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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娇逃》 17、烙印(第1/2页)
一声令下,县令高喊收兵,将俞方停和物证一并带回,查封俞家。
几个粗犷的官兵将俞方停从她怀里拉走,姜清漪不停哭喊扯着,却被季康一把扛起来,和扛麻袋似的把她丢进马车里。
伴随着马匹嘶鸣,马车行走于山间,雨水冲刷着泥泞的小路。
姜清漪宛如没了三魂六魄,仍呆滞在其中,任由身上泥点子滴落,也不擦拭,好好的新娘子变成当街混饭的乞丐。
傅朝翎擦干水渍,换了身外衣和鹿皮靴,注意到她满身血衣,喜庆的婚服已染成红墨色,似乎刺到他的目光。
随即丢了件大氅过去,“这血脏死了,换下来!”
姜清漪回神,竟觉着有些好笑,他手底下都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竟然还讨厌血。
雪白大氅触觉柔软,俞方停好像也有一件,是幽都盛产的白狼皮而制,镜花纹勾勒,她在上京看过王公子弟穿过。
思及此,许是心里憋着股气,她冷声道:“我不换。”
茶汤咕噜咕噜地烧开,傅朝翎悠然自得地喝了杯热茶,拭去寒气,一听她的话,杯底重放,沉声道:“若是你不换,我就把衣服扒下来,帮你换。”
姜清漪抖了一下,紧咬着嘴唇,思虑再三,还是乖乖脱下来。
这喜服厚重,布料细腻,所以只湿了外衣,姜清漪麻利地脱下外面这一层,仍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傅朝翎倚在鹿皮壁,目光落到她身上,回想这么多天水陆兼程,才紧赶慢赶地从上京到了西坪镇,却没想到两人再次见面竟是这般针锋相对,这么看着,姜清漪好像又瘦了些,宽大的喜服几乎要将她包裹住。
伴随着衣料摩挲声,他凝眉一紧,姜清漪的衣襟微露,依稀可见心口烙印一角。
傅朝翎瞳孔骤缩,如猛虎清醒般扑过去,按住她,扒开衣襟要看。
“这是什么!”
“放开,你这混蛋!你要做什么!”
任由姜清漪对他拳打脚踢也无济于事,马车外的季康和县令即使听到也噤声低头,默默在雨中走着。
衣襟扯下,白皙的肩胛露出,方块符文烙印闯入眼帘。
傅朝翎再清楚不过,这是大梁死囚的烙印。
“这烙印怎么来的?”傅朝翎不敢置信,看疤痕是最近才留下的。
姜清漪攥紧了拳头,屈辱怒火涌上心头,眼中含着热泪。
随即一脚将他踢开,抓紧衣襟,冷笑道:
“还不是拜你所赐!在我家杀了那刘狗三,县令派人到家里来搜查罪证,就认定我是杀人毁尸的凶手,把我送到死牢,差点就命丧在那里,你说你跑就跑了,还留下这烂摊子给我......”
往事不堪回首,字字泣泪,可姜清漪还是强忍着,生怕把他惹急了。
面对她的质问,傅朝翎愣了一下。
刘狗三?他是谁?杀的人多了也就忘记了,可若是在她家里除掉的,他好像想起是有那么个人成了蜘蛛的盘中餐,可那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又怪得了谁。
听着她压抑的啜泣,傅朝翎心下闪过一丝愧疚,可很快就烟消云散,端正姿态,沉声道:“是我杀的,那又如何!你想那姓俞的也变成这样?”
姜清漪打了个寒颤,颤声道:“你想对他怎么样,还有府中的管家和嬷嬷,他们都七老八十了,别伤害他们。”
傅朝翎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品着香茶,“好好听话,这得看你的表现。”
姜清漪只好妥协,蜷缩在角落里,听着雨声滴答,昏睡过去。
岭南的冬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及至西坪镇时,雨已经停了,街边阁楼小菊花坠着水滴,清香四溢。
“嘶嘶”作响,马车停下,傅朝翎下了车,回身看醒来的姜清漪。
“还愣着做什么,快下来。”
姜清漪揉了下额角,这大氅下摆坠地,她只好猫着腰,捏着衣摆,小心翼翼地走下来。
不料脚下一绊,她还是从杌凳摔了下去。
隐隐嗤笑声响。
姜清漪抬眼,才发现马车来到了西坪镇的一处宅院,想是县令多余的府邸,如今官差四周打扫干净。
侍女府前等候,见她摔倒,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引得县令怒喝教训。
傅朝翎脸色顿时沉下来,无奈道:“笨手笨脚。”
姜清漪拍了拍身上尘土,顾不得伤口隐隐发痛。
“我穿了将近二十年的短襟布衣,没穿过这些上京的华贵大氅,让殿下见笑了。”
此话滴水不漏,却透着暗讽。
傅朝翎心知她脾气,不甚在意,带她进了宅院,三进三出的岭南庭院,天井坐落,镂空窗花雕琢着符文,顺着雨后的阳光,满洲窗落下五彩斑斓。
县令一路哈腰介绍,笑脸相迎,可心下忧虑,不知这姜清漪什么时候攀上了摄政王,生怕她将上次死牢之事说出,把怨气出到他身上。
不多时,熟悉的肥官差从月洞门匆匆跑来,复命宅院已打扫完毕。
可他一见到姜清漪,脱口而出,“怎么是你这娘们?”
许是多日死牢折磨,恐惧油然而生,姜清漪偏头躲过,不想理会。
傅朝翎:“怎么回事?你认识她?”
肥官差刚想说,县令连忙解释,笑呵呵道:“殿下有所不知,前段时间镇上出了件惊世骇俗的命案,凶手过于狡猾,害得姜姑娘被冤枉,让她来牢里走了一遭,这官差正是看守姜姑娘的人,纯属误会。”
傅朝翎面色一沉,淡淡应了声。
这肥官差还不知其中利害,就在这贵人前自我引荐,满脸横肉笑嘻嘻地。
姜清漪不想再见到他,幸而傅朝翎似乎还有别的事要做,叫侍女带她走。
这侍女叫南烟,是傅朝翎从上京带来的,生得高挑,眉眼如月牙,气质温柔,官话朗声,一言一行都比普通人家闺女要规矩,可见是高门府邸培养出来的女使,略施粉黛,已是清丽佳人。
姜清漪以为傅朝翎要把她关起来,或是送到县衙,不料南烟带她来到一处庭院,府中侍女早已备好沐浴和花瓣。
南烟本想伺候她洗澡,她终究不适应,便让人下去,独自琢磨。
可在穿衣上,她终究犯了难,在屏风后探出个脑袋,“那个......南烟姑娘,我不太会穿......”
“姑娘唤我南烟便好。”南烟福了福,整理着衣裳,温声道,“这是小衣和袜胸,奴婢来帮姑娘穿。”
姜清漪扯了下嘴角,瞧着扁平的身形,差点被勒得喘不过气,幸而南烟替她抹了些润香膏,这才好受许多。
“你们每天都这么穿的吗?”
“奴婢这只是寻常束带袜胸,若是上京的世家女子,从年少便要矫正婀娜曼妙的身姿,加以名贵香膏养着,对婚事和找郎君都有好处。”
姜清漪无言,从小她穿着缝补的衣裳在山间野惯了,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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