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皇后情夫是首辅》 第82章(第2/3页)
满京城的百姓,都觉得江映芙愚不可及,周沛胥却说她值得敬重。
自周修诚去世的这些年间,不仅那些外人对她指指点点,暗中笑她疯魔,就连关起门来的伯爵府中,父母也时常为她垂泪伤心,兄长亦斥她顽固不化……
如今她竟在首辅嘴中,得了这一声谢,得了这一句辛苦……寥寥几句,于她来讲,却胜过千金。
江映芙的心理防线瞬间决堤,感怀之下,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她忙扭脸,掐着帕子抬手,倔强将眼泪擦去。
她咽下心中感慨,吸吸鼻子缓缓道了声,“大人……言重了。”
她又扯了扯嘴角,“在这世上,恐只有大人能不将我当傻子看了。”
周沛胥却摇了摇头,“夫人此言差矣。
说到底,我是因夫人待兄长义重,才如此铭感于心。
可沈流哲置身事外,却依旧能慧眼识珠看到您的珍贵之处,如此心胸气度,我自愧不如。”
周沛胥身居高位,已经鲜少能如此耐着性子提点他人了,若不是真心将视江映芙为家人看待,以她嫁为人妇的身份,他定不会插手她的内宅家事。
“夫人,礼重,情亦重。
您若能从那纸未能履行的婚约中挣脱出来,以当下的心态去分辨孰轻孰重,想来今后做任何决定,都不会后悔。”
犹如清晨的第一声佛钟,震得江映芙头皮发麻。
从那纸未履行的婚约中挣脱出来?
是啊,如今她的身体虽然嫁给了沈流哲,可心却还被束缚着…
到底孰轻孰重呢?这对沈流哲公平么?
她脑中骤然间浮现出沈流哲那张爽俊逸的面庞,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笑着的,直到方才在景阳宫,她控诉他草菅人命时,才第一次瞧见他脸上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来……
江映芙来不及细细咂摸此话的真意,只听得车夫“吁”得一声,二人只感车架顿停,显然是已经到了那安置画师之地了。
二人先后下了车。
眼前是个风光秀美的村庄,良田连成了片,水田池中还扎了三三两两的稻草人,农夫躬身锄田,农妇吆喝着送饭……
只他们前方不远的宅院,有几个穿了便装的侍卫门口把守,显出了些与众不同来。
江映芙叹了一声,“原以为夫君既然已经将人押入了昭狱,我想着就算那画师没死,也是会被他囚禁在暗无天日之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谁知,竟是我想错了。”
周沛胥笑了笑,“沈流哲不是个那般小肚鸡肠之人,夫人实在是看低他了。”
江映芙垂头抿了抿唇,目光落到了手腕上那支碧绿雕花手镯上,那是皇后赐的恭祝二人新婚的贺礼,当晚沈流哲便央着她戴上,后来她习惯了,便再也没有取下来。
她挪开目光,望向不远处民宅的院门。
她知道此时那个画师就在里头,可不知是因为怯懦,还是愧疚,只觉得两只腿脚都灌了铅,竟挪不动一步。
周沛胥似是瞧出了她这番窘境,道了句,“我先入内探探虚实,夫人稍安勿躁。”
就这样,江映芙便等在了门口,等着等着,心中生了些啼笑皆非来。
她等了周修诚那么久,找了周修诚那么久,如今他或许就在眼前了,她反而先退缩了。
等到日落黄昏,村中的农舍升起袅袅炊烟,繁忙的农人纷纷往回走时,周沛胥才踏出了院子。
江映芙忙迎了上去,急切问道,“如何?是他么?”
周沛胥眸光烁烁,能瞧出来几分喜色,笑道,“夫人没有寻错,他确是兄长!
兄长落水后被一商船救下,命虽保住了,却将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所以没有来寻我们。可是只要人还活着,失忆算不得什么的,我定请遍天下名医为兄长诊治!”
是他!
真的是他!
她没有救错人!
周沛胥退后一步,朝她深深作了个揖,“若非夫人心细如发,透过画作寻出线索,兄长绝不可能失而复得,我顺国公阖府都深谢夫人恩德,来日定衔草结环,以报夫人大恩!”
江映芙往一旁避了避,抬手往他的手肘虚抬了抬,忙道,“大人不必如此多礼。”
“夫人大可入院中与兄长一见,我先去派个小厮,将此喜讯告知父亲一声。”
说罢,周沛胥便朝马车的方向快步流星而去。
江映芙被他的情绪感染,咬着手绢差点就要哭出声来,她将心稍定了定,终于迈着步子朝那宅院中走去。
宅院很是宽阔,假山池水样样俱全,院中应季的鲜花开放,周围还摆放着些斗笠、爬犁、锄头等农具……
庭院的正中央,背对着她坐了个身姿伟岸的男人,他的袖子是撸起来的,正对着画布在挥洒笔墨,将手中的画笔往清水捅中捣了捣……
男人听到身后传来动静,蓦然回首,瞧见身后站了个衣着素净,却气质不凡的妇人。
他在夕阳渐下的浅金阳光下站起身来,冲她爽然笑了笑,“方才听说还有个人要见我,想必就是姑娘你了吧?
瞧姑娘的年纪,应该是我阿妹了?”
忘见他容颜的刹那,江映芙的泪光瞬间溢了出来,仿佛胸口被压了多年的大石骤然卸下,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周修诚,想要寻出些五年前的影子……
不得不承认,哪怕是由富贵的世家子弟,沦为了穷困的潦倒画师,却依旧掩盖不了他一表人材的风姿。
只是眼前的男人,不再是记忆中那个身形修长的清朗官吏,而是变了,变得黑了些、也壮了些。
甚至连眼神也变了,周修诚以前的眸光是知节敦柔的,如今却添了几分坦然磊落…
可他还是周修诚,与他亲近之人只需看一眼,便绝不会认错。
他的确是哪儿都变了,却又让人隐约觉得哪儿都没变。
男人瞧见她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慌乱了起来,“姑娘莫哭啊!”
经过方才周沛胥的解释,周修诚已经全然接受了他被家人寻回的事实。
若不是至亲,想必也不会随行出现在此处,所以周修诚理所当然,便想到眼前的姑娘是妹妹。
他出言安抚道,“如今一家团聚,今后便是好日子了,姑娘莫要再伤怀!”
但见她还是啜泣不止,周修诚愈发乱了阵脚,只想着要拿些什么东西出来哄哄她。
他来这个农家院不久,什么也没来得及安置,唯一的好东西,便是他前几日晾晒好的花生,他抓了一把,朝江映芙递了过去,“你稍稍坐坐,我再去续一壶茶给你喝。”
江映芙接过花生,眸光呆愣一瞬,怔然地抬起头,带了些不可思议道,“此处怎么会有花生?你以往是对花生过敏的,哪怕闻见花生的味儿都要绕着走……”
周修诚从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旧钢笔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