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凡后佛尊他火葬场了: 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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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

    “我与大人同去。”

    “我和你一起去。”

    两道声音齐齐落下,在沈冰灵两边炸开,她突然感觉手边的袖子又被人拉紧了。

    “庐州路远,一来一回要耽误不少时间。我走了,杨县丞再同我一起去,衙里没个主事的人怎么行?”

    沈冰灵拒绝了杨砚,但这并不代表她就答应了另一个人。

    “我去收拾东西。”明缘先一步截了她的话头,利落地站起身来,长步?????一迈就出了门。

    不是,你有什么东西可收拾?

    沈冰灵看着他的背影,一脸无语,吩咐边上的修竹说:“你去给师爷收拾间空房,我们明日再动身。”

    这意思便是默许了明缘和她一道去庐州。

    修竹道了声好,便追着明缘的步子出了门。

    沈冰灵今日遭了许多事,现在看她,午后出门时,还紧实束起的头发都有些松散,衣服的领口上还挂着淡淡的血迹。

    杨砚不着痕迹地移开了双眼,“大人放心,衙里的事情我会看顾好,此去千万注意安全。”

    沈冰灵点点头,“麻烦杨县丞了。”

    “你早些休息。”杨砚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便也退了出去。

    人都走了,她终于能坐下好好休息休息。

    这会炭盆里的火烧得正旺,室内的温度也渐渐高了起来,一阵阵暖暖的热意熏着,头脑也有些发昏。

    先头传贡院失火的话的那个衙役,又从门外探进来。

    他看见沈冰灵靠在椅子上,神情疲惫,于是便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在门口踱步来回。

    粗重的脚步声落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十分刺耳。

    “有话快说。”沈冰灵一只手覆在额角,轻轻按了按。

    “大人,外头来了个女子,说要见您。

    对了,她说她叫师韵。”

    衙役说出这个名字后,沈冰灵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声音又冷又亮,“你带她进来。”

    他应了声知道了,连忙小跑着去大门口传信。

    书房的一扇门半开着,外头的冷气漫着扩散进了屋子,沈冰灵一双眼从火盆上移开,看向门口。

    先是落在雪地上的轻缓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是靛蓝色的裙角迈开,那片裙裾从门角一路轻轻飘摇摆动,最后停在她跟前。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明缘:牵牵,摸摸,贴贴(这辈子就是不要脸皮)

    沈冰灵……

    第84章

    沈冰灵与师韵同在云州,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入仕。

    年少时也曾豪言万丈,读书人一腔热血,意气万千,挥斥方遒。

    那时,沈冰灵说,她要理清世间所有冤假错案,做一个风清气正,一心为民的父母官。

    师韵说,她要读遍天下所有的史书记录,她要编一本最干净、最真实的姜国史,到时候在这本书上,一定会有沈冰灵的名字。

    可这世上有不少路,东南西北,宽窄短长。

    或崎岖,或平坦,或荆棘丛生,或阳光普照。

    每个路口,都是选择。

    年少时的感情真挚,不必考虑身份地位,只要兴趣相投,便是挚友。

    后来现实裹挟着各种问题摆在面前,在一个个路口上,两人做出了不同的选择,最终渐行渐远。

    七年前云州一别之后,今日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七年岁月积淀,眼前的师韵脸上挂着精致的妆容,曾经清淡如水的一双眉眼,染上几分陌生的情绪。

    里头有精明,有野心,有算计,就是没了年少时的那一片清明平和。

    与记忆中那个清和平允,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意的姑娘相去甚远。

    只是不知她华丽繁重的锦衣之下,从前那一颗赤忱坦荡的丹心还余几分?

    “沈冰灵,许久不见,你怎么搞成这幅样子?”

    沈冰灵靠坐在椅子上,师韵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还想问,是什么风,把师大人吹到了我这儿?”

    她今日委实有些疲累,此时语气中的应付敷衍十分明显。

    师韵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幅样子。

    从来,从来都听不进别人一句劝,自己决定了的事情,便是头破血流,遍体鳞伤也要去做。

    怎么就会有这样固执、执拗、丝毫不知变通的人呢?

    “姜城的水,浑的很。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来这里,是想奉劝你一句。

    你无根基,亦无倚仗,当心引火烧身,自毁前程。”

    “那你呢,你有根基,也有倚仗,难道你就能随心所欲了吗?”

    十几年的相处,沈冰灵比谁都了解她。

    所以她能说出这个世界上,对于师韵而言,最诛心的言语。

    沈冰灵所谓的师韵的根基是她割舍不掉的血脉亲情。

    而倚仗也不过也只是利益驱使之下,被强行捆绑在一起的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

    师韵哪里有什么底气来谈‘随心所欲’呢?

    师韵不是一个人,她有父亲,有兄长,她的立场,从来不能自己选择。

    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早在林鸿还未坐到今日的位置上时,师家便是他手中一把利器。

    科举考试后,他自然向师韵抛来了橄榄枝。

    那时两人虽还未涉足官场,但大致的情形,也是知道一二的。

    林鸿此人,心机深沉,手段很辣,从小小的刑部员外郎到今日的林相国,是不知要多少尸骸森骨才能累成的名利权势。

    师韵还天真地拉着沈冰灵一起。

    就是因为这件事,两人彻底分道扬镳。而沈冰灵也因为得罪了林鸿,无人敢搭理她,于是先是被派去中州,后又调往岭南,几经转折,九死一生,才到了姜城。

    时间一晃就是七年,如今两人在姜城重逢,却是话不投机,三两句便要针锋相对起来。

    师韵有时候也会羡慕沈冰灵,沈家虽只是商贾之流,可沈父沈母善良开明。始终支持她,鼓励她,陪伴她,所以她才有如此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底气,也能无所顾忌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你可知你如今所为,无异于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她强迫自己无视沈冰灵话中的辛辣讽刺,还不死心地继续规劝。

    “你是自己要来的,还是有人叫你来的?”

    沈冰灵是丝毫都听不进她的话。

    她想到今日接二连三的事情,脑中突然有一根线,好像很奇怪地将它们连了起来。

    先是派人来杀她,再是火烧贡院,接着竟然连师韵都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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