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月: 2、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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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到了这俩年,王非才有了好奇心,去了解当年事件的真相。

    他们这个小区是独栋别墅,那年刚开盘,住进来的没几家,属于这个城市的新贵,来来往往看房子的也不少,出入管理十分松散。

    附近一个不学无术的年轻混子趁机溜进来打算偷点儿东西,摸去了她家。

    那是一个午后,她家掩着门,没声音。

    母女俩都在屋内睡午觉。

    混子进来以后还没偷到什么,先惊醒了她母亲,她母亲出来,揪住了混子,不依不饶,连骂再威胁,惹急了这个混子,扎了她母亲五刀,逃了。

    她母亲失血过多死亡,送医及时的话,也许能活命。

    她醒了,摇晃了她母亲好久,后来,一个人出门,一个人来到他家求助。

    浑身是血,那年,她三岁。

    谁都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到那场命案现场。

    谁也不知道,她在血泊里到底待了多久。

    当年最初买了这个社区的那几家,大概都会觉得晦气。

    因为,他们这片当年s市开盘总价最高的别墅楼盘,出了命案,一夜降价都卖不动,开发商亏的底裤都不剩。

    他舅徐哲和他妈徐清都是那家房地产的股东。

    加上他又因此受到惊吓,病怏怏的。

    徐清不得不埋怨去世的人:本来就入室偷窃,不至于闹出人命,朱玲那个人,太厉害了,一点儿亏不吃,脾气又爆,非把人逼得玩儿命。

    甚至徐哲,差点儿跳楼追随朱玲而去。

    真去了,那这个入室盗窃案,真是搞得俩家家破人亡。

    他爸王远东那时候还在高校挂职,同时挂着徐清公司的顾问,他爸这个顾问,没遇到事儿的时候顾不上问,遇到事儿的时候一问不问。

    主要是,他爸,一个穷教师,也没钱。

    他爷爷那时候早就嗅到风声,钱都囤成了地皮,但下面有两个儿子,拿手里的地皮去换现钱填其中一个亲家的窟窿,显然不大明智。

    而且,要跳楼的又不是他儿子。

    他爷爷不仅不管,还很心大的劝慰:再等等,这楼市,能上天,将来一定卖的动。

    但银行不能等,股东不能等,利息每天在翻滚。

    商人,总归都是精明和算计。

    为此,他妈和他爸天天吵架,他爸一气之下从高校离职了,说不当顾问当股东去收拾他妈的烂摊子,他妈觉得一个象牙塔里的男人懂个屁商业,为此,俩人闹得差点走上了离婚之路。

    他们所在的s市属于古都,地下有很多好东西,开发商不停圈地盖楼那些年,挖出不少真玩意,那时政策还属于自愿上缴国家,高风亮节的凤毛麟角,疯狂抢钱的多如牛毛。

    他的姥爷,玩儿了一辈子古玩,眼睛比较毒,特别爱全市的建筑工地溜达,最后竟然靠着爱溜达工地,捡了一栋博物馆。

    最后也不得不是他姥爷,用老人家一辈子打下的基业,包括他的心头好,卖了个一干二净,才填上贷款的窟窿,保住他舅的命。

    所以,她家出事,他家,每一个成员,都跟着经历了胆战心惊的两年。

    幸运的是,三年后,s市房价如老爷子所预料的那样,忽然起飞,哪怕是块墓地,你只要敢卖,都有人敢买。

    捂了三年的楼盘,反而卖的更快,价格更高。

    所以,后来的每年清明,他妈都说,給朱玲烧点儿纸钱吧。

    那事儿过后,她家人去楼空,房子就这么一直空着,没人住,从始至终,都跟个鬼屋一样。

    大概这种房子也很难卖吧。

    直到初二那个暑假,她家忽然进进出出的开始装修,彻底装修,他看到了,以为这房子终于换新主人了。

    结果没多久,她又跟他爸搬回来了。

    其实要不是他妈徐清说,隔壁父女俩又搬回来了,这隔了十几年,他再见她,肯定是认不出她的。

    她家搬家的那个周末,他出门玩儿,正好遇到她进进出出收拾东西。

    她听到动静,向他看来。

    同样,他也向她看去。

    ……她穿了件米色长袖帽衫和白色背带裤,帽子扣头上,这颜色很容易看起来像个秃头。

    肥大的袖子,要挽不挽;裤兜里的手机,要掉不掉;到脚踝的裤腿,一长一短;脚下还是一双,玫红色,运动鞋。

    这十分扎眼的颜色,万分不易的搭配,看的他浑身一哆嗦。

    他记忆里,她像个小公主,像个瓷娃娃,娇里娇气的。

    实际一见她,她像个摸鱼的,像个二愣子,邋里邋遢的。

    还真是应验了那句老俗话,不说有钱没钱,总归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是颗草。

    她见着他,对他笑了笑:“你好,邻居。”

    他说:“你好。”

    她又对他解释:“这是我家,十年没住过了,刚搬过来,你们家在这里住了几年了?”

    他:“……我一直都在这儿。”第一家入住,就没离开过。

    她“哦”了声:“是吗?那你们搬过来有一年吗?附近熟悉了吗?这边烤鱼好吃吗?”

    “……”

    合着她压根就不记得他,甚至都不记得,她小时候,隔壁是一直住着人的。

    那行吧,本来也没什么交情。

    他冷淡的回了句:“不知道,我没那么精吃。”

    她听了,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好的,谢谢,我叫江贝乐,身边的妃子们都喊我贝勒爷,你叫什么?”

    ……王非就忽然,不想跟她交换姓名了。

    就“哦”了声,走了。

    后来,他偶然听小李阿姨跟他妈聊天提起她,据她家保姆说的,她读一个很贵的私立学校,这边近才搬回来的,还说,她学习不好,倒也看着挺正常的,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徐清说:可能是创伤后遗症,受刺激后,忘了那件事儿了;也可能是当年她还小,这些事情真的不记得。

    王非再见她,是他围棋课结束,骑着自行车到了家门口,遇到她和她一个女同学蹲在楼下……种菜。

    王非也没打招呼,单手推着车进了自家,听到她同学哇塞了一声:“你邻居,这么帅。”

    她低声回了句:“他叫……王非。”然后嘿嘿笑了两声。

    她同学也跟着嗤嗤笑了。

    ……确实除了傻,没听出什么别的毛病,甚至笑得贱兮兮的。

    所以,他疑惑了:为什么受到伤害的是她,留下阴影的是他。

    是的,他奶奶滴,真不公平。

    他进进出出的偶尔也会遇到她,开始时候,她经常会主动跟他打招呼:“邻居好。”

    王非对人一向很冷淡,基本就是点头。

    后来她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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