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我狂恋: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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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侵害的柔弱女孩悍然发声,却因为女孩的忽然反水,遭到了施暴者的粉丝们无休止的攻击谩骂,且至今未歇,愈演愈烈。

    他见状,了然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一样的倒霉蛋罢了。

    //

    “那丫头还会唱歌呢,你知道吗?”某个周六的下午,阳光映照在屋子外层的玻璃窗上,沈归京忽然开口。

    “哈?”枕着双臂仰躺在沙发上的少年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睫毛颤动两下,兴致缺缺:“提她干嘛。”

    两人正待在4s店里, 摆弄一辆重机箱的哈雷Pan 1250 Special。

    半途祁凛修累了, 靠在软皮沙发上假寐,由沈归京接替。

    打了会游戏, 他觉得眼睛疲累了,想睡觉。

    屋里的光线太亮,沈归京又不肯关灯, 他只得拿一本《基督山伯爵》挡着脸庞, 大刺刺地躺着, 闭目养神。

    屋里音响正放着不知名的轻音乐。

    旁边茶几上摆放的圆形鱼缸里,一条红色金鱼忽然摆尾跃动,在水里滑过一声响亮的水流,鱼嘴翕动,不停吐着泡泡。

    水流响过第三声时,祁凛彻底醒了,蹙眉。

    疯了吧这鱼,发什么癫。

    他侧过脸庞漫不经心地看去,金鱼正朝他这边张嘴吐泡泡。大大的金鱼眼晃动,伴随着修车时轰隆的马达声,沈归京的话又模糊地传进他耳朵里:“我是说,她在网上挺有人气的。正好我们的乐队还缺一个主唱,你懂我意思吧?”

    他听了,不置可否。

    随后祁凛掀开书本,随手点开微博里的一个关联词条。

    视频里的那个少女穿着复古蓝色长裙,素着张脸,怀里抱着民谣吉他,坐在茵茵杨柳下轻轻哼歌。

    很空灵的声音,她唱的貌似是日文歌,视频标题是《打上花火》。

    “光芒怦然绽放/烟花映入眼帘/一定是夏天还未结束/将暧昧的心结解开再紧紧相连/愿今夜永不结束……”

    弹幕正疯狂滑过评论,有好的有坏的,密密麻麻影响了整个屏幕,他蹙着眉通通关掉。

    祁凛撑着脑袋,一双眼睛偶然扫过茶几,定住。

    上面放着沈归京前几日翻出的有友枝的那期FLAKE艺术画报,封面上的少女有一双不驯的桃花眼,她穿白色花边抹胸上衣,黑色时装吊带裤,露出一段白生生的纤细腰肢。化着长眼线,眉眼张扬,妆容精致却不显俗艳,光鲜亮丽。

    少女和另一个艳美女孩站在一起,四周紫色的鸢尾花瓣紧簇,咬着一尾紫色玫瑰,她眼尾狭长,扬着下颌,一双桃花眼直视着镜头,妆容酷辣,容颜秾丽逼人,甚至和那些电视里的明星们不相上下。

    顿了顿,他索性拿起手机,耐着性子点开方才的那条搜索记录,推送里又跳出来一条新的弹唱视频。

    关了弹幕,只能看到镜头里的少女低头唱歌,用指尖拨弄琴弦,周身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祁凛眨了眨眼,专注地看着。

    短暂的几十秒后,视频自动播放下一个,她在唱Jay Chou的《兰亭序》:

    “掬一把月手揽回忆怎么睡

    又怎么会心事密缝绣花鞋针针怨怼

    若花怨蝶  你会怨着谁

    无关风月  我题序等你回…

    那句“若花怨蝶”砸在耳膜,少女的声音柔凄,却并不哀怨,缓缓潺潺,像是流水蔓延过花瓣,有蝴蝶点在上面轻动。?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文采大长,真怪了事了。

    祁凛微勾了勾唇,而心绪平静地像是被水流漫过胸膛一般,身体笼罩在一方小小的浴缸里,被四面八方的蒸腾流水裹挟。

    温柔地包绕着。

    少年的指尖停留在进度条上,却迟迟没有拽动,直到视频播完停止。

    一分五十秒的弹唱,他竟然不知不觉地看到了最后。

    少年微一怔愣,随后关了手机扔到沙发上,动作较大地翻了个身。

    沈归京的声音忽然从前屋里飘了过来:“你觉得怎么样?好听吗?”

    “一般,就那样。”他闭了闭眼,这么说。

    ……勉强算得上好听吧。

    //——

    放学后的办公室,在听完教导主任的话以后,祁凛面无表情地扭头就走。

    重重摔上门后,少年扬起下巴,眉宇结着一层森寒的冰霜。

    抿着唇从教室拿书包即将走出去,半途被一个男人出声叫住,“小凛,你等等。”

    少年猛地顿住脚步,半晌回头,神色淡漠地唤对方一声“小舅舅”。

    孙家的小儿子,孙薇在疯前最宠爱的弟弟。

    也是孙家里,唯一一个把他当人看的。

    “你知道如果你不认罚,我会很难办,打点那家人耗了我不少时间,这算是最后的让步。”孙应堂叹了口气,他单手扯了扯领结走过来,“沈家那孩子和你一起,活也不太重,你们在学校随便应付一下就可以了,也不用背上什么处分。”

    他说着,把手搭在少年肩膀上,拍了拍,用商量的口吻:“小凛,你答应舅舅,明天就去。”

    少年缄默不语。

    几秒钟后他缓缓问:“小舅舅,你是觉得史凯没错是吗?”

    孙应堂叹了口气,“这种事发生了确实不光彩,我也知道你们是愤愤不平才出头,现在被对方反咬一口,我也很难办。”

    他磨了磨牙,随后抬眼看向自己的小舅舅。

    少年目光直勾勾的,凌厉而不加掩饰。

    祁凛一字一句地说: “我告诉你,那是他活该,欠揍,如果有下次,我还是会这么干。”

    “我对他的行为不加置评,但是我得先保住你。”男人说了这么一句。

    少年沉默。

    他们那天并没有把史凯太怎么样,只不过揍了一顿,没怎么下狠手。

    谁知道职校的人后来插手又堵人,把人毒打一顿,还栽赃到他们赤峰的学生身上。而史凯心怀恨意,不敢得罪那群职校的人,最后只指认了他们。

    孙应堂扬了扬眉,最后只得说:“如果还不认罚,那些跟你一起揍人的孩子也得背上处分,要是谈不拢,他们可能还得进少管所,你确定要把这事继续闹大吗?”

    祁凛一把拂开男人的手,走了。

    刚出门,一阵风猛地吹起来,少年被什么东西打到眼睛,掉落在他的鞋边。

    他低头一看,是一个团着的茶花花苞,索性不耐地一脚把它给踢开。

    祁凛仰头深呼吸一口,只觉得胸腔里闷烦无比。

    有人在说话。

    他眼睫微抬。

    不知是什么花的香气忽然映入鼻息,伴着低低的声音,像是风在树叶间低吟,紧接着有一股奇异的心安感包绕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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