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而冕: 20、#20 有朋自远方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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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中士兵有原在休息的,听说此事纷纷聚拢而来,不一会儿就在大帐前围了三四层的大圈,各自议论纷纷:

    “听说有个新来的竟要与扈三刀比试!”

    原来这大汉名叫扈七八,乃是刑归理麾下都头,自诩临敌对战,从来挥刀不过三下,便能将人斩杀,故此人送外号“扈三刀”。

    游、扈两人对面而立,众人不禁评头论足、做一番比较。

    扈七八用的一把□□,游抱刃拿着杀杨平所得的银尖枪。若单从武器来看,倒也各有长短。

    大汉披五十斤重全身扎甲;这副甲却是有讲究的。

    大周官军有禁军、厢军、乡兵、蕃兵。禁军各级的军器甲胄一直由朝廷供给。只是,自五十八年前弥勒教起义以来,四处兵乱不停,军器甲胄损耗巨大,又大量流入民间,入不敷出,朝廷供给日渐萎缩。

    如今步卒只有制式常服;军官才有甲胄,且盔甲品质往往不堪,许多人干脆弃用或赠与下级,自己另外花重金打造——虽说朝廷严令私人不得制甲,不过这乱世中也管不到许多;何况一副两副而已,够不上谋反之嫌。

    扈七八的全身扎甲便是特意打造,每穿一次要两人服侍、耗时一刻钟;五十斤的重量,也只有他这样的体质,才能穿上以后还运动自如。

    游抱刃则穿着轻制山文甲,乃是南也谦所赠。若论起防护严密,远不如那五十斤扎甲。

    而大汉高大健壮,游抱刃不过中等身材。

    如此情形,众人不由为她捏把汗。

    游抱刃不以为意,请刑指挥发令。

    刑归理数了三声,比武开始。

    话音落下,他举右手示意,侍卫将一杆漆身双钩枪送来;他持枪而立,瞅着一旦事有不妙便要出手隔开两人。

    只听扈七八洪钟一样大喊:“请了!”

    □□就朝游抱刃面门挥去。金器交接,铿锵作响,两人竟一上来便是短兵相接。

    扈三刀只觉手腕一紧,虎口微微发麻,心道:“这厮气力竟然不小?”

    游抱刃原也只粗粗学过武艺,论起功夫还不如盘虎,唯独仗着天生力气大,经常捕猎又练得眼明手快,才敢下战书。

    两人各自使劲,互拼力气,竟然久久没有动作。

    众人原本屏气凝神,等得久了便觉无趣,起哄鼓噪起来。

    “磨磨唧唧像什么样!”

    “再不动手儿子都生了!”

    两人才挑开兵器,各退一步。

    扈七八嗤笑一声:“原来不似草包。”

    说罢两臂使力,又挥刀攻去。

    两人你来我往,都是以力打力,没有什么花哨招式,全是硬招。

    来去二十多回合,持续重击之下,扈七八竟觉双手有些麻痛。他的“三刀”虽然是自吹自擂,却也着实鲜少碰到过难缠的敌手;又是主动挑衅,又是发下狂言,一旦输了,面子往哪里搁?

    思绪纷乱,心浮气躁,竟是露出破绽来。

    游抱刃哪能放过,枪尖飞来逼到扈三刀喉咙;扈三刀猛然后仰,却被游抱刃一个仆步踢中,下盘不稳,坐倒地上;眼见枪尖就要扎进喉咙、血溅当场,枪尖行云流水般向上一挑,将扈三刀头盔挑飞,一□□断头巾,立时发髻散乱,形容狼狈。

    游抱刃朗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以发代首吧。”

    众人鸦雀无声,就是扈三刀也呆呆坐着不动。

    刑归理回过神,喝道:“你这驴粪球,还不谢游指挥不杀之恩?”

    扈三刀如梦方醒,麻利给游抱刃磕了一个响头:“饿就似个瞎了眼滴!”

    游抱刃又问:“不知我能进亲兵队了吗?”

    刑归理道:“游小哥指挥都做得,还做不得我的亲兵?再有人出言不敬,跟扈七八一样打四十军棍!扈七八,还不去领罚!”

    扈三刀诺诺应声去了。

    刑归理又喝散众人,复与将校节级一同回帐。

    事已至此,他虽担心,却也不得不让游抱刃等人进亲兵队了。

    “那就随他们吧。”折娘子听了刑指挥报告,反应淡淡。

    她先前并无军职,也没有官身。之所以能统领这支军马,不过是杨家认可、折家背书及惯性使然罢了——丈夫殉国之前,她就常常协理统军。

    有周一朝,官制从简到繁,叠屋架床,难以厘清。不过职、级分开,倒是有这等好处:赐予她广平县君,她虽然不是官身,但也有了品级;再派个“守芦子关”的含糊差遣,也就说得过去了。

    说起来,大周郡君、县君以地方命名,扬尚古之风气、接前朝之正朔,便都以前朝郡县命名;其中郡名共一百二十五个,除五个不封外,其余一百二十个依照郡望及寓意划分为四等;县名一千四百个,划为三等。

    广平县君为最上一等,也算优厚了。

    如今她是名正言顺的掌军人。

    刑归理道:“我只怕传到南知府耳中,成了我们怠慢人家。再者这俩人虽然武艺不俗,但战场的事不好说,要是有个万一……”

    “南公是明理之人。我们不是他从属,也不必对他过于在意。此次我们虽然有报仇的大义,但在奸佞小人眼里,便是边将与文臣交通,干涉政务了。你对南公的下属过于优待,反叫朝廷不安。”

    刑归理沉吟不语。

    刑家父子扎根杨家军,归理自小就与杨家往来,视杨戍先为兄长,折娘子把他当作半个弟弟;见他怏怏不乐,便问:“怎么了?”

    刑归理答道:“我看游兄弟虽然年轻,但底子不错,又勤奋好学,本来有心结交。”

    “不是说不能结交。平常心往来就是。”

    刑归理这才松了口气:“明白了。”

    杨家军既去,南也谦仍是忙碌不停。

    一来,他兼任钤辖使,须得重整延安兵事。鲁厚虽然上任时日不长,但借着补充延安军元气的时机,多少也提拔了一些将校节级。若贸贸然撤职,弄不好又要哗变;却也不能全都留下,以免离心离德。

    正是要拉拢一批、打压一批;还要找一个人做钤辖副使,负责具体事务。

    二来,通判的任命已经下了。多则一月、少则十天,新官便要来了。

    通判为知府佐贰官,实为朝廷耳目,有监督之责。

    南也谦是小赵相公信重之人,这次朝廷派他来,意在收拾边事,阻断杭州朝廷与临淮侯联手向西北扩展之势。为此,他临行前便与小赵相公约定了通判人选,以免掣肘。

    这人便是他座师爱徒,姓闻名烟,字仲直,去年殿试获赐进士及第,除秘书阁校理、大理寺丞。

    以闻仲直的资历,通判一府是高就了,特此擢为太常博士,差遣“试判延安府军府事”。除协助南也谦外,也有让他到地方上历事之意。

    与他出身相近者,此时或许还在某县县丞、主簿任上。须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既然是自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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