稳根基、打响名号。尹修经过一番调研和权衡,决定从小成本网剧做起。

    第一步就是挑本子。近半个月,尹修通过各种渠道,过目了上百个新手作者和编辑的剧本。

    助理很敬业,不出半小时就把这上百个剧本分门别类整理好,全部打包发给了尹修。

    尹修这一夜就不打算睡了,开始从头翻这些剧本。

    翻到天边泛白时,他才找到了他印象中的那个剧本。

    这个剧本他没细看,故事显然不符合主流要求,拍网剧必扑的那种,当时尹修匆匆扫了一下就把文件关了。

    这一次,他一字不漏地把这个剧本读完了。

    然后,等到清早八点,已然顾不上社交礼仪,他亲自拨通了作者的电话。

    对方竟接通了。

    尹修开门见山自报家门,对方惊讶过后,语气里透出压不住的激动和欣喜。

    尹修问对方有没有时间当面聊聊,对,就今天。

    电话挂断,尹修立刻告知助理,给他买一张当天最快飞往远方某座小城市的机票。

    尹修和这个作者聊了很多,作者以为尹修对这个故事感兴趣,很兴奋,尹修问一句他说十句,恨不得把家世挖个底朝天给尹修看。

    剧本改编自作者爷爷的亲身经历,剧情其实很简单,爷爷当年参与过某一场战争,凯旋而归后,故事却并未到此结束,反而,那之后才是噩梦的开始。

    从战场回来的爷爷仿佛变了一个人,曾经性情温和的他开始酗酒,变得极其易怒,终于发展到暴力。在爷爷上战场前与爷爷自由恋爱、并曾宣示白头到老的奶奶在数次差点被醉酒后的爷爷殴打致死后,终于在家人和孩子的支持下离婚。此后,爷爷过上了独居生活,没多久就意外去世了——某个冬夜醉倒在路边,就那么躺了一夜,活活冻死的。

    奶奶带着儿子,就是作者的父亲去收拾爷爷的遗物,意外看到一封爷爷写的遗书。爷爷在上战场前读过书,曾也是个文化人。他在这封遗书里好像又变回了从前的他,那个年轻、温和、儒雅的他。但又不完全是从前那个他,因为遗书里的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透着蚀骨噬心的痛苦。

    他说,他没办法不喝酒,不喝酒他就会睡不着,强行睡了他也会做噩梦,他会反反复复地梦到他杀死过的那些人,以及死在他身旁的兄弟。他觉得他好像不该再活着,可看着妻儿,他又没有死的勇气。他每天活得浑浑噩噩,感觉自己是个废物,却不知该怎么办。

    他只能喝酒,不停地喝酒,唯有喝醉以后,他的灵魂才能乞讨来一点若即若离、转瞬即逝的安宁。

    他很后悔自己动手打了妻子,也很痛恨这样的自己。他在遗书里说,请原谅我这样为自己辩护,但这是真心话,他动手的时候,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打的是他曾最深爱的人。那时的他看到的是别的面孔,是敌人的面孔,是恶魔的面孔,甚至有时候,是自己的面孔。

    妻子提出离婚时,他心里释然了。他也许一直在等着这样的结局。

    他把房子、钱和孩子都给了妻子。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

    不,其实他在战场上就已经死了。他以为他是万里挑一的幸存者,每天都有大批大批的人死去,尸首不全地死去,残肢乱飞地死去,血肉模糊地死去,偏偏他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他回家的那天,全家人都高兴坏了,一贯矜持的妻子紧紧搂着他,哭出了幸福的泪花。

    那时他想,他多幸运啊。他是谁,命运凭什么如此偏爱他?

    原来是他误解了。天地从来不仁,是他一厢情愿。

    原来他早就死了。他只是拖着灵魂的残片,不甘心地回到尘世,以非常不堪的姿态苟延残喘了最后一段时日。

    他并不幸运。他不如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兄弟们幸运。他们留给世人的,留给家人的最后印象,至少是一个保家卫国的英雄。

    而不是他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在遗书的最后,他对妻子说。

    我爱你。也很抱歉我爱你。

    如果没有遇到我,你应该能过上更好的一生。

    那天,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奶奶抱着这封遗书,哭得撕心裂肺。

    作者的父母工作繁忙,作者大部分时间被奶奶带着长大,因此爷爷奶奶的故事他也从小听到大。爷爷去世后,奶奶彻底活在了过去,每日过半时间,奶奶都在念叨那些已成过去的往事,她反反复复、一遍一遍地咀嚼她和爷爷的初遇、相识、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为了思念那个男人,她亲手按停了岁月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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