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月亮听得见: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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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抬了抬手,瞥了眼旁边已经闭上的门,“这个我就先拿着,回来再说。”

    他手里拿了个本子,是夏灼落下的,他专程出来送才碰上她。

    高中放学做完作业,现在时间其实已经很晚了。

    于情于理,她自己的家事,不该在这个时候再麻烦他。

    可能是深夜容易放大人的情绪,她像是海上迷路的人,想自私抓住身旁这唯一一抹光亮。

    不知是不是走廊的灯光刺到了眼睛,夏灼眼睛有点红,“好。”-

    派出所内,夏建军跟另外几个被带进来的人正填着东西,登记信息。

    “爸。”

    夏灼进去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背影,不挺拔,甚至有点虎背熊腰,此刻更像是被雪压弯的松树,瞧着岁数都更大了些。

    夏建军没想到她这么晚会来,回头时还有些茫然。

    也就两天没见,这会儿夏建军脸上挂着彩,右边颧骨上青一块紫一块,下巴上也破了道口子。

    旁边几个人看着也差不多。

    “你女儿啊。”里面一位值班的民警扫了眼,视线又落回他身上说,“自己看丢不丢人,这么大年纪了在烧烤摊喝酒闹事。”

    “你不为自己想也为女儿想想,这要是把人打坏了,你进去坐牢你女儿怎么办。”

    夏建军这会儿酒也醒了,为人一贯会审时度事,一脸谄媚说话态度好得不得了,“谢谢警官,谢谢谢谢,下次绝对不干这种事儿了。”

    夏灼看着夏建军笑,扯到伤处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警官冲他点头,签字确认,她却不觉得夏建军说得真心话,只不过是当下适合说这么一句利己场面话而已。

    之前他不止一次和何慧珍说,下次不会了,下次我绝对不打牌了,以后我绝对不喝酒了。

    结果最后还是因为喝酒的事儿,何慧珍忍无可忍跟他提出了离婚。

    至此,夏建军都还觉得,是何慧珍水性杨花,是何慧珍在外面勾搭了相好的看不上他看不上这个家想展翅高飞了。

    夏建军嘴里,没一句能信。

    他也从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就好像这世上谁都会错,夏建军不会。

    今晚好在虚惊一场,对方没有大碍,同意私了,夏建军给了些钱,又得意洋洋走出派出所。

    俩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夏建军看了她一眼,又顺着看了眼她身后的人,冲她说,“没事儿,回去吧。”

    夏灼没吭声,看着前面夏建军刚出去就叼起根烟,开始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跟人打电话,“没事儿,我出来了,我老夏是谁啊,我有分寸着呢,老子又不是没进过派出所,进去说两句好话,我这把年纪还真能把人打坏了?没事儿,就掏了点儿钱。”

    语气张狂和刚刚在里面做小伏低的样子判若两人。

    丝毫不见悔改之意。

    夏灼忽然就觉得,她就不该来这一趟。

    何慧珍身为枕边人,多少年的眼泪都没能唤醒他,她做为一个夏建军看不上眼的女儿,又能把他怎么样。

    匆匆忙忙见了一面,夏建军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跟她说。

    夏灼站在原地,看人走了,才偏头看了眼专程陪她跑这一趟的陆风禾,少年漆色的眉眼藏匿在浓稠夜色中,看不真切。

    她又很快别开眼。

    觉得窘迫。

    今晚一不小心,让他看见了自己身后的一片狼藉。

    “回去吗,我打车。”他问了句。

    夏灼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微垂下头,“回去吧。”

    可能时间很晚,他也有点困了,声音透着股自然的懒劲儿,“哎。”

    以为他有什么事,夏灼抬头,对上那双干净的眼睛。

    刚刚没勇气跟他对视,是害怕在他眼里看到别的情绪。

    比如在知道她处在这样一个鸡零狗碎的家后,对此不解,疑惑,甚至嫌弃。

    但是没有,他眼睛里依然干干净净,和往常无异。

    “没事吧。”陆风禾看她情绪实在不高,像霜打的茄子。

    她摇头,“没,没有。”

    陆风禾也不太会说话,安静在手机上打了车,没多久,司机很快就到门口。

    上了车,陆风禾从口袋里摸出副耳机,塞了一边给她,“听听歌吧。”

    别那么闷。

    耳机里的歌很老,老到不像他们这个年龄段喜欢的歌。

    是那首,伍佰的《忽然的自我》。

    歌词热烈无畏,寂静之下,无形之中能带着人忆起从前,手机屏幕的光印在他脸上,半明半暗,她看着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很久以前,他们也这么一起坐着。

    那年在京市,夏灼胆大包天带陆风禾跑出了医院,也就那个年纪做事不考虑后果,莽莽撞撞,冒冒失失。

    不考虑他不说一声就走了家长会不会着急,也不考虑他住院住那么久是不是真的身体不好,贸然出去会不会出事。

    只知道一股脑拉着人跑出去,直到在医院后街看他喘气喘成那样,夏灼才后知后觉,会不会闯祸了。

    万幸平安无事,他们两个小孩在外面待了大概一两个小时,陆风禾爸妈找过来的时候脸色很沉,这事要放她身上回去指定得挨一顿揍。

    于是内疚加自责,夏灼主动承认说,是她带他跑出来的。

    当时陆风禾在旁边扯了一下她衣角,示意她不要说,但她还是大着胆子,跟她妈妈说。

    “他真的很久都没见过外面的太阳了。”

    时间一转。

    今年年初下雪那天,他身上就一件衣服,冻得人都快没感觉了,但还是抱起巷子里那只猫。

    他明明自顾不暇,却还想着救它。

    夏灼看了眼他,又偏头,把视线落向车窗外。

    陆风禾,这人真的好矛盾。

    他平时总是一副无所事事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明明很多年前在京市的时候她就知道陆风禾什么都有,不缺钱更不缺爱,却总能有那么一两个瞬间,觉得他很让人心疼。

    很少见光的太阳,却在此刻,大方掏出仅有余温,温暖别人。

    ? 22、月老

    车窗外风景形形色色, 她看着玻璃上模糊的影子,忽然回头,才注意到他这一路就穿着屋里那件薄毛衣, “你不冷吗。”

    陆风禾原本出来就是给她送个本子,总共没十米路,就没穿外套,然后听她说出事儿了脑子一热跟上走了, 也没返回去拿衣服。

    他手肘支在车窗沿, 语气淡淡, 没所谓说, “不冷。”

    回去筒子楼已经快凌晨两点, 天寒地冻, 两个人走着说句话都能看见热气,只拿回笔记本, 又简单说了再见便各回各家。

    在派出所门口高调离场的夏建军,像是这会儿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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