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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剑落千山雪》 26、荆溪白石出(第1/2页)
符白珏绝对是故意的。
沈樾回想了一下,他和符白珏隔着祝枕寒的那些明枪暗箭。
第一次,沈樾听说祝枕寒下山了,正巧是在落雁门附近,于是他偷着溜了出来,到了茶馆之后,只见祝枕寒一人,对座还有杯温热的茶,明显走了不久。他问祝枕寒方才是谁来过,祝枕寒依言答了,那人便是符白珏,他正是与符白珏说好了才下山赴约的。
沈樾那时候先是觉得遗憾,毕竟他也想见一见这个与祝枕寒相识许久的友人,随即想到他们两个能够独处,就又高兴起来,没有追问为什么他前脚刚来那人后脚就走了。
至于第二次,就真的有些气人了。
沈樾向来喜欢看话本子,祝枕寒原先不甚感兴趣,他喜欢,他也就陪着一起,渐渐地也会去替他搜罗一些新的话本,每逢见面时,便将话本给沈樾。有一回,沈樾收下了祝枕寒拿来的话本,那话本很是新奇,于是他很高兴问了一句,这话本是在哪里找的。
祝枕寒说,是他托符白珏找的。
沈樾当时还觉得祝枕寒的这位朋友真是神通广大,没想到回去翻话本的时候,从书册中间掉出来一张字条,他拿起来一看,上书“我以为只有小孩子会对这样的东西感兴趣”一行字。这字迹全然与祝枕寒不同,沈樾仔细一想,也猜到字条是符白珏写的了。
后来通过旁敲侧击,他得知这字条恐怕是符白珏写给祝枕寒的。
友人之间的调侃,无伤大雅,然而无意间将沈樾给炮轰了。
于是沈樾后来将话本还给祝枕寒的时候,又在书册中夹了新的一张字条。
“不好意思,话本是我托小师叔找的,并不是他要看。这位兄台,虽然我们未曾谋面,但是话本子本身是没有错的,说只有小孩会看这样的东西,实在是眼界狭窄了。”
他这样很客气地写了。
然后下一次的话本子中,第一页就写上了,最后书中的两个主角会死于自相残杀。
沈樾:“......这人是有病吗?”
从此以后,沈樾就和这个从来没见过的人开始了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这下终于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确实是从头到脚,皮囊连同性格都让他不喜欢。
这时候,沈樾忽然能理解祝枕寒为什么不愿意和顾厌多说两句话。
他嘴角牵扯了一下,说:“我也早就想见你一面了,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符白珏但笑不语,挑了饭菜,很自然地吃了起来,像是有些饿了,身后有店小二帮忙将他东西搬过来,那木箱似乎分量不轻,两个人才搬得动,放在地上时发出声闷响。
那两个冷峻寡言的侍卫直挺挺地站着,各立木箱侧端,斗笠掩面,辨不清长相。
堂中人多眼杂,眼下祝枕寒虽有许多想要问的,例如符白珏为何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和沈樾在此处,而他之所以冒着雨来,又是为了什么?
这些,他都没有问出口。
祝枕寒与符白珏交换了一个眼神。
符白珏微微颔首,祝枕寒便推开那杯早已冷却的茶,冷眉冷眼,起身欲走,当真是符合那不近人情的古怪剑客了,沈樾见状,也搁了手里的筷子,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上楼后,他们径直进了祝枕寒的房中。
沈樾自己寻了个椅子来坐,祝枕寒走过去,坐到他对面。
“符白珏的到来,我毫不知情。”祝枕寒思索着,说道,“以他的性子,一定不会做不必要的事情。不过,我想起来之前在皇城的时候他就给我写过一封信,信中提及,待他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就会与我重逢,只是在鲤河这样的地方见面,实在不合理。”
沈樾问:“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来的?”
“并非为了你我。”祝枕寒说,“否则他不会挑在这种不恰当的时机出现。这客栈中的来者太多,你口中的镖师李癸,九候门的五个弟子,恐怕还有别的什么人,这些都是变数,我想,符白珏恐怕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才会选择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
沈樾点点头,又听祝枕寒犹豫片刻,说:“你与符白珏......”
“没事的。”沈樾失笑,“我虽然确实与他八字不合,不过凡事都以大局为重。”
祝枕寒听他这样说了,自知再说下去也只是多此一举,便想,总归符白珏现在出现在了这里,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和他们分道扬镳,以后再慢慢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祝枕寒是十二岁那年认识的符白珏。
与那堂中大部分人见到符白珏的第一印象不同,那时的符白珏衣衫褴褛,破旧的衣服孔洞中露出来的是覆满淤青的手臂,因为营养不良而身形瘦小,全然瞧不出是十五岁的年纪,倒在雍凉街头。祝枕寒路过时差点被他绊倒,还以为他已经咽了气,试了试呼吸才知他是又累又饿,昏了过去,就勉强背着他回了家,倒是把祝父祝母给吓了一跳。
符白珏悠悠转醒后,见到他们,先是一愣,随后道了谢,大致讲了讲自己的情况。
原来他是从鲤河那附近千里迢迢过来的,一路上很是艰难,问他父母在何处,他又说自己无父无母,只有师兄与师姐,如今与他不在一处,而他的昏倒实在是意料之外。
为了答谢,符白珏决定留下来帮忙做些事情,例如养蚕,卖布,他倒是很熟练。
符白珏很知道如何讨人喜欢,没过几日,家里的人就都很喜欢他,祝家虽然家境平平,但还是决定接纳这个风尘仆仆的神秘少年,将他留了下来,暂时与祝枕寒同住。
至少在符白珏停留雍凉的那半年里,都是住在祝家的。
而祝枕寒见他身体孱弱,也常常有意照顾他,久而久之关系也混熟了。
有一日,祝枕寒正在院中喂蚕的时候,符白珏刚从外面回来。他这段时间尤为频繁地往外跑,即使祝枕寒对雍凉如此熟悉,也不知道他是要去哪里,每次出去找的时候都找不到,反而是符白珏先找到的他,他问这件事时,符白珏只说自己是到处闲逛去了。
所以祝枕寒并没有在意,兀自望着篓中白白胖胖的蚕一点点吞吃着桑叶。
符白珏却走过来,拉住了祝枕寒的手,他也没有解释,转身就走。祝枕寒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跟着符白珏踏出院子,沿着街巷,穿过熙攘的人群,最后他们来到一座小山前,祝枕寒以为他要停了,但是符白珏松开他的手,开始登山。
祝枕寒问了几声,符白珏都并不答,眼见着人影越来越远,他只好跟上去。
就这样,他们一路爬上山坡,沿着崎岖的小路登上山顶,在浅薄的雾气之间驻足。
直到这时候,先前不声不响好似中邪了的符白珏才转过身,拉了祝枕寒一把,让他站在自己身侧,然后他指了指山下,说道:“你从这里往下瞧,能瞧得见什么东西?”
祝枕寒观望了一阵:“市井如丝,人如针脚,繁且小,几乎看不清楚。”
符白珏又指了指远处,问:“你看那里,又看得见什么?”
祝枕寒如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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