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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帝师的掌心娇》 22、心思(第1/2页)
江念晚身子骤僵,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却连呼吸都要不会了。
她是让他拉她一把,没让他……
他身上的松木香意厚重,被早秋的风吹过,更显纯致清冷。原本是不近人的香气,此刻却离她这样近。
江念晚脸贴在他胸膛上,随着衣料摩擦,似乎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这样亲近的距离,她一抬眼就能瞧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散漫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把他身上的清隽渲染到极致。
夜风拂过镜玄司前的枫林,枝上的红似火的叶颤动几许,最后打着旋落在庭院中的一处水泊中,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江念晚被他抱进了镜玄司内侧间里。
陆执走到榻前,将人小心地放了下来。
见她一直呆愣愣地瞧着自己,陆执一扫她受伤的部位,问:“不疼了?”
江念晚迟钝地反应过来,小腿动了动像是才有知觉,嘶了一声道:“疼、疼的。”
“别动了。”陆执转身接过曹选递进来的药。
江念晚瞧又是这个瓷瓶,想起上次猎场的事,忍不住缩了缩腿道:“这个药,很疼。”
陆执伸手握住她的脚踝,没让她躲。
“现在知道疼了。”
他指腹上的温度接触到脚腕上的皮肤,渡过一丝奇异的热。羞耻伴着痛楚一起攀上心口,江念晚的手和榻上的柔巾较着劲,脚也微蜷起些。
纵他动作再轻,她也被惹出些泪来。
陆执抬头瞧了小姑娘一眼,随即又垂下眼,蕴住眼底情绪,缓道:“公主也当爱惜自己些,公主受伤,不只是公主一个人难过。”
江念晚听着这话,连疼也忘了,一双水汽还没散干净的眼睛,定定地瞧着他。
内室安静,她吞了口唾沫,干巴巴问:“你什么意思啊。”
陆执起身收药,声音很淡。
“还会有旁人心疼。”
“旁人……旁人是谁,”江念晚听见自己心口重重跳了两下,借他这些时日纵容的勇气,脱口而出,“你吗?”
问完这话,江念晚一口气悬到喉咙,却也有点害怕,他说的不是她迫切想听到的答案。
到底在紧张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陆执终于回过身,眸中情绪似乎比她所了解的还要深沉些。他沉默了很久,直视过来的目光几乎让她觉得不适。他时而很疏离,时而又对她很好,在大多数时间里,他不表出真心的沉默,她其实都猜不出答案。
江念晚轻轻吸了口气,飞快地放下裙子,佯装自然地笑起来:“那个,你别在意,我开玩笑的……”
“我。”在江念晚话音完全落下之前,陆执薄唇微动,给出了回答。
江念晚一怔,听他继续说。
“我会心疼。”
*
江念晚走出镜玄司的时候有点飘然。
因为受了伤,打算一路乘软轿回去。这一路路程不远,她脑海中尽是方才他所说的话,连到了地都没发觉。
香兰轻声唤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公主,”香兰随她一起走在长云殿的庭院里,关切问道,“腿上的伤还疼吗,用不用奴婢再请太医过来?”
江念晚摇摇头,道:“帝师帮我上过药了,本也就是皮外伤,不打紧。”
香兰听到她提到帝师,神色顿滞了些,半晌后犹豫着开口:“恕奴婢多嘴,不知公主如今对帝师……是个什么心思?”
“什么心思……”江念晚愣了下,而后摸了摸无端开始发烫的脸,心虚道,“没什么心思啊。”
香兰笑了下,道:“公主是奴婢看着长大的,奴婢哪里会不知道公主在想什么。如今问公主这样隐秘的问题,也并无他意,只是怕公主又像从前那般受伤,奴婢心疼。”
江念晚如今对心疼两个字有点过敏,红着脸咬了咬嘴唇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他很好。”
“帝师是对公主很好,奴婢看得出。”
“可我有时候又会想,他为什么对我好……就是,他如果对我没有别的心思,他大可不必如此,可若说他对我有心思,”江念晚想起那日她拉上陆执的衣袖,他那淡漠的神色,心口钝钝地缩疼了下,“又……不太像。”
香兰很认真地听了会儿,片刻道:“那公主喜欢他吗?”
这句话砸入偌大安静的庭院中,连带着高树枝叶上的露水也被惊动,颤悠悠地滚落下来,绽开一朵又一朵水花。
“我……”
什么叫喜欢?
戏本子上说,心悦一个人,是由衷雀跃,是流光皎洁,是入骨相思。
她不了解这些,也看不太懂。只知道一看见他,心跳就会失序,自己就会又紧张难受又悄悄欢喜。
她心里乱乱的,细想不出答案。
香兰已经了然。其实她看得出的,公主心性本倔强骄傲,从前被帝师疏淡对待,只是气恼。如今或嗔或喜,都多了好些女儿心性。
香兰温声道:“公主,您可想好了吗?帝师出身不算好,和陆家因为早年的龃龉几乎断了联系,背后没有世家的支持,能走到现在是他能力斐然不假,也是皇恩眷顾。且他在朝中树敌不算少,之前去江水查海贸途中就遇刺三次……奴婢说句实话,帝师如今位高权重,却也高处不胜寒。他身边自是危机四伏,并不是最安稳之选。”
“萧知事倒是安稳之选,可你瞧着,他是好人吗?”江念晚问。
香兰愣了下,摇头道:“如今看来确不值得托付,此人用心险恶,好在公主及时察觉。”
“所以选安稳的也没用,至于他的出身,朝中总有人拿这个说事,”江念晚笑了下,道,“我倒是父皇的女儿,可前两年不受宠的时候,冬日宫里连块好炭都没有。高贵与否这回事,谁又说得清楚。”
她低了低眸,忽然轻声道:“我只怕他瞧不上我。”
说句明白话,她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陆执从认识她开始给她带来的偏爱,她心中都有一笔账记着。可她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公主,没有地位显赫的母妃,也不是宫中最明媚漂亮的那个。这份没有来由的好,就像透进岩缝的光,她很想抓住它,又怕它被自己伸的手挡住。
这份没有被定义的偏袒,也让她一直都很没有踏实感。
“咱们公主已经是南郑最位高权重的女子了,哪里会有人敢瞧不上,”香兰一边安抚着,一边开口道,“依奴婢拙见,帝师倒不像是会轻慢感情的人,公主若有心结,不妨亲自问一问。”
江念晚听见这一句,悄然握紧了手,喃喃重复着:“问一问……”
“好了公主,”香兰瞧着时辰不早,温声劝道,“夜深天凉,公主还是早些入殿休息吧,明日惠妃娘娘还要召见的。”
因着前阵子她与江念珠私自出宫惹父皇生了大气,近日惠妃总以教养之名拉她二人进延庆宫拘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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