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三本书当炮灰男配后: 第95章 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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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伤圣药,虽然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但至少比其他受了重伤的难民好多了。

    她不顾众人劝阻,正扶着腰照顾受了重伤的难民和老人小孩,下巴瘦得全尖了,脸上还泛着淡淡的愁容。

    只有忙碌,才能让她短暂忘却那些烦忧,和心底深深的,对五皇子和担忧和思念。

    “……阿斐!”

    马蹄声由近及远,乔斐刹那间转过头去,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尘土被马蹄扬起,鞭子甩下,细长的马蹄在破败龟裂的小道上飞驰。

    那张熟悉的面庞,此刻胡子拉碴

    ,沾满尘土,一点都看不出往日的尊贵。

    可眼泪一瞬间从乔斐的眼中涌出。

    “……应郎!”

    他们紧紧相拥。

    好似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离。

    .

    “……我可能,并不是那个位子最合适的人选。”

    茶水的热气漂浮。

    良久的沉默后,他缓缓说道。

    这里是硕果仅存的一处屋顶完好的偏殿,除了窗棂砸坏了两个,掉了点墙灰,其他桌椅板凳倒是齐全。

    五皇子这话一出,简直惊起蛙声一片。

    “皇兄何出此言?”

    “五哥你在说什么啊五哥!”

    “我们是真心实意地想推举你的!”

    五皇子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经过这次的一切,我突然发现……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曾经他也对那个位子心热不已,午夜梦回,因为父皇的偏心辗转反侧。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跟昭武帝阴阳两隔,反而能体会到他的孤寒、他的寂寞、他的难处了。

    “各位,还是另举贤才吧。”

    他这话一出,其他皇子们面面相觑。

    ……还能有什么贤才?

    .

    “竟然是凤阳公主?”

    江宴秋只惊讶了一秒,就很快猜出了前因后果,笑道:“以后不能喊公主,要喊陛下了。”

    大宛,竟然真的要迎来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帝了。

    原先那群皇子和大臣还吵得不可开交,说什么“有违天理”“伦理纲常”的,凤阳长|枪一挥,一个个也老实了。

    ……她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百姓对大宛皇室的失望和不满到达顶峰,这时候需要一位极具亲和力、领导力、得民心,又充满慈悲的君主。

    凤阳年轻力盛,在百姓中人气极高,既上过战场立过战功,又曾去流民营施粥慰问过,还是先皇后嫡出,背后有母家、五皇子的支持。

    最重要的,还是她那颗慈悲之心。

    她想探索一条,与先帝、甚至大宛历任皇帝,都截然不同的治国方法。

    这其中或许有很多艰辛,和难以想象的阻力、危险和困难。

    但她无所畏惧。

    就像是刚成年那会儿,偷偷跟着皇兄上战场,取下敌人首级的那意气风发的一箭一样。

    江宴秋笑道:“我又不是你们大宛的臣民,也不会左右皇室的继承人选,问我的意见做什么。”

    凤阳一脸生无可恋,眼眶下还挂着厚厚的黑眼圈:“我这不是实在找不到人倾诉了吗。”

    阙城、大宛百废待兴,她有太多的理想抱负想要施展,却苦于那些旧势力的阻挠,束手束脚,急得发际线都要后移。

    江宴秋也不避讳郁含朝,把四周的门帘一拉,就开始激情畅聊。

    这一聊,就聊到日上三竿。

    凤阳两眼放光,手下笔耕不辍,黑眼圈更重了。

    江宴秋说的那一宿的话,描绘的蓝图,传输的思想和理念,对她无异于一次核爆等级的冲击。

    临走前,她热泪盈眶,万分不舍,就差挽着江宴秋的手把他留下来当内阁首辅。

    然而江宴秋自己也只是个空有理论的纸老虎而已,只能大概为凤阳描绘一下大致的蓝图和方阵,还不敢说得太现代暴露自己的身份,于实干上则是完全的纸老虎。

    ——那就是凤阳要头

    疼的事了。

    .

    太子妃的墓最后安在郊外。

    皇陵被摧毁得最厉害,几位先帝的骨灰盒都被大不敬地掀翻了。

    这里清风徐徐,芳草如茵,并未受到魔物的侵袭和破坏。

    因为没有找到太子妃的尸体,吴家和皇室只得为她立了一个衣冠冢。

    在新帝的极力主张下,不顾众人反对,将太子与她合葬在了一处。

    ——人家亲妹妹都同意了,哪有外人插嘴的份儿。

    没有人知道,曾阻止阙城陷入大乱、拯救了无数百姓、扭转战局的至关重要者,就静静地长眠于这里。

    江宴秋静静地为她上了一炷香。

    可惜,生前无缘与这般神仙人物相逢,最后一面,还是在地牢里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的模样。

    不过太子妃本人,可能也不太在意吧。

    .

    最后的最后,江宴秋去了一趟玉仙楼的旧址。

    这栋楼,当年他还在阙城时找人修缮过,或许是老天保佑,竟然奇迹般地逃过了风波灾祸,没怎么损坏。

    小鹊仙她们义不容辞,将这里改造成了临时的难民营和医坊,大厅和楼上的房间躺满了痛苦呻|吟的病号和流离失所的灾民,后厨的灶台上支着一口大锅,先生正满头大汗地熬着草药。

    楼里姑娘们干脆都把头发剪短了,这样清洗起来方便,每日也不用花太多时间打理,如何快速止血、简单包扎伤口、还有一些急救知识,这还是江宴秋当年随口说的,却被她们记到了现在。

    小鹊仙语气干练,不耐烦道:“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吵得其他人耳朵疼,人家小孩儿都勇敢没哭呢,就你个大老爷们鬼哭狼嚎的……家属探视时间到了快走哈,实在挤不下了,别让我们主动赶人哈……”

    一地的伤患:“……”

    唯唯诺诺,不敢吱声。

    江宴秋不禁露出一个笑来。

    这脾气,怎么还是老样子。

    看来自他走后,她们的生活的确过得不错,不少记忆里只到他大腿那么高的小姑娘,也成长到能独当一面了。

    这就够了。

    江宴秋心中涌起一股老父亲般的欣慰,又有一些淡淡的惆怅。

    他在门口悄悄放了些丹药和草药,足够他们所有人应付完这个冬天。然后叫住了一个面孔陌生的小姑娘,指着玉瓶笑道:“这是不是你们谁落在门口的东西?”

    小姑娘见他面生,面露疑惑,但还是挠了挠头,把玉瓶都拿了起来。

    再一转头想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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