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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夫人不干了》 30-40(第16/24页)
慢慢的看,窗户上有血手印,应是从那儿爬进来的。
只是人被她们藏起来了。
陆恒面上挂起淡笑,“本官在抓刺客,刚刚看着他钻进来了,两位姑娘没看见人吗?”
傅音旭手指着另一扇窗户,“确实有个人跑进来,但从那边钻出去了。”
她在睁眼说瞎话。
陆恒都知道,陆恒越过她看向里面的女人,“本官当初带夫人夜晚出行,路遇刺客伏击,领头的便是你们刚刚看到的人,他并非善类,希望两位姑娘不要被他的表象所蒙蔽。”
余晚媱下了罗汉床,慢步近屏风,她的剪影在屏风上,模糊可见她穿的是件弹墨梅花纹夹袄,她手里攥着帕子,静静的隔着屏风跟他对视,猜到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但那又怎么样呢,即便韩云生真是刺客,那晚他也在帮她逃脱,没有他,她根本没机会离开陆家。
她没有做声。
傅音旭道,“大人所言我记住了,但人确实已经走了,您有跟我们说话的功夫,恐怕早就能将人擒拿归案。”
陆恒道,“顾姑娘也这么认为吗?”
帷帽将她的脸全挡住,他看不见她的眉眼神情,仅凭着以往的猜测她可能是皱着细细黛眉在思索和判断,也许会有所迟疑,那晚他们遇到刺客她是知道的,他们之间的误会再多,她也不至于会因此而觉得韩云生是好人。
但他想错了,余晚媱勾起唇,点了点头。
陆恒望着她这个动作,她连一个是字都不愿同他说,她维护韩云生到这种地步,即使知道韩云生是刺客,即使知道他被刺杀了,她依然选择韩云生。
所以当初他坚信她不会把一个伶人当回事,她只是为着父兄借伶人来跟他服气,到现时竟是他太过自信,从一开始,她的心里就没有他,或许,他连一个伶人都不如,只是那时她被关在陆家,不得不仰他鼻息,如今她一跃成了英国公嫡女,她不用再受制于他,也不用再看他脸色。
她现在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那儿,为一个他鄙夷不屑的伶人跟他抗衡。
他可以不顾两家关系,将她从屏风后面拽出来,径直让人进来搜找,他也可以强硬的冲进去,扣住她带回府,哪怕拼着两家决裂,他都不在乎。
可他不敢做,他对她做了很多错事,一步步将她推远,如今他们只隔着一层屏风,这么近的距离,他却连叫她一声夫人的资格都没有。
他握紧手,与她僵持着。
“陆大人,我们还要挑首饰,您在这儿吓到我表妹了,”傅音旭温笑道。
陆恒薄唇紧闭,蓦然转头踏出门。
晁元瞧他出来,急道,“那刺客明显在里面,您莫不是真被她们糊弄住了?”
陆恒飞快下楼,出了金玉阁后,握拳狠狠砸在挂着的招牌上,嫉妒让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他恨不得杀了韩云生,他恨不得将她抓到跟前,质问着她,难道他这个丈夫在她心里没有一点存在的意义吗?
但是他更想知道,他们的孩子去了哪里,是没了还是生了……
晁元搁旁边小心劝着他,“您也别太生气,下官刚刚问过了,里边儿是英国公府的顾姑娘和傅姑娘,也不好得罪英国公府。”
陆恒阴沉着脸绕到金玉阁旁边的瑞花巷内,那里有几个捕役在蹲守,瞧他来了,都等着要不要入内抓捕。
陆恒没发话。
晁元先道,“这刺客若真搭上了英国公府,咱们就不好办了。”
陆恒横他一眼,他立时住嘴。
“他是幽冥阁的杀手,如今江都百香园的伶人全跑尽了,那幽冥阁在明面儿上应该就是百香园,”陆恒喃喃道。
晁元想说这不是废话吗,但还是憋住了。
陆恒半仰着脸看金玉阁二楼那扇窗,他若直接去跟顾淮山说,以顾淮山的性子,一定不会放过韩云生,十五年前,圣人南巡遇刺后,锦衣卫追查了数日,才发现这次刺杀行动是二皇子生母伙同其舅舅合谋的,并非真想杀了圣人,只是想借此机会令圣人和皇后娘娘生间隙,让圣人误会刺客是皇后授意,圣人在未查明真相前,确实冷落了皇后,甚至一度想废太子,是后来顾淮山以己身担保皇后无罪,求圣人彻查,才让真相有机会水落石出,二皇子被贬出燕京,其母族全数被杀。
但是现在顾淮山已经从朝中退下来了,没必要掺和进来,这次的事,要真说起来,也只跟江南私盐案有关联,这是三司的事,就像袁荃所说,其中牵连甚广,在非必要的时候,他不想再把不相干的人拉进来。
他会想办法将人从英国公府引出来。
他轻道,“撤吧。”
——
傅音旭和余晚媱等西城兵马司和陆恒撤走,才敢将韩云生从罗汉床下拖出来。
韩云生已然昏迷不醒,身上尽是伤,所幸还有口气在。
丫鬟入内给他换了身女装,再戴上帷帽,除了个子高一些,脸尚算玉秀,倒能糊弄过去。
两人带着他上了马车,回府后,先将他安置在仆从住的下房,余晚媱支了个粗使婆子去照顾。
这事儿便暂时算揭过。
再说这王承修被抓去都察院诏狱,愣是不承认自己有外室,那丢女儿的老妇人虽没有证词,却认得王承修的几个小厮,在她的指认下,袁荃全给抓起来严刑拷打,那些小厮平日里跟着王承修耀武扬威,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遭了一顿刑罚后,就全部交代了。
原来在今年八月份,王承修叫人将那大着肚子的外室沉河了,还特地选的潞河下游,扒了她的外衫,这样才不容易被人发现。
其行可恨到令人发指!
袁荃大怒之余,遣了衙役前去潞河下游搜寻,搜寻了整整一夜,都没找到尸骸,找不到被害的外室,这案子便不能定罪,袁荃第二日就已经卸任了,新上任的都御史荀诫虽是袁荃一手提拔上来的,但终归年轻压不住人,那王泽铭还托人给淑妃递话,估摸着只要袁荃一走,王承修就可能被无罪放掉。
这天夜里,在所有人都密切关注着潞河,在陆家祖坟处,十余个人在刨土。
陆恒立在坟前,看着倒在地上的墓碑,上面写着的余氏二字极其讽刺,她姓顾,她也没有死,她只是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他在灵堂上为她做的一切都是笑话。
棺木被几个大汉抬上来,陆恒道,“揭开。”
那几个大汉便遵照他的话将棺材板掀起来,里面顿时一股恶臭冲出来,几人全蹲地上呕着。
陆恒垂视着棺材里的尸体,已经彻底腐烂了,身上穿的寿衣都被蛆虫咬破,能见寿衣底下的骷髅架。
那晚余晚媱坠河后,捕役在水里找了整整三个时辰才把她捞上来,他找到霜秋的院子,听见里面有女人的尖叫声,霜秋说是她娘腿疼犯病,他如果进去看一眼,只要看一眼,会不会就没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可是他太蠢,只是听晁元说潞河里捞出来尸体,便慌了神,跟着他回去,仵作已验完尸体,他能看的便是一个膨胀起来的尸体,换了新衣衫,他只当是仵作验尸必须褪衣,却未曾想过外衫是被人强脱走,泡了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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