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有月亮: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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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津进门的声音也不意外,只是淡淡地笑着问:“买菜了吗?”

    塑料袋随着谢知津的动作发出“沙沙”的声响。

    谢知津魂不守舍地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走到厨房里把菜放好,一面回答说:“是啊,买了几个番茄,本来想给你煮面吃。”

    可季声已经在摘豆角了,番茄只好留到明天再做。

    谢知津洗好手从厨房出来,拖了一只矮凳坐到季声旁边帮他摘豆角,摘着摘着就走了神。

    他看着季声极不熟练地伸手从塑料袋里把豆角摸出来,然后两只手摸摸索索地找到豆角的两端,要用指尖确定一下才能勉强把那根细长的丝摘下来。

    别人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他却需要确认再三。

    此时此刻正在发生的这一幕,是他们从前不敢奢望的相处模式。

    从前的谢知津不会全心全意地赶回来只为了给季声做一顿饭,从前的季声也不会安安静静地坐在茶几旁边给他打下手。

    这样家常而又温馨的画面,此刻却充溢了难言的苦涩。

    谢知津看着看着就红了眼,那段被他看了无数次的监控视频又开始在眼前重演,心悸的感觉一阵大过一阵。

    恍惚中谢知津听到季声在问自己:“你下午做什么去了?”

    “去……”谢知津回过神,眼疾手快地抢了最后几根豆角去摘,顿了顿才说:“去了一趟公司,阎迟找我有点事儿。”

    季声“哦”了一声,不甚在意地收回手,然后在沙发上坐正。

    不过几个小时,他就已经完全调整好了情绪,又是那副有礼有节的样子,淡淡说:“你公司里忙,不用每天都过来,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即便季声同意让谢知津帮自己,也只是把谢知津归到了“朋友”那一类,他既然不执着与过往,也就不会主动再提起他们之前的关系。

    扪心自问,季声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是大多数人想都不敢想的了。

    可谢知津还是因他的话而感到心里发闷。

    不是他还想对季声如何如何,而是在他查到肇事车主是林先宥以后,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或许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那个致使季声遭遇车祸、双目失明的罪魁祸首。

    季声坐在沙发上眨着眼睛等谢知津的回复,清冷的样子不失温和,于一片静谧中露出些懵懂的情绪。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谢知津不甚将手里的最后一截豆角掰成了两段,红着眼睛回绝了季声的话。

    理由是这样的:“可我实在是……亏欠你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季声:买菜了吗?

    谢知津:是啊,买了几个番茄,本来想下面给你吃。

    第57章 算账

    “看看这个吧。”

    航宜传媒的总经理办公室里, 谢知津锁了门,坐下以后将手机推到白誉面前。

    白誉莫名其妙地将已经调好的视频点开,只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

    视频里的人是林先宥。

    昏暗的房间里, 林先宥被谢知津的人逼到墙角, 吞咽口水的动作一下接着一下,脸色被吓到发白。

    “我说, 我说……”

    “不是我要去撞季声的, 是, 是我们白总让我去的……”

    “白总还说, 能撞死他是最好。”

    谢知津昨天在得知肇事车主是林先宥的时候就打了电话, 让谢家的保镖直接把林先宥堵在了家里。

    在谢知津陪季声摘豆角的时候,林先宥就什么都招了。

    他承认了季声是他开车撞的,还说这一切都是听了白誉的安排。

    至于原因……

    “为什么?”谢知津一手点上手机屏幕, 锐利的眼睛死死盯住白誉:“为什么要指使林先宥去害季声?”

    白誉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又被他游刃有余地遮掩住,一双桃花眼看过来,笑:“知津你开什么玩笑, 我怎么可能去害季主播?”

    白誉这个人, 太周全也太圆满, 他每每都能把一句说拆成八句来说, 说得人不相信他都不行。

    在季声与自己分手以后, 谢知津其实问过白誉有没有去找季声。

    白誉当时说没, 也是这样的说辞:“知津你开什么玩笑,你那时候生着病,我心里只记挂着你了, 闲得没事去找季主播说三道四做什么?”

    谢知津当时在气头上, 还真的没有再多问, 但今天显然不一样。

    谢知津眯眼看向白誉,似乎要从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看到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半晌,谢知津开口:“很久之前,你说你喜欢我,是这样吗?”

    谢知津说的是在KTV里那一次,他以为白誉不是认真的,或者是当晚真的喝多了,但他忽略了一件事——人在喝多了的时候说的往往才是真话。

    白誉没承认也没否认,只在谢知津的质问下悠悠笑着,似乎答案已经没那么重要。

    谢知津竟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阵胆寒,在这一刻,他似乎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白誉是个标准的利己主义者,他不像谢知津,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得到手,但他一定要进去插一脚,让别人也不好过。

    他想要让季声参与自己公司的业务,季声不肯,他就几次三番挑拨谢知津和季声的关系。

    他想要和谢知津在一起——或为感情或为利益,谢知津因为季声拒绝了他,他就把报复的目标放到了季声身上。

    试想这一年,谢知津和白誉的合作越做越大,就因为季声这个阻力不在了,白誉从谢知津身上捞到了不知多少好处。

    谢知津猛地站起来,又弯腰去看白誉,“季声当时已经跟我分手了,他还能碍着你什么,白誉,你怎么那么狠的心?”

    “我狠心?”白誉挑眉,然后“嗤”地笑了一声:“知津呐,从前是谁对季声动辄欺凌,是谁把人追到手却又不当回事儿,要是你和季声坚如磐石,我再怎么挑拨,又能有什么用?知津,这事儿说白了,你不也有责任吗?”

    这下轮到谢知津一愣。

    他今天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势必要给季声讨一个公道,却不想被白誉倒打一耙,逼得没了话。

    是,错在他。

    是他没有在一开始给季声最起码的尊重,没有在季声收了他的戒指以后消了季声的顾虑,没有在季声和他提分手的那天晚上哄着人问一问到底是怎么了。

    谢知津像失了力气一样又坐回到沙发上,半晌,他抬起手按了按眉心,对白誉说:“林先宥已经认了,季声因车祸而失明,你这就是教唆犯罪。”

    “哦,教唆犯罪。”白誉搓了搓手指,舌尖抿着唇角,“有证据吗?”

    “……”

    白誉倚在沙发上,彻底收起了那副笑容,“林先宥说是我教唆的就是我教唆的?空口白牙,我们白家的律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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