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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下凡后佛尊他火葬场了》 40-60(第8/27页)
玩着。
“一颗,两颗,三颗……”江楠溪捏着那串珠子,珠子垂在空中,她轻声数了起来。
一个‘四’字卡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串珠子在她食指一下下的轻拢慢点下左右摇晃着,从珠串围成的圆环里,她看到竹床上的人幽幽然睁开双眼,目光穿过在半空中轻轻摇晃着的珠串,落到她身上。
他静静地躺在那处,衣裳清白如玉,整个人像一抹落入水面的清冷月色,波光摇曳中带出一身破碎迷蒙。
空中有一瞬的滞涩沉静。
两人目光对上,江楠溪一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样子,悻悻地将手收了回来。
他看着分明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但那双眼睛,深邃沉静,暗流涌动,像是蓄着寺庙后院里那口千年古井的幽深水光,感觉好像能把人看透似的。
“十八颗。”
正当江楠溪绞尽脑汁想着要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两人的尴尬时,一道清凌凌的声音从竹床上传来。
愣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于是她慌不迭地又将珠串拢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边解释道:“我不是有意要拿你的东西,只是它刚刚自己掉出来了,我想替你捡起来。”
小姑娘神色认真,一边说着,一边在胸前举起两只小手,对着他连连摆了好几下,发包上的两朵珠花随着她的动作扑扑簌簌地轻颤,像是开满了花的树被大风压得起起伏伏的样子。
而他就是那阵大风。
“嗯。”床上的人从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应答,室内又重新归于平静。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为何会受伤?”
“不记得了。”
“哦,我知道了。你这个样子,那这不就是话本子里讲的那种,神仙下凡历劫的故事。”
江楠溪顿时来了兴致,那个‘哦’字拖得极长,轻轻拍了拍手,一只手在空中来回比划着,眉飞色舞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并未顺着她的话讲下去,似乎也吝于给她一个眼神,只是静静地看着屋顶横梁的走势,眉尖微微蹙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好吧好吧,那你先歇着,我去叫他们来。”
直到那姑娘鹅黄色的裙角消失在门槛处,他才缓缓伸出手来,将床边的佛珠串捏在手中。
“你说他不记得了?”
“真是可怜,看着年纪比江姑娘大不了多少。”
“慎言。”
半晌,门口细碎的脚步伴着低低沉沉的人声传来,他听了动静便也慢慢起身,一手撑着床沿,艰难又缓慢地坐了起来。
“你怎么起来了?”江楠溪站在几人前面,见状两步跑到了床边,捞起床上的枕头塞在他腰后。
跟着进来的是一个白须白眉的老和尚,他穿着袈裟,高挑清瘦,眉宽额阔,一双眼睛闪着些癯铄的神采。老和尚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穿杏黄色衣衫的小和尚,一个高大健壮,一个矮小瘦弱,一左一右跟在老和尚的身旁。
“这位是光若殿的方丈主持道闻大师,后边两位是大师的弟子,空竹师傅和了悟师傅,你昨日受伤落在寺里,是他们救了你。”江楠溪给他把枕头塞好后,又把旁边的床幔往上提了提,才闪身退到一边,给他们留出位置来讲话。
几人走近,床上的男子双手在胸前合十,对着几人施了一礼后开口道:“多谢诸位师傅。”
道闻双手托住他的手臂,示意他不必多礼。
“老僧观施主的面相,印堂清亮,眉目开阔,机缘巧合落在光若殿,也是缘分。不知施主可愿意跟着老僧,做我光若殿的弟子?”
如今他伤了脑袋,失了记忆,应该也无处可去。刚刚又听江楠溪说起他身上带着佛家的东西,相必此前也与佛门有缘。本着救人救到底的意思,道闻询问起他的意见来。
“多谢大师,我愿意。”
“若个痴顽不受羁,生来只合住瑶池。清风明月无边际,流水高山有旧时。”道闻看了他几眼,这年轻人,虽然失了记忆,但谈吐大方,有礼有节,看着也叫人舒心。
“施主今后便叫祝若生吧。这几日碰上礼佛月,前来烧香拜佛的香客众多,寺里也有些忙不过来。等这段时日过去了,老僧再寻个黄道吉日,为你行剃礼,正式入佛门。”
“若生谢过师傅。”
道闻欣慰地点了点头。
“那若生便是我们的小师弟了。”
“这几日你便安心养伤,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和我们说,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
见道闻收了这位小弟子,空竹和了悟倒是十分开心,寺里多个人,总归是要热闹许多的,于是也纷纷凑上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起来。
“大师,外面的早课开始了。”
“还有两位师傅,香客们也来了。”门外一个小沙弥探出头来,催着几人出去。
“师傅们,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我来照顾他就好。”
“真是麻烦江姑娘了。”道闻带着空竹和了悟齐齐出了房间,房里只剩下两人。
“小师傅,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盛一碗粥来?”
江楠溪推开屋里的小窗,往外看了看,天色已渐渐亮起来了,从她这个角度往外看去,还能看到附近人家屋顶上升起的袅袅炊烟。
一声声鸡鸣伴着鸟啼,朝阳温暖和煦的柔光淡淡地洒下,地面上笼着一层浅浅淡淡的光华,这会小厨房应该正在做饭,正好过去帮帮忙。
说着也不等祝若生的回应,转头抄起床边小几上的托盘,一路小跑着往外去了。没走两步又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来:“我马上回来”。
随着她‘哒哒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房中霎时又安静了下来。
“小师傅?”
窗外一缕缕的风吹了进来,窗口落下只蓝尾红头的七彩文鸟,梗着脖子,在那窗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着,传来细微的声响。
祝若生自己掖了掖被角,突然思酌起这个这个莫名其妙的称呼来。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后院的小厨房里,一个穿着淡青色稠布衫的妇人在灶台前忙碌着。只见她将袖子高高地被挽到手肘后,熟练地从案板旁边拿了一块烟灰色方巾,覆在灶台上溢着热气的锅盖顶。
一把掀开,一股子白烟冲腾而起,锅里的粥汩汩地沸腾着。她又转头抄起一旁的锅铲在锅中来回翻了几下,一屋子顿时都充斥着南瓜粥的清甜香气。
“娘,好香哇!”江楠溪抱着托盘,从小厨房的门外寻着味道走了进来,停在李南珍身后,伸长了脖子往锅里看去。
“你这丫头,一大早的就不见人影,干什么去了?”
李南珍百忙之中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语调嗔怪地说了这一句,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转头又继续干起活来。
这孩子,就是个不着调的野猫脾性。十次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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