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又去冷宫了: 19、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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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怀信不由得愣了一下,挑起单边眉毛,似是疑惑得很。

    徐绾嫣低着头,又偷偷抬眼瞧他。

    楚怀信微微直起身子,点点头,“成,先用膳,用过膳之后我给你拿。”

    十五早就将膳食在桌上摆好,俱是徐绾嫣素日爱吃的,还有些是遵着太医的话,加了些滋养的药膳。

    药膳自然是不好吃,味道不是酸苦便是怪异,徐绾嫣捧着那和自己脸差不多大的碗,琢磨着怎么将它赖下去。

    “我……我觉得我挺好的……”徐绾嫣试探地开口。

    楚怀信瞥她一眼,“你可知你失忆了?”

    徐绾嫣点点头。

    “你不想早些想起来吗?你上次失忆,都不肯与我多讲话,我心中委屈极了。”楚怀信这话说得真诚,眉心微蹙,连眼尾都落下来,惹得徐绾嫣心中生出些莫名的愧疚来。

    她端着碗,犹豫片刻,又想起楚怀信那仿佛要杀掉她的那个夜晚来,到底还是听话地一饮而尽了。

    她将碗放下,眼前便是白皙而骨节明显的手,手中捏着一块蜜饯。

    “乖乖喝药的奖励。”楚怀信将这蜜饯递给徐绾嫣,招来侍女将早膳清下去。

    徐绾嫣含着蜜饯,脑中似有片段闪回。

    楚怀信温柔地亲吻着自己,问她药还苦不苦。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坐在那儿未动,看着楚怀信忙来忙去,搬来桌案,自顾自地开始批起奏折。

    那人从繁忙中还抬头看了她一眼,“无聊吗?你上次未看完的书还在那儿,接着看吧,下午我们去御花园再逛一圈,晚膳想吃什么?让小厨房炖个雪梨可好?”

    他这话说的自然极了,无端地让徐绾嫣心中升起一股火来。

    她拎着裙角,杏眼瞪圆,坐到楚怀信的对面。

    “你怎么能当所有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你怎么不找朗月公主同你一起批奏折看杂书?把我拘在这儿,像从前一样甜甜蜜蜜?一会儿我就回冠荆阁,免得碍了你和她的眼!”

    徐绾嫣刚说出这话便后悔了,惴惴不安起来,也还是强撑着瞪着楚怀信,做出好一副的气势来。

    楚怀信翻了页奏折,漫不经心地瞧了眼末尾:徐骁。

    皱着眉把奏折合上,抬眼看着徐绾嫣。

    嫣儿同上次失忆没甚变化,依然觉得自己是个负心汉,依然觉得朗月公主还活着,可同上次不同的是,她如今能说出来,能骂他几句了。

    楚怀信又想到小时候,嫣儿病重不愿说,只默默憋在心里。

    他刚开始不知该如何,只一味地认为嫣儿就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无事。

    等到后来,他才懂了如何打开嫣儿的心门。

    正像现如今。

    他放下奏折,“朗月公主死了,她是漠北的奸细,封她为后的主意还是你出的。”

    楚怀信将一切和盘托出,又谨慎地观察着徐绾嫣的状态。

    徐绾嫣乍然接受了这许多的消息觉得有些头疼,又不禁怀疑起这话中的真实性来。

    她抱着胳膊,“我让你封谁为后你便封谁为后?我让你封圆圆为才人,你也能封?”

    她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了片刻。

    楚怀信睫毛眨了两眨,颤抖着,“小满……你想起来了是吗?”

    徐绾嫣手指收紧,对于脱口而出的这话也觉得有些莫名,回想着圆圆是谁,竟能模模糊糊地意识到那是只猫,她和楚怀信一起养的猫。

    徐绾嫣咬着嘴唇,眉头也皱着,“我、我不记得。”

    想不通的事索性不想,她逃也似的站起身往外走,“我回冠荆阁了。”

    跑得倒快。

    楚怀信好心情地勾了勾嘴角,重又拿起奏折。

    果然,嫣儿可以接受这些,而且已经想起来了。

    如今莫要逼迫她,让她自己静静也是好的,冠荆阁有十五陪着她呢,应当无事。

    况且圆圆也还在,说不定看见了也有助于嫣儿恢复记忆。

    他正想着,就见祝参端着托盘往殿内而来。

    祝参将托盘放到楚怀信的桌案上,面有担忧,“我进来时,见娘娘似乎有些生气,往冠荆阁而去了。”

    楚怀信笑起来,“我惹她生气了。”

    祝参:“……?”

    “她如今能同我生气便是个好兆头,郁结于心也不利于恢复的。”楚怀信煞有介事道。

    祝参心中暗暗叹气,只觉千分万分的不懂,于是选择了沉默,只是问着:“东西要送到冠荆阁吗?”

    楚怀信摇摇头,“我下午亲自送过去。”

    祝参点头,便退到了一边。

    楚怀信一手撑头,另一只手食指轻敲着桌面,似在思索些什么,半晌才将上面的红布揭开,露出内里折着光的免死金牌。

    这金牌不大,只他半个手掌般大小,雕花精细,制作起来十分复杂。

    他又想起徐绾嫣小时候生病,自己去看她。

    那时自己也只七八岁,什么都不懂,仰头听着太医说什么三小姐快死了之类的话。

    他很喜欢这个小妹妹,舍不得她死。

    于是晚间回了宫中,他偷偷跑到了库房,找到了一块免死金牌。

    他记得曾听父皇给征战归来的将军好些封赏,其中便有这块免死金牌。

    他不知那是什么,但知道这几个字怎样写。

    免死,免死,意思就是有了这个便不会死了。

    他十分小心这块救命的东西,晚上睡觉嬷嬷给他脱衣服的时候遮遮掩掩地拒绝了,说要自己脱。

    那一夜他没脱衣服,将免死金牌放到了胸前,就那么握着睡了一晚。

    第二天他央着丞相带他去府中看望妹妹,丞相一头雾水地将他抱了回去。

    等到了丞相府,他神神秘秘地把这块免死金牌交给丞相,说这样妹妹就不会死了,弄得丞相哭笑不得。

    而父皇在宫中顶着大将军善意理解的目光,看着空空如也的托盘,气得胡子都快飞起来。

    楚怀信“啧”了一声,自己当时也是实诚,在那托盘上还留了字条:怀信借此金牌一用。

    祝参正扒拉着香炉,听见这一声“啧”还以为皇上怎么了,转过头却只见皇上咬着指甲,一脸怪异的笑。

    于是他又默默转了回来。

    将最后一本奏折批完,在徐骁的落款旁书了个大大的字:阅,今日便算是无事可做了。

    将文书拿了下去,他又换了作画的狼毫笔,铺了张大大的宣纸,随口问道:“翟庄还未来吗?”

    祝参搬着奏折,回道:“如今才巳时二刻,想来还有半个时辰翟将军便能入宫了。”

    楚怀信点点头,继续作起画来。

    他于画技上不算精通,除了在学堂时按照夫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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