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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嫁进年代文里成了祖国栋梁》 100-120(第13/23页)
过来的冷诺听见了,她肯定又严谨的补充道:“所以,如果林达能在西藏铁路上也留下一段业绩。回头再去竞标北港,就有了更多的机会。以桥代路,林枫你让我只做这一段旱桥的设计就行。我算过时间了,最多四个半月。秋天叶落之前,我一定能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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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
四个月过去,渤广的夏天也就跟着过去了。
可可西尔里的清晨,打开窗户是藏羚羊愉快奔跑的声音。
“九月的高原风高雨急,昨晚你又没睡踏实吧。开窗得披件外套呀。”谢然从身后帮冷诺披上了棕色的毛衣外套,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他又贴近冷诺一步,从身后环抱上了冷诺的肩膀,好像这件毛衣没有他的呵护,就会滑下去似的。
“小谢啊,你対小冷可真是细心。”武教授手里捧着一摞子资料,也不忘了停下脚步,羡慕地点点头拍拍谢然的肩膀。
“谢然,咱都给你加油。你这么暖的男人,再冷的小美人也能捂热。”武教授身后的孙宏亮,一个劲儿跟着挤眉弄眼。
“孙师傅,我已经给你批注过了,桥拱的强度支撑有问题。有这唠闲嗑的工夫,早饭前改好了拿给我。”冷诺没回头,声音也犀利的如割脸的高原秋风。
孙宏亮赶紧冲着谢然咂咂嘴,“真是个冷美人。”一溜烟跑刚要跑到,被武教授拉住了。
“孙师傅,张总这两天又乐呵的到处给人念信,是他闺女又来信了?”武教授抬了抬老花镜。
“可不是么,昨天来的。半个月就来一封信,夫妻秀恩爱,敬父母乡亲,爱祖国河山……内容丰富的跟小说似的。”孙宏亮还在手舞足蹈,冷诺已经甩开了外套,转身进了会议室。
跨过可可西尔里的自然保护区,穿过昆仑山,越过羊湖盆地,飞过穿破云层的拉雅山脉。
在距离冷诺300公里之外,常年冰封的边境县城锉尔那里,是林宽的临时住宅。
咯吱。
磨坊的门被打开了。
地上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卸了磨盘,早已没了昔日新娘子的风采,她扑通跪在了门前。
“阿宽,求求你,我写好了信了。求你给我一口红薯吧。三天了。我真的熬不下去了。”
林宽没说话,接过来只扫了一眼,刺啦刺啦,直接把信纸撕了个粉碎。
“吃了吧。这张纸,贵着呢。能换一兜红薯呢。”林宽随手把碎纸撒在了地上,清澈的眸子像是高原上无一片云丝的晴空,平淡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又好似山脚下平静的湖水。
“我这就重写,阿宽,我想到新的了,我写你陪我看星空……你别走。”女人早已哭干了眼泪,她试图抱着林宽的脚踝却被林宽一抬腿,踢开了。
“我可能要生了,我求求你。阿宽——”女人无力地拍打着重新上了锁的门。
第112章 信件
等磨坊的门再被打开, 已经有了温馨的曙光缓缓照了进来。
林宽手里拎了一桶水,碰,门被重新踢上了。
“阿宽, 你, 你别过来。我不洗。我写好了。”墙角里的女人瑟瑟发抖。
林宽放下水桶, 从水桶里捞出来两个要泡化了的糌粑, 没表情地往墙角根儿靠近了两步。
“阿宽,我错了。我读给你听、这、这就念。”女人掀开了扑面而下的长发,好像躲着晨光的怨鬼, 又往墙角边蜷缩了几下。
“爸。你跟妈身体还好吧。”张梅霞双手捧着信纸, 信纸依然哆嗦个不停。
“不用说废话。”林宽的声音低沉阴森。
“好,好好。”张梅霞拼命点头。
她跳过了每次习惯问候的开篇。正要再开口, 被林宽一把夺去了信纸。
【……阿宽可细心了, 他、他手还巧。天凉了。他用羊皮子给我们做了毯子,又把邻居们送来的皮料子给我做了双靴子,可暖和了。】
【阿宽还说, 等回渤广了, 给妈和奶奶也带一双羊皮靴子。软软的,穿在脚上就像没穿鞋一样,却忒暖和。奶奶的小脚,不愁没鞋穿了……】
林宽把信叠成了三折, 揣进了上衣口袋里。
他往草堆里丢过来一个糌粑, 张梅霞不敢接, 蜷缩起来冻红了的双脚, 两只眼睛却是寻到了她的珍珠翡翠白玉汤一般, 直勾勾的看着草堆里的糌粑。
“吃吧。”林宽好像在喂一条饿疯了的野狗。
林宽蹲在了张梅霞的对面,手里拿着另一个糌粑捏在指尖上转了几个圈, “山妞和我父亲的事儿,也写清楚。对了,你不是还会跟李翠霞炫耀下咱们炕上的活儿么。给她也写封信。”
“阿宽,我跟你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山妞是个傻子。我没想过要淹死个傻子的。求你相信我啊。”张梅霞没敢去捡地上的糌粑。
她跪着往林宽的身边挪了几下,有七个月大的肚子护着,她叉着腰,让肚子挺得更明显了。
果然,林宽是个仁医,他从来不动张梅霞的肚子,却一伸手捏开了张梅霞的嘴,把手里的糌粑一怼,全部塞了进去,又在把她的下颚一抬,帮她强行合上了嘴。
“吃吧。你得补补。”林宽声音依旧淡然。
张梅霞的生理盐水喷泉一样瞬间涌出来,两个鼻孔,好像沙漠里的骆驼一般使劲儿开合着。
可人中被林宽的拇指稳稳的按住,她死活张不开嘴,满脸憋得发紫。眼看着人要晕过去了。
噗!
在林宽松开手的瞬间,糌粑已经在张梅霞的嘴里被碾碎成了渣滓,喷了一身。
吭吭,张梅霞停不住的咳嗽。
她挣扎着爬到林宽身旁的水桶边,手舀着桶里的冷水,猛灌了几口,才终于勉强平静了下来。
“阿宽,林叔那场婚礼,我没在现场。可我跟你保证,你带我回去,只要回到渤广,我就给你作证。是我爹给林叔的酒里做了手脚……”
林宽一抬腿,旁边的满满一桶水被踢倒了。
草堆被冷水浸湿,霉湿的墙角瞬间成了水洼。
张梅霞慢慢从水洼里站了起来,但她又不敢离开墙角,只是双手贴着土墙,灰卷的指甲从土墙上抠下来了一层层土灰。
“阿宽,我爹反正也是把我踢来踢去,那个金志伟,从一开始,我爹就知道他在洪港有家的。阿宽,求求你,我还不想死,我一定跟你一条心的。我们是夫妻啊……”张梅霞开始抽噎着哭诉。
林宽一直貌似体贴地等着张梅霞把话说完了。
他笔挺的腰板,体态端庄,话语温柔,“早饭你得补些营养,我去给你做早饭。给李翠霞的信,今天一起寄出去。做好了饭我再来看你。”
他转身离开时的神情,也做得跟一个体贴妻子的丈夫别无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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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西尔里的旱桥设计工程已经进入了收尾工作。
海拔五千米的高原上,全世界最高最冷的地方,一条最长的铁路旱桥即将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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