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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饲她》 16、第 16 章(第1/2页)
除却她那个一心谋求仕途的父亲,若非还有旁人会有什么请求。然转念一想,桑葚亦是明了,这神女的名头实在太大了些,知情不知情的,只怕都想让她普惠一番人间。
可她诚然没有那个实力,这纸条亦算给她提了醒。
收拾妥当,桑葚前往正厅用饭,这个夜晚,大约是头一次一家子如此和乐,连一向看她极不顺眼的桑怡瑶面上也团着和善。
桑南章还特例给每人面前放了一杯酒,他向来不许家中女子饮酒,这是头一回。他自个一饮而尽,随后笑道:“谁能想到我桑家竟然养出了一位神女,这真是攒了几辈子的福分。”
姚氏亦道:“阿葚如今成了神女,老爷往后也不必再忧心阿葚的婚事。”
“可不是吗?”桑姨娘道,“听说日后大小姐是要被接入京城的,到时自有达官富贵。”
桑葚从头至尾只管做得笑模样,这时却不得不开口道:“姨娘,入京之事尚未有定论,也未见得……”
“四殿下既已说了,自是十有八九。”桑南章又饮一口酒,他往日亦不是酗酒之人,这会儿连着饮了几杯,面上已见熏红。
桑葚不好再说什么,坐于一侧的二妹桑怡瑶缓缓起身,为她倒了一盏茶,一面嗓音清甜道:“姐姐似乎不爱饮酒,那便喝茶吧!”
“谢谢妹妹。”桑葚微微颔首,又见姚氏为她夹了一箸脆藕置于碗中。随后说着,“阿葚,往后你这两个妹妹可要指望着你多多帮忙了,瑶瑶和婉婉……”
姚氏说着忽的顿住,目光落在桑怡瑶身上:“瑶瑶这嗓子可是好了?”
桑姨娘笑道:“昨日就有好转的迹象,今日这嗓子已是完全恢复了。妾想着,定是沾了她姐姐是神女的福气。”
姚氏心下了然,必是桑姨娘晓得约束女儿这嗓子才能好转。
桑葚从前倒没将桑怡瑶坏了嗓子一事放在心上,如今好了,本也没什么。可这好转的日子未免凑巧了些,若非,也是那男子所为?
这也太神通广大了些!
不知是身手了得能在这府上来去自如,还是买通了府上的丫鬟?
然不论哪一条,都极难被查实,桑葚索性将疑虑搁下专心用着饭菜,耳边自是笑声混合着夸赞与小心翼翼地奉承。
饭罢,桑葚原以为桑南章要单独留她说话,譬如,以神女的身份为他谋求官位。只是桑南章约是太过高兴多饮了几杯,面上团着醉意,只摆摆手让她们散去。
回至凝翠院,又如往常的每一个夜晚一般无二,从夏从春伺候她歇下,再去一侧的耳房去睡。然则这一夜,桑葚趁夜色寂静,到底是悄然起身,她轻手轻脚地打开窗子,轻声道:“有人吗?”
无人回应。她又是朝着空寂的院子小声问:“你为什么帮我?”
隐匿于树影间的黑衣男子听得这声响,险些一个趔趄坠下,幸得也仅有这两声问,遂忙是传信于灵安寺。
寺内禅房,躬身垂首的属下将话如实禀于端坐于轮椅上的男子。
男子面容平静:“然后呢?”
属下应声:“桑小姐得不到回应,歇下了。”
男子这时方是抑制不住的唇角微扬,属下忍不住去瞧,却见那满目温柔,笑意近乎是宠溺到极致。
“她和从前一样,从不执迷。”有过好奇,然后放下。
属下道:“桑小姐这性子,确实适合做神女。只是殿下您,如今不急了吗?”
男子极淡地瞥过眼:“我急过?”
属下自不敢应声,心下却忍不住腹诽,是啊,殿下您不急,不过传句话的事非要亲自前去,险些扯着伤口。您真的不急。
男子瞧着外头暗沉的天色,笑意一点点淡下去,再出口,声音依旧温和,却又带些杀伐的果决。“传令下去,后日回京。”
属下愣了下:“殿下不是原定明日?”
“有些人要做事,总要给他们留点时间。”
“属下明白!”
*
翌日清晨,桑葚如往常一般起身,从夏一面为她梳妆,一面絮絮说着外头的事:“小姐不知,今日前院可热闹着呢!”
“这才什么时辰,家里来了人?”桑葚道。
从春亦煞有介事地重重点头:“来了好些人,这会儿正厅怕是都要坐不下了。”
从夏道:“听说是昨晚上就到了,只是不便夜间登门,这才今一大早上就络绎不绝地前来。奴婢听说,单单是奇石和草木就摆了满院子,更不说还有些不便放在院中的珍品玩意儿。”
桑葚淡然道:“父亲必然高兴极了。”
“听说还有些要求见小姐,不过老爷统统都给拒了。”
“官场上的事父亲向来懂得如何处理。”神女之所以为神女,又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若桑南章随意就让人见了她,岂非显得这神女不够神秘庄重。
临近晌午的时候,听说前院终于消停下来,一茬一茬的客人也被桑南章客客气气送走。庖屋送来晚饭,桑葚正慢悠悠用着,从春忽的打外头走来,悄声道:“小姐,前院里老爷似乎又不大高兴了。”
“嗯?”桑葚疑惑道。
“好似是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眷来了,老爷耐着性子应付,眼见着就要把撵人挂在脸上了。”
桑葚顿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父亲高兴了半晌,如今便是素日不大往来的亲戚登门,也不至于将不悦显在脸上。
从春道:“府里头正要用午饭呢,这不是明摆着要让老爷把他们留下吗?”
桑葚恍然,父亲原是桑家独子,拐着弯的亲缘也不过是父亲的表亲,甚至是更加攀扯不上的关系。从前因为亲缘疏离,一向没什么来往,如今忽然登门便罢,还卡着这样的时辰,也不怪父亲不喜。
用过饭,从夏收敛了餐盘送回庖屋,回来的时候又带回新的消息。还特意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小姐决然猜不到您这位表姑母做什么来了?”
从春听得这话头,亦是一双眼睛亮晶晶凑到近前。
从夏这才道:“您表姑母提亲来了。”
从春赫然瞪圆了眼睛,愣了下自个又道:“怪不得前院说老爷脸色不好呢,原来是因为这么个事。”
“可不是嘛!”从夏道,“那些有头有脸的官员登门尚且不敢提这个茬,她倒好,明敲明打的就这么提了。”
桑葚正用着凉饮,下意识抿了抿唇:“表姑母该不是来为我提亲吧?”
“那倒不是,若是来给小姐您提亲,只怕老爷当即就要将人撵出去。”从夏道,“您与王公子的婚事没成,也没见老爷如何不喜,又怎会看得上寻常商户?”
“嗯。”桑葚了然,“只怕关雎院里已经闹开了。”
从夏道:“秋水居大约也不得平静。”
“呃?”桑葚愣了下,“表姑母一回提了两个。”
从夏捣了捣下颌,如今也就只剩小姐的凝翠院还算平静。
同一刻,秋水居也未曾如何折腾。林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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