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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重生的白月光他失忆了》 21、第 21 章(第1/2页)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但这个梦太真实了。
调皮的孩子用石子在灵湖打着水漂,他们数着跳数,一,二,三…十二,十三。
他的视线随着石子移动,直到它来到他的身边,他向后退了一步,让开了石子,石子在他面前跳完最后一跳,然后晃晃悠悠地沉入水底。
水漂的波纹一圈圈荡开,越来越大,越来越浅,随后湖面又陷入了平静。
远处的孩子们却发出了欢呼的声音,他们为打破记录的孩子庆祝,也将段渊的视线吸引了过去,但他只是远远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那些孩子的面容模糊,发出的声音也空荡森然,梦境到底不如幻境,很多东西他想不起来,也没办法补全。
那群孩子一时四个,一时五个,像他在水中的倒影,无风也动,怪诞万分。
云层飘到他们上方,正巧挡住了阳光,世界一下阴了下来,凉意像针一样扎在骨头上,疼得他恨不得就此睡死过去,他想躲藏起来,却发现自己依旧站在湖面上,自己的行动完全不受控制,也无处可藏。
他恍然想起自己最初中毒时,被镇压在水下的牢笼里,灵力将他与水隔开,却也束缚着他,毒液渗出皮肤,像火一般。
毒液灼烧着他,水中的寒气透过灵力又侵蚀着他,两极交替,偶尔他能够平静地看着水面波光粼粼,思绪却难以集中,他那时总是想,阳光是什么温度呢?
可阳光透过深深的水层,再落在他的身上时,也依旧是冰凉的,就如此时的感受。
它钻进了骨子里了,又疼又冷。
“渊儿。”他听到母亲的声音,未等他回头去看,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段秋水将他抱在怀里,搓了搓他的背,说道:“渊儿很冷吗?娘亲给你暖暖。”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又变回了小孩的模样,段秋水抱着他绰绰有余,他心中酸苦,幻境之中自己全然是个孩子,不知后面会发生什么,等明白之际,一切就消失了,而在梦境,他心中的思念才翻江倒海的涌出来。
他缩进母亲的怀里,只在梦中才敢流露出真正脆弱的一面,他抓着母亲领口,死死地攥着:“娘……我疼!”
段秋水将他抱的更紧,仿佛要将他融进血肉里,好分担他的痛苦,分享给他自己微薄的温暖。
“娘……”段渊感到安心,痛苦似乎褪去了不清,他意识昏沉了下来,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一直这样下去,再也不要醒过来了。
但太阳重新出来了,他被迫清醒了起来,湖面的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离开母亲的怀抱,此时凌音从身后凭空出现,他赤脚行走于水面上,而他与母亲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岸边。
梦就是这样混乱难琢磨。
凌音一步一涟漪,湖面渐渐变成金色,他回头看段渊,说道:“你记住,神器唯我们所用,却非唯我们独有。”
“什么意思?”段渊愣住,神器?他回过神来,是了,部落用以年幼的孩子们祭祀礼的湖泊之下,有一件神器。
并非观世镜那般的伪神器,而是真真正正的神器。
凌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或许是记忆里没有答案,当年他太年幼,并未理解过凌音的话,自然也没有提出过疑惑,他听到凌音说:“若是不正确的使用神器,其代价并非一个人能够承受的。”
什么是正确的用法呢?
他想不起来,甚至不知道湖下的神器是什么,他的梦境并不愿意为他补全记忆,他急迫地想要知道。
但此刻他却越来越清醒,梦境变得缥缈朦胧,他从梦境中脱离了出来,在睁眼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来了一些,凌音并没有告诉过他神器是什么。
氾叶宫的人侵入了部落,一切都在一场混乱血色中结束了。
他睁开了眼睛,天已经亮了,身体的感知也在慢慢回归,但他还是过了好一会才真正清醒过来,但他却猛的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人的怀抱里。
那人搂着他侧躺在床沿边,自己的头抵在他的颈窝,手抓着他的衣领,一副全然依赖的姿势。
“……”段渊怔住,这是发生了什么?楚宁为什么抱着他?等他彻底反应过来以后,他顿然挣脱坐了起来,再去看楚宁时,正巧与他的视线对上了。
段渊黑着脸:“你为什么会在床上?”
楚宁就着侧躺的姿势,一只手支着脑袋,好一副意得志满的模样,却又喊冤叫屈:“分明是段渊哥哥你拉着我不让我下床,这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又不给我让地儿,我就只能抱着你了。”
段渊不信他的话:“胡说,你坐在那边凳子上,我怎么会拉着你?”
“好嘛……”楚宁趴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他眯着眼,一副餍足的笑道:“哥哥睡得太死啦,我无聊都找不着人说话,无聊就困啦,也想躺下睡觉,可是哥哥不给我让位子呀。”
段渊揉了揉太阳穴:“这还是我的错了?”
“我的错,下次我们订个有大床的房间,我们一块睡也不会挤,中原的双人房睡三个人都绰然有余。”
段渊头更痛:“你还想有下次?”
楚宁笑嘻嘻道:“想!我想每一次都和你睡一块呢,其实修士也是需要睡觉的嘛。”
段渊懒得再理他,越过他下了床,却不知身后嬉皮笑脸的楚宁突然收了笑容,神情默然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而楚宁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被子里,拳头紧紧地握住微微。
他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困了,他只是有些分不清这一切是梦,还是上一世是梦,观世镜带给他的影响太大了,他的认知出现了障碍。
最让他恐惧的便是夜里段渊无端毒发了。
他仿佛又回到了魔宫,他守着逐渐多眠的段渊,他身体里的毒素随时可能发作,在他清醒的时候,在他沉睡的时候,不分昼夜,不分时段,这似乎就在预示着他的生命在日趋终结。
无力感几乎溺毙了他,他现在除了用唯一会的灵术为他缓释痛苦,什么也做不了,耳边好似又回响起了段渊的梦呓,他会疼的,怎么不会疼呢?毒素日夜侵蚀他的□□,他只能凭借自己的意志去忍着,几十年,上百年,直到最后也依然在忍受着。
可他清醒时却从未喊过疼……
段渊回来时发现楚宁还在床上,楚宁衣着齐全,完全不似他说的因为困了要睡觉,方才过于惊慌,倒没有注意。
只是他现在还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莫非是真的困了?
他走近去看,发现楚宁呼吸平缓了起来,确实是睡着了,他不禁疑惑,他这是做了什么,就这么睡着了?
犹豫了片刻,他为楚宁脱下衣物,散了头发,将他挪到了床里面去了,他心想,今日是走不了了,楚宁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舟车劳顿。
做好一切后,他瞧着睡着的楚宁,忽然一阵恍惚,好似这个画面见过很多次,他撩开楚宁耳边的散发,那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他的右边耳后应当有一块伤疤,很小一块。
他不知自己为何知道,但事实证明,楚宁的耳后确实有一块小伤疤,看着像烧伤,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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