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夫君称帝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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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前贴身的一刻,他再次近距离地见到了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手臂忽地顿住。

    也就是在这一息刹那间,楚婳用短剑刺入他的身体。

    澹台瑕身形猛然僵住。

    叶澜萱长剑挑开他的兵器,抱着小姑娘迅速进入了赵字营的盾牌方阵,不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

    她轻轻喘了口气,心中还残留着后怕,垂眸惊异地看着怀里的小姑娘。

    楚婳咬唇和阿娘道了声歉,抬眸定定地望着尘烟里重伤的澹台瑕,眉间划过愤怒。

    适才她们本不会和澹台瑕迎面对上,阿娘也本是要抱着她转移,是她主动上前一步,扰乱了阿娘的步伐。

    她知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往后退,要逃离刀剑乱舞的地方,但那一刻她离澹台瑕很近,那般的近,近到她看着他那双凉薄冷血的凤眸,瞬间就忆起了那在骨血里的仇恨。

    姑苏的仇恨让她控制不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握紧手里的叶家短剑,狠狠插进澹台瑕的胸口。

    她胸中埋藏了许久的情绪喷涌而出,“这一剑是为杨二娘!为姑苏百姓!”

    如今他又杀了南霞,虐待戏班子里的百姓,她眼中恨意更甚。

    澹台瑕捂住胸口的伤,倒在地上,怔怔地看着她。

    没想到温温软软的小姑娘也会有这般汹涌的恨意。

    让他恍然想起初见之时,山塘废墟上,她脆弱得像个残破易碎的瓷娃娃,坐在尘埃里,浑身脏兮兮,可怜巴巴的样子,那双眸子在不停地流泪。

    虽然在流泪,可眼里面却有着那么鲜活的恨意。

    澹台瑕终于真切实意地感受这股恨意了,以及被刺伤的滋味。

    而洛阳这两个月来,小姑娘对南霞一脸善意,笑靥如花暖阳。

    他忽然低笑起来,“我这辈子大抵也有了件憾事。若是我们初遇在战火纷飞的山塘镇,而不是繁花似锦的洛阳城。你觉得这样会不会更有趣些?”

    楚婳怔了一下,皱起眉,眼含厌恶,“我不想见到你。”

    不管是在姑苏还是洛阳,每次遇到他,她身边的人都会被伤害,这种被蛇盯咬的感觉,令人极其不喜。

    澹台瑕嘴角淌下一行鲜红的血,坠落,啪嗒土壤里的野花,压弯了绿茎。

    “公子!!”张伯担忧连忙上前抱住他,捂住他胸口,摸了一手的血渍,他看到这么严重的伤,勃然大怒,老眼里划过狠辣,指着楚婳道:“竖子敢尔?给老夫杀了他!”

    澹台族的家兵看到少族长受伤,连忙上前救助支援,黑衣暗卫长发狠了地攻击赵四。

    轰然一声巨响从天而降,远山和洛阳城两面都传来了震彻大地的马蹄声,东面是熟悉的火药炮声,西面是震耳欲聋击鼓鸣金,杀声冲天。

    “报!西边是叶家部队,东面是霍家军。”探兵跪在澹台瑕和张伯面前,一脸惶恐,“我们被两面夹击了。”

    张伯焦急地问:“霍家军领头人是谁?”

    探测兵眼中恐惧:“霍时洲。”

    张伯倒吸一口凉气。

    澹台家兵暗中从洛水潜入皇城的计划被霍时洲发现了。

    张伯大吼一声,把暗卫长喊过来,两人架起受伤的澹台瑕撤退。

    赵四抡起刀大笑,呸了一口澹台家兵们狼狈的背影。

    叶澜萱握剑并未放松,“穷寇莫追。洛阳四周都是各方诸侯驻守,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如今还是早些带着婳儿前往长安。”

    澹台兵撤退后,画舫上被关押的伶人们也被解救下来。

    洛水一片血色,残阳映红了中原大地,西山哗啦落下大片大片的碎石。

    “公子啊。”张伯将澹台瑕拉上快舟,“以您的功夫,怎会受伤,伤口可重着?您再撑一会,到了鹿南城便是澹台兵马驻守之地了……”

    澹台瑕没有言语,沉默地看着江畔远景,抬手似是想要触摸。

    乱军之中,一位身披战甲的年轻将军抱住了那小娘子。

    澹台瑕骤然又缩回了手,胸口伤如撕裂般疼痛起来。

    张伯看着他惨白无血色的面色,扼腕叹息:“公子啊。”

    澹台瑕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先开口了,“我若带那少年回澹台族,长老们定会折磨她。”

    他不想用一个女人来威胁霍时洲。

    张伯神情错愕,蹙眉,难以置信,“您对敌人怜悯?”

    澹台族嘴角一抹自嘲,摇了摇头,说起了另一件事,“张老,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能潜入皇城,其实是霍家根本不想再管城了。”

    张伯一愣。

    澹台瑕回首远望,长河落日,古城孤烟,他的声音里藏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悲怆,“也许霍时洲早就弃了这腐朽皇城,只有那群贪图势力之人还在等着攻入紫微城里拿到前朝皇权龙印国玺,殊不知踏进去的却是黄泉。”

    张伯看着洛水对岸霍家军一路严实冷肃的铁甲铁骑,和那些架起的火药炸炮,压迫感袭卷而来,心中涌起后怕。若是他们适才真的在那抓了马车里的少年,怕是现下早已被雷□□扫射而死-

    霍家军瞬息击退澹台兵,洛水方圆百里再无人侵扰。

    十里长亭松竹翠绿,樱花瓣散落飘飞。

    马上的将军俯身抱住他的小娘子,狼眸里饱含依依惜别之情。

    楚婳没想到能在离开洛阳前再见他一面,哭着笑着,又推着他,“快走吧,你在这待久了,将士们军心不稳。”

    千言万语难以诉说。

    她不想问他何时归来,她只想他平安归来。

    但小娘子的清愁心绪早都显示在了脸上,霍时洲又怎会看不出来呢。

    “很快,我保证。”他的嗓音郑重。

    上辈子已成遗憾,他怎能忍心他的小娘子再受那些乱世漂泊之苦。

    霍时洲烙下占有欲一吻,在她耳畔浅声温柔低语,“牡丹曲水筵上的那曲舞,以后只能跳给我一人看。”

    十里春风,于万军之中别离,夕阳暖色衬着花瓣,细腻地描绘光影,少将军策马渐渐消失在广阔的天地间。

    楚婳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那支舞,本来就是跳给你看的呀。”

    声音温温软软,随着落英飘散春风里。

    叶澜萱无奈抱着依依不舍的小姑娘上了马车,前往古城长安。

    车马远行,留下的那些车轮痕迹刻在九州大地上,又渐渐被沙土覆盖。

    深深浅浅,坑坑洼洼,静静等着谁沿路走来,重新拨开尘土的记忆,前往再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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