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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皇贵妃》 70-80(第15/19页)
告诫他, 作为明君哪些可为哪些不可为。他复述过?、誊写过?、一笔一划刻进骨子里, 将其作为他日后言语行事的警示语。
这?些年?来他循规蹈矩,活在明君规制边框里, 从未行差踏错过?。
可自从她的出现起,他好似就偏移了轨迹。
她好似给他规矩到极致的人生打开了缺口?,他亦不受控制的踏出了那边框。自打踏出那步,便注定了那不会是唯一的一步。
至如?今,连他自己都能感受到,他的七情六欲愈发外显,连行事较之?从前都恣意许多。如?那朝堂上,谁让他不如?意,他就让谁不好过?。
这?种?改变他也不愿去深究是好还是坏,只是在深夜拥她入怀、感受着怀里那切实?的体温时,会感到旁处无法带给他的异样?满足。
年?少时惊鸿一瞥后,心?心?念念的一块斑斓彩玉,到底被他采撷入怀。
这?种?满足,是由身到心?。
夏去秋来,日子仿佛安宁下来。
朱靖逐渐适应了没有后妃打搅的后宫,清净温馨,下朝回来就能将见到她跟孩子,看到她或教孩子做手工或读书或玩耍笑闹的场景,都会有种?被极致满足感欣愉感充斥满胸的感觉。
看见她脸上的笑容,他也不由的随之?笑了。
要说从前他待她还有怀疑与戒心?,可如?今这?些警戒已然降至了微乎其微。
在她肯主动抱孩子的那刻,他觉得她是真的愿意敞开心?怀的。她待孩子的好,她对孩子的温柔与笑容,他都看在眼里,真心?不真心?,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而且他相信,人能掩饰一时半会,可终不会掩饰长久。
从去年?深秋至今,近一年?的光景了,这?么长的时间她皆待他们如?初,所以他信她。
这?日用完晚膳,文茵陪着阿眘玩了会后,待他困了就让奶嬷嬷抱下去安置睡下。
夜间,朱靖揽着她说着话,有阿眘的一些趣事,也有朝堂上的一些不如?意的事。
他们好似平常夫妻一般,说些家长里短,也谈些工作上的烦恼。
文茵也很愿意与他在睡前分享彼此的开心?与烦恼,不过?在听到提及涉及朝政方面的事情,她从不会多言发表自己的建议,只是言语多有安抚,给他提供情绪价值。
每每她都能隐晦感觉他的放松,似释怀了什么,之?后便愈发感到他对她的某种?信任。
秋高气爽,正是放纸鸢的时候。
朱靖下朝后见长乐宫庭院里摆放了做好的风筝骨架,文茵与阿眘蹲在旁边,手里还拿着竹丝、细线等在比划,顿时来了兴致。
“在做纸鸢?来,告诉朕如?何做。”他朝服未脱就直接挽了袖子,大步走过?去,俯身就抓拿起地上搁置的风筝骨架。
文茵的眸都微微睁大了。
阿眘闻声刚欢快的喊了声父皇,可见他父皇上前就一把拎过?那还未固定完成的风筝骨架,当即惊呼:“散架啦!”
啪嗒一声,骨架从中间断了,半散不落的在半空幽幽的晃。
“……呵。”朱靖余光看了眼文茵,下一刻就蹲下身忙将手里那散骨架放回地面,“大抵是你们力气小,绑得不结实?,还是得朕出马。”
这?回换文茵呵了声。
朱靖手拿着细竹丝,无从下手。
旁边女人美眸流转婉但?看着他笑而不语,显然是打算袖手旁观了。他也无奈,遂朝冯保那打个眼色。
冯保擦擦额上虚汗,他哪里做过?这?个,哪里懂啊。
眼见圣上皱眉,他咬咬牙正要悄摸抓个小宫人询问,却?听得清婉的嗓音传来。
“是要拿细线将竹丝绑到这?里。”
朱靖就回了眸。但?见她朝他的方向?倾了身,纤长细白的手指捻着根细线递来,放他掌心?里,而后微微沁凉的手指握着他的手,放在需要固定的竹丝做的骨架上。
秋日的风吹过?她的发丝,拂过?她姣如?明月的脸颊,她与他靠得很近,帝服与宫装在秋风中纠缠在一起。
两大一小的风筝做了整整一下午,他们连午膳都是仓促吃口?,迫不及待的要将那三个风筝完工。
翌日,朱靖任性的休朝一日,带着文茵与阿眘去临水殿放纸鸢去了。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空,蔚蓝的天空下高高飘荡着三只风筝。两只大雁,一只小雁。
朱靖还要一心?二用,既要放自己的还要一手帮阿眘放着。
“父皇,大雁好看!”
“你的小雁也好看。”
朱靖笑说着,就偏眸去看旁边正认真放着线的人。
“没想到你还会做纸鸢,瞧这?雁着实?逼真。你这?功底,也不必外头专门营生的手艺人差了。”
听他调侃,文茵就道:“这?算什么,从前给我那幼弟可做过?不少纸鸢,说来大雁做起来是最简单的。禽鸟、昆虫、人物都做过?。”
朱靖一挑眉:“人物?”
文茵抬手撩去拂到唇边的发丝,“他不听话,我夜里放。”
朱靖前一瞬没反应过?来,后一瞬当即大笑起来。
“我说当年?老师,为何也会在赞你之?余唏嘘你不堪管……”骤然息音,数息后他道,“我可得暗下多嘱咐阿眘,莫要招惹你生气,省得哪日被你吓坏了去。”
文茵睨他一眼,又继续扯线放高了纸鸢。
朱靖看她专注的侧颜,她持线时而抿唇时而舒展眉目弯唇的模样?,好似与那年?春日边跑边笑的人逐渐重?合。
文茵正在专心?的放着纸鸢,不期身后贴来一具温厚的身躯。她反应两瞬诧异的回眸,便迎上身后他那深邃漆黑的眼眸。
“专心?些。”
他从身后握住她的手,与她一起一点点的放着线。
文茵眸光微动,朝旁侧流连半瞬,就见周围不知何时都没了人。但?能见到远处长廊处的阿眘,正拎着小纸鸢往旁处走着,边走还边回头看。旁边的冯保拎着另外一只大纸鸢,小心?翼翼在旁护着。
“下次给我做个人物的,我甚是好奇。”
“成啊,做好后,专等你夜半睡熟时,喊你起来看。”
两人皆笑了,远远望去,相拥放纸鸢的两人就如?寻常人家的恩爱夫妻。
在深秋叶落的一日,长乐宫不期迎来了一位贵客。
文茵得知后都怔住了,着实?没想到那位中宫皇后竟还会踏足她这?里。
回过?神后,她遂收拾好情绪,起身出殿迎接。
两人在花厅落座,文茵让人沏壶热茶来。
皇后此番就带了个贴身婢女过?来,进来后就让婢女候在门外。
落座后,她与文茵客套讲了两句,就端了热茶有一搭没一搭喝着。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偶尔会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文茵稍一琢磨,就寻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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