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他不干了: 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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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孩子丢上旁边停着的面包车,哐当一声关上车门,径直往路边的小道上开去。

    鹿予安紧紧追着面包车。

    破烂的面包车似乎发觉了他,径直开向旁边的小巷子,错综复杂的小巷如同蜘蛛网,哪怕鹿予安咬着牙死死的跟在后面,也很快被甩开一大截。

    终于一个甩尾,面包车消失在巷子的出口,开向一条极其偏僻的小路。

    鹿予安大口喘着粗气,左右张望,咬着牙选了左边,正要赌一把追过去。

    而正在这时,他的身后响起刺耳的喇叭声,他几乎下意识往右边大跨一步。几乎是立刻他知道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

    他是没有办法分辨声音的方向的,也没有办法判断身后的喇叭来自哪一边,他以往都会靠着最右边走,这样只要有声音,他只需要往更右边避开就可以。

    但刚刚,他站的地方是路中央。

    他转身,红色的轿车在尖锐的喇叭中径直向他撞过来。车前的照明大灯直直的照向他的眼睛,他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鹿予安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然后下一秒,一股力道狠狠的将他从右边拽了过去。

    车辆侧身而过的劲风下。

    他猛地跌落入炽热而结实的怀抱,淡淡的桦木香气带着热气将他包围,他的手腕被死死的攥紧,力道几乎可以将他手腕捏碎,他在一片嗡嗡的耳鸣中抬起头,看见的是莫因雪异常冷峻的脸。

    是莫因雪救了他。

    但是在一片嗡嗡声中,他看着莫因雪不停张合的嘴唇,他才意识到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一阵惶恐向鹿予安袭来。

    他从没有想过,另一只耳朵如果也听不到了他该怎么办?

    但失去另一只耳朵的恐惧,也远远比不过被人发现的恐惧。

    从九岁那场烧的他几乎差点死掉的高烧开始,他右耳的听力就迅速下降,那些人是不会救他的,很快就发展到什么都听不见了,所幸他的左耳没有问题。

    他小心翼翼的掩藏这个秘密,因为变成残次品的后果会异常惨烈。

    几乎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他回避那段记忆,也回避那段记忆中的自己,多年来他也将这个秘密保护的很好。

    莫因雪会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鹿予安试图挣脱开莫因雪的手,而莫因雪的力气太大,他根本没有办法挣脱。莫因雪大概察觉到他精神不稳定,左手攥紧他的两只手,两人的目光不可避免的对视。

    莫因雪洞察他眼睛中惊恐,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缓缓松开了鹿予安的双手。

    巨大的嗡嗡耳鸣声过去之后,他剩余的听力开始回归,很快的他的听力回来了,然而他没有时间去考虑什么。

    他不想理睬莫因雪任何询问,任何眼神,他转头朝前方走去,仿佛这样就无事发生。

    然后他才走开几步。手腕却被另一只手拉住。

    是莫因雪。

    莫因雪沙哑着声音说:“车子已经到了,我送你回家。”他什么都没说,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现一般。

    莫因雪的气很重,手掌紧紧桎梏着鹿予安的手,炙热的温度从手心传来,鹿予安任由莫因雪拉着他一路向前。

    莫因雪什么都没有问。

    但整整一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莫因雪一直走在他无法听到的右边。

    他侧头看着莫因雪的脸,莫因雪线条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但他却突兀的想到,莫因雪应该是一个温柔的人。

    *

    鹿家。

    鹿望北看着那张照片,冷笑一声,随手将手机扔到了床上。

    鹿予安究竟在搞什么?

    大概是睡之前想到了鹿予安。

    鹿望北又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依旧是记忆里浓重消毒水味的房间。

    瘦如骷髅的妈妈躺在病床上,以没有往日的美丽,他小心翼翼的给她已经青紫的手臂按摩,妈妈虚弱侧头的温柔笑笑,这久违的笑容,正如外面的春光。

    他弯了弯嘴角。

    可下一秒,妈妈呼吸急促,旁边的机器开始尖叫,一拥而上的医生和护士将他从妈妈身边挤开,他无措的看着爸爸。

    但一身烟味,刚刚从公司赶回来的爸爸,疲惫又无助的靠在墙壁上,自顾不暇。

    病房人来人往,没有人在意他。

    上初中的他,努力学着爸爸的样子,给管家打电话安排好家里,联系秘书,将公司事务直接送往医院,然后给自己请假。

    总有一天这样的日子会过去的。

    他饭菜送到病房门口,虚掩的房门里传来医生的声音。

    “唉,当年为了强行生下予安,推迟化疗时间导致预后差。而这几年郁结于心,癌症才会迅速复发,这一次恶化程度太高了,你要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做好什么准备?

    他茫然的看着失声痛哭的爸爸,第一次明白,他们家再也回不到以前。他的人生从鹿予安任性的靠近那条河开始,就急转直下。

    从那时候,他忍不住想,如果予安从没有出生,亦或者他干脆死在那一条河里,那该多好啊。

    他记忆中温馨的家依旧是他快乐的家,他不会一无所有。

    再后来,小小的与宁来到家里,给终年不见天日的阴暗房间带来一丝光亮。

    妈妈难得有了丝笑容。爸爸郁结的眉头开始舒展。

    而每次病房外,小小的与宁也会握紧他的手,冰冷的手掌有了温度,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

    是与宁让他在无尽的梦魇中获得了一丝丝喘息的机会。

    妈妈走后,与宁陪伴着他长大,在他心中与宁早就已经是他亲人。

    比起给他带来痛苦的鹿予安,与宁才更像是他的弟弟。

    夜半时候分,他再次从梦中清醒。

    他抽了一只烟,靠着阳台,看着二楼的窗户灯已经关上了。

    他的房间一向是能够看到二楼房间的,小时候他看到三个月刚刚回家的予安,一声不吭的抱着枕头说要睡着这里。

    这里晚上也能看到弟弟。

    房间换了主人,他也一如既往的保护着房间里的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房间变回予安的之后,他还是习惯性的看着这个地方

    鹿予安已经睡了。他凭什么可以这样无忧无虑一夜安睡到天亮呢?

    他不再去想,将烟头捻灭,朝三楼走去。

    与宁三楼画室的灯是亮着的。

    推开三楼画室,与宁颓丧躺在一堆废稿之中,颜料挥洒的到处都是,诺大的房间没有一处可以下脚的地方。

    鹿望北揉了揉与宁的头发,柔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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