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今天表白了吗: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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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新烟再次醒来明显发现室内的光线昏暗了许多,她一个激灵直起身,转头望向白斟时所在的方向——空空如也。

    不好,睡过头了,不会扔下自己走了吧?

    她爬起来快步往外走。

    日头西斜,暖红的光线遥遥投射而来,落在这一片落英缤纷的庭院内。

    短短时间,这里居然已经长满鲜艳的花草,巨大的树冠挨着墙体,有一半落在外面,枝叶随风簌簌作响。

    这所住宅好似被常年使用,而非凭空而起一般。

    一身黑衣的白斟时立于树下,抬头望着上方,露出的侧脸线条流畅俊美。

    刘新烟跟着瞧了眼,没看出什么端倪。

    “休息够了,我们便要出发了。”白斟时头也不回的开口。

    刘新烟惭愧道:“天池城正水深火热,属下却不敌困意睡死过去,请君上责罚。”

    “打个盹而已,何必说得如此严重。”他轻轻一挑眉,很是不以为意。

    紧接着唤了声:“玄吟!”

    天际出现一个黑点,很快靠近,落下的黑影近乎遮天蔽日。

    刘新烟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只黑色大鸟轰然砸向廊桥,翻了一个跟头后才狼狈的起身抖着翅膀走过来。

    随后又眼睁睁看着白斟时飞身落于鸟背上盘腿而坐,冲她伸出一只手:“上来吧。”

    天呐,师父居然有坐骑了,还是只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鸟。

    玄吟好似听到了她内心的腹诽,墨黑的鹰眼缓慢转向她,透着一股明显的威压。

    白斟时抬手往鸟头上用力一拍:“友好一点,别见着谁都像吃人似的。”

    玄吟连忙低头梳理了几下自己胸前的羽毛。

    刘新烟震惊的看完这一来一回,终于凑到了边上,借着白斟时的力道爬了上去。

    鸟背很滑,手下的黑羽柔软且温暖。

    刘新烟第一次坐鸟,毫无经验。

    玄吟发出一声长鸣,张开巨大翅膀,直接冲上了云霄。

    倾斜的角度让弱鸡一样的刘新烟心下一紧,猛地攥住了鸟羽。

    玄吟紧跟着又发出一声撕裂的尖叫,声音听起来颇为痛苦,在空中盘旋一周,愣是没往前走。

    白斟时手托下巴,笑眯眯的看向刘新烟:“不用紧张,玄吟的飞行技术你可以放心。“

    刘新烟僵硬的回道:“我没有不相信这只鸟,我是不相……”

    同时白斟时伸出一指,在刘新烟紧攥着黑羽的手腕上轻轻一戳,刘新烟手臂整个一麻,下意识的松了手。

    “——信自己,啊!!”

    刘新烟将未完的话补完,随后惊慌失措的从鸟背上翻了下去。

    这是要她死啊!

    南临崖一役没死成,这会居然要死在自己的亲师父手上了!

    白斟时望着落下去的一点,拍了拍玄吟的身体:“下去。”

    千丈高空垂直下落,迎面的气流几乎逼的刘新烟无法呼吸,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心脏因极度的紧张恐惧不断收缩。

    便是这个当□□内突然涌出一股热流,在她还未反应的间隙迅速流遍全身。

    她倏地睁眼,模糊的视线变得异常清晰,原本的极速下降在瞳孔中变成了慢动作,僵硬的四肢也恢复了知觉。

    意识到什么,刘新烟迅速抬手自胸前掐诀,无形屏障猛地打开,稳稳的接住了她。

    安稳落地后,刘新烟蹙眉紧盯着自己的双手,依旧不敢相信这破风箱似的身体居然填满了灵力。

    这是怎么回事?

    “咦?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身手?”

    刘新烟转身对上了鸟背上白斟时似笑非笑的双眼。

    她突兀的想起了不久前那莫名其妙涌来的睡意,还有那一盏古怪的清茶。

    白斟时看看天色,面不改色的胡扯:“此地距天池城尚有一段路程,再不抓紧天黑时恐难到达,你是打算自己过去,还是接着与我共乘一骑?”

    刘新烟欲言又止的看了他半晌,走过去重新爬上了鸟背,这一次白斟时没再伸手给她助力。

    再次攀上云霄,刘新烟也没再狼狈的扯着鸟毛不敢动弹。

    玄吟的速度非常快,白斟时的衣袍被吹的猎猎作响。

    刘新烟站在他身后,伸手撑起一个结界,将肆意的狂风给阻挡在了外面。

    白斟时嘴角的弧度因着她的动作却浅了些许。

    “吾徒顽劣,日后错处皆有我担。”

    收刘新烟为徒那日,白斟时对着底下众人留下这么一句话,顶着唐太乙铁青的脸,带人直上苍羽阙。

    此后多年,他细心教授,全心照顾,就算刘新烟资质平平也不曾训斥一二,将耐心用了个彻底。

    每次御剑外出,更会撑起结界挡风。

    刘新烟时常躲在白斟时的斗篷内,未结丹的身体扛不住高空酷寒,是又菜又要玩的典型代表。

    每每都会立誓说:“师父,等我能御剑了,我来给你撑结界。”

    “为师不畏寒。”

    “畏不畏寒是你的事,尊师重道是我的事。”

    话说的好听,等真能御剑飞行后,除了整天想着偷溜出去玩,哪还想得起结界不结界的。

    暮色四起时,隐约见到了巍峨的城楼,安静的蛰伏在地,棱角模糊。

    蜿蜒而出的官道上发现不少难民,随着距离的靠近,难民数量越来越多,道路两侧更有尸体横陈卧躺,场面触目惊心。

    “这是……”

    “应该是附近村落逃出来的。”

    白斟时一按鸟头,玄吟俯冲而下,停在了官道边上。

    以防引起骚乱,施了隐身术,这些形容狼狈缓慢经过的百姓却看不到他们。

    玄吟在原地来回踱步,意图往白斟时身上蹭,来回几次被拒绝后翅膀一震又飞走了。

    倒在两侧的尸体已有腐烂之象,裸露在外的躯干上有明显的煞鬼之伤,空气中是恶心的尸臭,眼下之景应有多时。

    蹒跚路过的一名老者体力不支突然朝一旁倒去,撞在一名青年身上,青年面容扭曲猛地将人一推:“呸,晦气!”

    老人又跟着歪向另一边,磕磕绊绊倒地,连呼声的力气都没有。

    周边众人见之不做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没有转一下,麻木的继续往前。

    白斟时垂首看着地上面容灰败的老者,似有感应对方困难的扭动头颈,浑浊的眼珠颤动着对上他。

    如遭雷击一般,老者枯瘦的身躯突然就僵住不动了,她吃力的往白斟时的方向抬了抬手。

    白斟时微侧头,过后他嘴角一勾轻笑道:“想要我带你走?可是你已经是油尽灯枯,还有什么地方能收你?”

    老者嘴唇蠕动一瞬。

    “能送你去的地方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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