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醋自己[快穿]: 22、被争夺的遗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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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刚刚北边发来电报,我二弟钧崖要回来了。”

    “到时候有什么话,你们到他面前说?”

    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谢文修的二弟谢钧崖是庶子,亲娘因暗害主母被谢老爷子厌弃,五岁时被谢老爷子过继到一个没有子嗣的好友家里。那家人从军,谢钧崖早早便上了战场,骁勇善战,替养父打下大片地域,如今是北方势力强横的大军阀之一。

    这年头世道不太平,有枪才有话语权,谁敢去触当兵的霉头?

    没想到谢钧崖还会回来。这些人顿时气焰全无,只好灰溜溜离开。

    “等等。”危野开口:“既然来了,不上柱香么?”

    “应该的,应该的。”他们讪笑着转去灵堂。

    这次危野只是随意起身送了一步,就坐回主位,差人把门外的几个掌柜的叫了进来。他们在门外听了全程,此时都知道危野不好惹。

    谢文修又见他对这些老狐狸软硬兼施,让人按旧例把账本送来。

    自始至终背脊挺直,仿佛天压不弯。谢文修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有这样的魄力。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危野独自回到房间,忽然肩膀一塌,趴在桌上。

    谢文修看到他委屈地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好烦,你不在了,他们就都敢上门欺负我。我以后可怎么办呐。”

    他原是南方人,嗓音软糯下来,婉转动人,能叫人酥了耳根。

    谢文修目光不知不觉柔和下来,“你做得很好。”

    背对他的危野轻轻弯唇,圆点的红色终于消退,跨过透明大关。

    *

    当天傍晚,各家店铺的账本就被送了过来,危野叫上谢家的两个账房,跟他们一起看。

    他从没接触过这些,让一个账房对账,另一个账房给他讲解,一直忙到后半夜。

    碍于他今天白天爆发的威信,累到极点的账房不敢抱怨,好容易捱到结束,忙起身告辞。

    “等一下。”危野叫住他们,白玉般的手指托出几块大洋,“我什么都不懂,还得指望两位先生多教教我,这些日子就麻烦两位了。”

    有了钱,自然什么都好说,两人这次答应得欢天喜地,“为主家分忧,我们心甘情愿。”

    两人走后,危野把账本带回房间,又挑灯看了半宿,偶尔用笔记录些数据,谢文修在一旁看着,发现他竟然聪颖异常,很快便掌握了一些诀窍。

    实际上,危野最烦数学,他脑袋空空地盯着账本,正让系统给他作弊。

    今日勤奋√

    天光渐亮,危野眼皮逐渐落下来,谢文修忍不住摸上他的头顶,“不用这么着急。”

    手指却如之前一样穿了过去。谢文修叹了口气,他一向心性豁达,被困于眼下这种状态,也难免心郁。

    身上微凉,危野敏感地睁开眼,回头看时,某一瞬似乎看到谢文修的身影蒙上一层黑雾。

    是错觉吗?再仔细看时,又没有了,危野想到自己跟鬼共处一室,赶紧跑上床钻进被窝里。

    没睡多久,危野便爬了起来,没吃早饭,便去灵堂上了三炷香,然后静静在棺前站了一会儿。门房和下人都忍不住瞧他修长的背影,觉得他这两日似乎有所不同。

    身后有脚步声走来,女声,“今儿来得这么早啊。”

    危野瞥她一眼,“李姨娘。”

    谢老爷子有一妻两妾,这是唯一还活着的。

    “唉,我苦命的大少爷。”李姨娘装模作样哀叹一声,挤出两滴眼泪,“怎么年纪轻轻就去了呢。”

    危野并不说话,她自顾自地在一旁含沙射影,“张天师明明说过,娶个阴命的妻就能让大少爷好转过来,他老人家金口玉言,绝不会有假的,我们谢家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呢?”

    张天师的话不会有假,有问题的当然是冲喜的人了。

    危野并不生气。旧时代女性受压迫,只能待在后院巴掌大小的地方。现在谢家同辈人死的就剩李姨娘一个,连宅斗都没人陪,她无聊到变态也很正常。

    他不吭声,李姨娘以为他怕了,说得越来越过分,“果然,当初我就说娶个男人不行,硬邦邦的男人哪能冲喜?唉,只可惜老爷没听我的劝……”她用帕子捂着嘴,眼里流露出讥讽的笑意,“冲喜冲喜,冲成了祸端。”

    就差没指着危野骂扫把星了。

    “李姨娘,你说什么呢!”一旁的长青气得脸通红,可他笨嘴拙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帮主子辩驳。

    “呦,一个下人都敢吼我了?老爷少爷不在,府里规矩都乱了套了!”李姨娘嚷嚷起来。

    谢文修环视一眼周围,李姨娘这番唱作俱佳的表演,果然将下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危野出身市井,以前的他绝不是个好惹的主,除了面对谢文修和公婆,从不会轻易叫自己吃亏。以往他被李姨娘讽刺,绝对会指着鼻子骂回去。

    今天他却反常地没有反应,脸色苍白安静,眼帘低垂,美得凄艳。

    谢文修清晰地发觉,有下人的眼光变了。从单纯看主家热闹变得不规矩起来,甚至有人挤眉弄眼地悄声说:“这般模样,有几个女人比得上?”

    日后危野在谢家的日子恐怕要艰难。

    谢文修不禁皱眉,“你昨天的厉害都哪儿去了,这时候怎么能示弱呢?”

    然而他听到危野低声呢喃:“或许真是我的问题吧。”

    “胡说。”谢文修生气道:“冲喜之谈纯属子虚乌有,我从不相信这种说法。”

    危野不说话,下人们逐渐窃窃私语起来,就连亲眼见着他昨日发威的管家,都不免看轻他几分。

    毕竟上不了台面,昨天大概只是气急之下的爆发而已。

    胡管家束手站在门口,任凭李姨娘的阴阳怪气,忽见危野抬起头,淡淡道:“胡管家。灵堂上随意喧哗,出言不逊,如何处置?”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却让胡管家如昨日一般下意识弓下腰,“按家规要罚跪两个时辰,下人加倍。”

    “还不去做。”

    管家看了一眼李姨娘,满脸迟疑,“可是……”

    “怎么,我说的话不好用?”危野冷冷扫过去一眼,分明还是那张年轻的面孔,这一眼却让胡管家莫名打了个寒战,“不不,您是谢家如今唯一的主子。”

    妾同奴,危野的确有处置权利。李姨娘不敢置信地瞪圆眼睛,没想到他今日如此干脆。

    李姨娘被丫鬟拽走,不服的尖叫在灵堂响起,让没休息好的危野脑仁疼。他不舒服地按了按太阳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陌生男人的一声轻笑。

    危野诧异回头,看到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一身湛蓝军装,手上拎着马鞭,军靴不疾不徐踩着地面走进灵堂。

    门房慢一步跑过来,擦着汗道:“二爷来得太快,小的还没来得及通报一声。”

    谢钧崖微挑了眉,一双黑眸深沉锐利如同寒星,“原来我回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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