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美强惨救赎剧本后(快穿): 19、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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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明十六年的春天,上京褪去冬日的素雪银装,城中百姓也从热闹的节日脱离,日子逐渐回归平缓的节奏。

    这一片安稳表景下,朝堂上却已然是风云变幻。

    二月,在端明殿大学士李容甫等人第三次上奏,要求整顿御史台后,景帝终于公开表示同意。

    次月,新令颁布,从此御史台的新鲜血液将全部从有进士功名在身者中选取,原本受家族余荫而进的皆被取缔。

    这一手,做得太狠、太过不留情面。

    以至于这个消息传出来后,群臣一片哗然。

    ……

    春雨绵薄,丝丝点点拂在面上,未退的料峭寒意便也随之附骨,让人忍不住缩着身子发颤。

    长窄宫道间,远远行来一众队伍。

    华盖之下,是慵懒半倚的贵妃周氏。

    她依旧是手执团扇。哪怕此刻天色朦胧青灰,扇面转动间,其上的绣纹都折射出一股流动的光彩。

    正面相遇。

    先是周贵妃开口,“倒是想不到会在此刻遇到殿下。不知殿下急色匆匆,是要去哪?”

    她坐在步撵上,居高临下看过来的视线隐于晦暗之间。

    团扇则遮挡住她下半张脸。

    迟筱挑眉,倒是不知道自己身上哪里写着急色匆匆几字。

    她甚至只是撑着伞,慢慢行在这朱红宫巷之中。

    悠闲莫过于此。

    竹柄在手中略略旋转,伞面上聚起的雨滴顺着这轻微的力道坠落在地,于水洼间砸出一道道跳动的碎珠。

    虽是抬头仰视,却并不显卑下,反而因为面上绽出的笑,迟筱微抬伞面,姿态从容,“去见父皇。”

    去往华清宫,并不需要经过这条路。

    迟筱环绕了一圈四周,宫墙内有枝叶繁茂的树,露出一星半点的翠绿尖尖。

    青苔爬过砖缝,又往墙根处攀上了些许。

    一片朱红上,斑斑点点的绿。

    她就这么扫视了一圈,才慢慢的、笑着夸赞道,“贵妃好兴致。”

    言语谈话之间,没有丝毫紧迫。

    只有抬眸低眉间正当年华的姝色,仿佛晴日炽盛的光,晃得人不由避目。

    周氏甚至因此有些狐疑,到底她是不知道她的好驸马马上就要被贬去滁州,还是只是故作镇定。

    她摇着扇子的手微顿,美目眯起,半晌才笑起来,“妾见雨落春光不减,便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

    粗糙而不经推敲的借口。

    倒也无人在意。

    终究是有些好奇、外加想要看到,这张与那人如出一辙的脸露出惊慌的样子的欲望占上风。

    在一片凉风中,周贵妃开口道,“有道陛下近日大动肝火,还请殿下此去,该是好好劝慰、以尽一片孝心才是。”

    迟筱笑着沉默,她端详着这位贵妃的脸。

    柳眉杏目,绯红的花钿点在额中,乌发梳作飞天髻。

    不过三十余岁,权力熏染了她通身的气派,原本小家碧玉的清秀的美被这股气压着,第一眼望去,不会疑惑她是谁,倒像是一个行走的贵妃金玺。

    迟筱点头,“贵妃说的是。”

    心里却在想,这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还真是累人。

    明明景帝后宫只寥寥数人,自赐封周贵妃后更是将后宫事物全权交由她打理,真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交谈下来,却觉这位周贵妃,像是从高危宫斗文串频来的宫斗大手子。

    迟筱当然知道她是想干嘛。

    无外乎是觉得,能用祁晏之事刺痛她,从而得到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感。

    不过……

    这么看来,周贵妃得到的消息是景帝为的御史台之事而大动肝火。

    信了?

    这点来看,那句宫斗大手子或许是抬高她了。

    或许是迟筱这太过悠闲的样子终于让周贵妃反应过来,又或许是其他,那双保养仔细的手捏紧了扇柄,泛起一阵青白。

    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为何不在意?

    怎可不在意?

    看她这幅终于揭下一角温顺画皮的样子,迟筱才复又笑起来,“自然,为人子女,自然要尽孝心。”

    “贵妃统领后宫,劳苦功高,只可惜……”

    点到即止。

    未尽的话语引人浮想联翩。

    而在周贵妃越发冷厉起来的视线里,她才好像察觉有所言失,假作歉意,“瞧我,一时嘴快,幸好是贵妃大量,想来不会怪我。”

    周氏扯了扯嘴角,“殿下说笑,妾怎敢怪罪殿下。”

    “殿下不是说,还要去见陛下。”

    发上原本的簪子今日换成了雀鸟衔枝造型的步摇,缀在细链上的鱼白珍珠周边泛着淡淡的、柔和的光。

    指尖似是无意抵住那颗跃动的珍珠,迟筱略略倾身,笑吟吟道,“确实,便不打扰贵妃了。”

    “先行一步。”

    ……

    公主府。

    秋梨站在门槛上,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仆下或扛或抱、将形形色色的东西装入木箱封好,再抬入库房,等待启程时机。

    而她背后的院中,天气转暖后挪到回廊的七喜啁啾着,圆圆两个绿豆眼盯着面前的人,好奇又防备地歪了歪头。

    哪怕可可爱爱、没有脑袋,七喜都能坚强地从它并不漫长的一生中,回忆起这位总是面带笑容的人类成年男性,从未在女主人不在的情况下,多施舍给它一个眼神。

    除开某些情况。

    比如现在。

    小动物的直觉告诉它,现在不大声点,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迟筱踏进院里第一步,就听见从回廊拐角处传来的、惊恐的叫声。

    她不由:“?”

    合伞抖落雨滴,将其递过给身后随行的人,迟筱紧踏了两步,就和回望的祁晏对上眼。

    七喜重获新生般疯狂扑腾着翅膀。

    “你回来了?”

    他露出一个笑,迎了几步上前来。

    那纤长的睫羽根根分明,每一根都写满了无辜二字。

    迟筱觉得他幼稚。

    却在祁晏递过一个糖人来时,完全把刚才的心里所想抛在脑后。

    她眼睛亮亮的样子,像个小孩子。

    祁晏心想,她好幼稚。

    只是落进眼里,这些就只是可爱的同义词,每每遇见,便觉心中欢喜如细雪堆积,更多上一分。

    “这是……那个卖糖老伯那的?”

    “是。”

    外面雨声渐渐,雾霭潮湿又朦胧。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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