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失忆后朕怀孕了: 19、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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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绥不知道那天薛家人来找徐嘉式具体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徐嘉式是怎么回应的,但一定和逃婚之事相关。

    薛家和崔家都是聪明人,偏偏崔渐去了宝峰山之后就与薛容双双“殉情”,当天宝峰山还被腾骧右卫层层把守,燕纺不得随意下山,但崔渐却能出入自由向母亲诀别……他们自然会怀疑到徐嘉式身上。

    徐嘉式破坏两家联姻的动机也成立,薛家和他在江州已经结下梁子了。

    但徐嘉式又岂是会被他们抓住证据的。

    当天燕绥一个人吃了半条鱼,等得鱼都冷了也不见徐嘉式回来。他只好再放进锅里加热,但又不会生火,弄出满室烟尘呛得咳嗽,徐嘉式才回来,从灶后提出个花猫:“倒是没烫着脸,粉墨登场扮上了。”

    厨子那茬过去又成戏子了。燕绥皱了皱眉:“早知道不给你留了。”

    徐嘉式揭开锅盖,鱼头和鱼尾都没了,剩下鱼腹最多肉的位置。

    “陛下倒好养活。”徐嘉式夹了一筷子鱼肉送到燕绥嘴边,燕绥偏头躲过,道:“薛家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小心防备。”

    徐嘉式没有接燕绥的话,收回筷子自己吃了鱼肉,然后是一口荞麦:“不好吃。小胖子不会喜欢,陛下白费心思了。”

    燕绥轻哼:“早跟你说了看不懂食谱去问问净芸,你这个法子做出的荞麦怎么可能好吃。”

    “不好吃陛下不也吃了?”徐嘉式并不服输,“起码臣手上没烫出泡。”

    燕绥让他堵得没话。

    好好一个老男人,可惜长了张嘴。

    但燕绥毕竟吃人嘴短,而且本来心情也好便不和他作口舌之争,从摄政王府回了宫,脸上还带着笑意。

    双顺没跟着去寺里,但听说了下毒之事,见陛下神色愉快摸不着头脑:“陛下不后怕么?”

    燕绥说无事。

    后怕当然是会,毕竟生死一线,但有徐嘉式在就自然安心。除了他,没人会因为干呕而下令彻查后厨,连燕绥自己都没有这么谨慎。

    徐嘉式说他不喜欢燕绪……他府里也没有女人……有没有可能,徐嘉式会喜欢燕绥?

    裴良方进潜用殿为燕绥请平安脉看见皇帝双颊绯红,搭上脉搏问:“摄政王今日和陛下说什么了么?”

    “没……没啊……”燕绥下意识回避这个问题,很快反应过来,“神医怎么知道摄政王也去了宝峰寺?”

    “皇家果然都多疑。换另一只手。”裴良方边把脉边道,“摄政王先来找我,问我给陛下吃的什么药,唯恐我是靖国的奸细毒死了陛下,审问清楚了才说去找陛下回来吃药。想是迷了路,早晨出去傍晚才找人回来。”

    燕绥听了裴良方的话心中发热,他向来把裴良方划归徐嘉式阵营,但有没有可能其实应该划分为他和徐嘉式,然后是裴良方这个外人。

    燕绥尽力隐藏宝峰寺之行带给他的喜悦,更不会和裴良方说今日和徐嘉式一起助人逃婚还钓鱼吃鱼。即使裴良方知道他们早有肌肤之亲,可同床共枕是一回事,心动又是另一回事。

    燕绥不喜欢裴良方一脸看透一切的神情,因为他真的猜中了。

    燕绥问白头吟什么时候能解决,裴良方怔了怔:“不好说……其实我还是那个意思,解不解决对你们没有多少影响。”

    诊完了脉,燕绥收回手摇头。

    不一样。

    若为保命,那就是交易是耻辱是迫于无奈。

    若不为生死计,便是情之所至心之所向。

    即使这份感情永远不能公之于众,但燕绥希望有一日能对徐嘉式坦诚自己所有隐秘的情绪——前提是燕绥明确他心亦然。

    裴良方自己单着,没兴趣深究小两口的缠绵悱恻,只是对燕绥强调:“我开的药需要一日不落地喝,忌剧烈动作,忌房事。”

    面对如此直白的用词,燕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你不是说暂时没办法解决白头吟吗……下个月十五……”

    裴良方皱了皱眉,徐嘉式那老狐狸把小皇帝拿捏得死死的,倒连累他又砸招牌又扯谎:“我说不用就不用,按时喝药就行了!”

    “这药要喝多久?”

    “少则两三月,多要八九月。”

    裴良方先前说白头吟暂时无解,却又不让他们用原先的方法解毒,实在是奇怪。但既然是徐嘉式信任之人,燕绥也没有别的话说。

    “好。朕会按时喝的。”

    裴良方开的药有些苦,幸而燕绥不是怕苦的人,每日按时喝药,希望能彻底解决白头吟之困。

    若真能几个月之后就能彻底解除白头吟,以正常的方式堂堂正正地和徐嘉式相处,那就太好了。

    时间转瞬而过,四月过完便到五月。

    崔家和薛家的婚事果然没有取消,也没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只是在朝堂上明显可见薛槐与徐嘉式水火不容,无论何事,政见总是冲突。

    但崔家和薛家似乎都不晓得燕绥也是知情人,燕纺还来跟燕绥哭诉说崔渐顿悟了佛法一心遁入空门,如今舍下大好的姻缘和家业不知云游到何处去了——让他们找到的尸首来自毁容的死囚,亲娘都认不出来。两家都以为二人已死,为了颜面,自然不会对外说是殉了情——燕绥宽慰一番,听燕纺擦干眼泪又推荐妹妹便赶紧抽身说要去批奏折。

    五月六日崔薛二家联姻,相比于前期筹备,婚礼当天显得虎头蛇尾,除了新郎新娘大概没有人真的高兴。

    五月十日永安王燕植生日。

    燕绥提前派人打扫出东宫,在东宫给燕植大办生日。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至今未扩充后宫,并亲自教养侄子,是有以永安王为储君的意思,便铆足了劲头送礼。

    崔家碰了几次软钉子也不在燕绥身上多下功夫了,燕纺总把自己女儿送去和燕植一起玩。但小胖子眼里只有吃的,半点不懂怜香惜玉。

    燕绥问燕植和崔渺在一起好不好玩,小胖子撇嘴:“娇滴滴的小姑娘。她根本不懂吃,还浪费食物。大肘子竟然不吃皮,皮才是最好吃的!她非说瘦肉更好!无知!”

    同样,崔渺回家哭着扑进母亲怀里:“永安王逼着我吃好油腻的肥肉,我好想吐,再也不要和永安王一起玩了!”

    崔家眼看着这条路也走不通了很是惆怅,相比而言,燕绥倒是态度开明心情轻松。

    反正燕植还小,且让他无忧无虑再玩几年,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便选个两心相悦的做妻子。

    燕绥自己的母亲便是出身平民,自然没有什么门第之见。他不会太过插手侄子的婚事,只要燕植选的人善良踏实,即使身份低微,礼仪与处事方面有所缺失都可以慢慢再学。

    燕植生日这天,燕绥亲自下厨做了练习已久的荞麦鲈鱼羹和长寿面。

    小胖子感动得抱着燕绥痛哭流涕:“我亲爹对我都没这么好……呜呜,皇叔你的关爱真好吃,啊不,真香……”

    “好啦,乖。”燕绥拍拍侄子脑袋,心里忍不住想,送到摄政王府的那份羹汤会得到同样热烈的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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