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妖宠后他火葬场了: 32、仙祠遗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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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愤慨渐渐化作了自责。

    他握成拳的双手无力的垂下,在心中无声的问自己。

    你又有何面目去怨恨?

    少时张狂,疏于修炼,不被族人所喜。

    依附父母,不听劝教,致使双亲受难。

    骄矜无知,冒犯异族,给萧家惹来无尽麻烦。

    可这本该由他这个挑起事端的罪魁祸首一人承担,不该报应在父母头上。

    灰云翻滚,他看着父亲集齐了萧家内门的精锐弟子,夤夜出发,忽然就有了预感。

    他仿佛是这天地间的一抹游魂,拼命地追赶,却始终追不上前方那一袭黑衣的中年男人,法器的金光在云层中闪烁,那一众人影义无反顾地奔向了结局。

    两族和谈再无进展后,萧家的当任家主萧炫突袭了妖修的领地,可当夜不知怎么走露了风声,赤狐王早有准备。

    那是一场混战,业火的红焰和法阵的金光交互,黑夜仿佛都被点亮。

    萧炫和涂休是两族顶尖的修士,两人都修习暴烈的火系功法,从天黑战至天明。

    除了夺子之恨,两族间绵延已久的争斗早该做个了结,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双方誓要斗个你死我活。

    萧炫自伤灵根强行突破,渐渐露出疲态,他与狐王互相伤及要害后落入山涧中。

    暴增的修为消散后,他的筋脉灵根一寸寸断裂,倒地的那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萧煜看着父亲倒下,心口冰凉,虽然早已知道结局,可这一切在眼前发生,那种无力回天的挫败感几乎要让他窒息。

    父亲一向不苟言笑,不喜他的骄纵,他看惯了冷面和不满,却不知父亲竟也可以为了他激战至疯魔。

    原来父亲竟这般在意他么?

    他飘忽至近前,看着在混沌天地间倒下的尸身和那张苍老面孔上始终未曾合上的双眸。

    那一瞬间的悲痛使他卸去了所有的挣扎,无声的泪顺着眼角缓缓淌下。

    萧煜垂首站在原地,多年来在心间构筑的高墙逐渐崩塌。

    就算他再苦心修炼,坐上家主的位置,将一众宗族老人都踩于脚下又有何用?过去种种就如同无法抹去的烙印印刻在他身上。

    父亲为他战死的时候他在哪里?

    是了,他被关在妖修的地牢中。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该自我了断,亲手斩断了这枚筹码,父母也不会双双陨落。

    可她的母亲呢,父亲身死,没了家主的庇佑,母亲又会如何?

    一截法器飞来,捆住了他的双手,浑浑噩噩间萧煜被铁链拉着向前走。

    家主覆灭,萧家群龙无首,众位长老们苦劝母亲,要她选出一位新家主主持大局,那一张张面孔苦口婆心,其下究竟隐藏了什么无人得知。

    “家主陨落,少主生死不知,如今就算斗个你死我活又有何用,不可逞一时之勇啊......”

    “只要灵脉握在我们手中,留存实力,待以后再徐徐图之......”

    他强势炙烈的母亲一身黑衣,在一众族人间站得笔挺,美丽的脸庞上写满了决绝,任凭众人如何劝说,她始终不松口。

    他看着母亲一身劲装,被捆缚住的双手剧烈颤抖起来,这是他深埋于心中,多年来不愿面对的一段记忆。

    场景倏忽一转,他又回到了阴暗的地牢中,被关了将近两年,连他自己都已经没了任何期冀。

    那天的空气中充满了不安的味道,不见天日的地牢中亮起了一束光,他遮住了双眼,忽然被粗暴的拉起向前拖拽。

    被扯出地牢的一瞬间,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可不等他有片刻的欣喜,便被一身形壮硕的妖修推搡着走上高台。

    他被捆缚在石柱上,看着下方的混乱,母亲带着嫡系亲随弟子们杀成一片。

    他看惯了母亲的一身黑衣,可今日她偏偏穿得鲜红,长发高高挽起,手起剑落,举手投足间带着凌厉的杀意。

    母亲显然留意到了高台上的异动,冷艳的面庞有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欣喜和焦急。

    萧煜忽然就明白了妖修们为何在此时将他带出,他是扰乱母亲心智的一枚棋子。

    他转头望向四周,四根雕琢着怪异符文的石柱伫立在不同方向,前方留有一缺口,仿佛是故意摆出的破绽。

    那是一处死门,诱敌而入的死门。

    别过来,别上当......

    萧煜在心中颤抖着呐喊,如果是在平日,以母亲的修为,不可能看不出这是一处诡谲的法阵,而他是法阵中心的诱饵。

    可天下间哪一个母亲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身处绝境却无动于衷呢?

    一身红衣的女修冲出了合围,开始朝着法阵边缘靠近。

    快了,就快了,只差一点点就能救出她的阿煜。

    萧煜开始剧烈挣扎,只可恨手脚都被捆缚,他如同一头困兽般用头颅撞击着石柱,柱身晃动,簌簌的砂石落下,被隔绝了灵力后,他不过是凡人的血肉之躯,又如何能挣脱得开。

    他想大声地喊叫提醒,奈何声音被堵进胸腔中,在目眦欲裂的绝望中,母亲已经冲入了死门。

    那一瞬间的静默中,所有的人都缓慢地化作了漂浮的灰影。

    母亲转头看了他一眼,场景清晰,她的乌发甩过脸颊,望向他的眼眸中有璀璨光彩。

    他无声的张口,想和母亲说句话。

    “嘭”的一声,漫天的血雾炸开。

    灰蒙蒙的天地中,所有事物都慢了下来,只有这一片鲜红在他眼前反复蔓延。

    萧煜浑身的鲜血都沸腾了起来,双目赤红,散发的戾气仿佛能毁天灭地,捆缚住他的法器和石柱都化为了灰影散去,他痛苦地嘶吼捶打,将大地打出一片陷裂。

    灰影消散,他一袭黑袍孤零零伫立在天地间,疯狂过后,他终是佝偻着跌倒在地,将头埋在了衣袍中。

    有呼啸的风带来一声质问。

    “为何愤怒至此?”

    “若不是你任性落入敌族之手,又哪里会引出后续诸多争端?”

    “你只看到父母惨死,却看不到那受牵连的众多弟子。他们为你赴死,只因你身处高位,即使你骄横任性,即使你担不起这一族重担。”

    “你有何可怨?”

    萧煜低垂着头颅,双眼迷离,受这声音蛊惑,他在心中认命般地回答。

    是我辜负了众人。

    只该怨恨自己。

    他们本不该死,该死的是我。

    多年来心中支撑着他的一口气散去,他忽觉疲惫异常,再没了挣扎的渴求,追随着那道声音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

    白靥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一处隐秘之地。

    这里既不是现实也不是幻境,只有漫无尽头的灰茫茫的天。

    前方的雾气中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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