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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春台既明》 30-40(第3/14页)
一眼,问:“你饿了?”
她脸又红起来、好在夜里漆黑一片他也看不到,就努力装作镇定,说:“没……就是觉得学长今天过生日,应该要庆祝一下。”
他笑了一下,说“不用”,还说:“我本来也不太注重这些仪式,随意些就好。”
“去吧,”她却又小小地坚持了一下,声音里带了一点恳求,“……我也有点想吃饭。”
她不知道那就是撒娇,尽管只是一点点、很朦胧,可的的确确就是撒娇,是一个女孩子对一个男孩子,是一个暗恋者对她喜欢的人;他本可以不买账的,可是低头看她的时候又觉得她乖得像只小兔子,现在眼睛亮亮的,如果他拒绝了没准就会黯下去。
……还是不要黯下去比较好。
“那好吧。”
他叹了口气回答。
于是晚上十点一刻,他们一起进了大学路附近的一家宁波菜馆。
店面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老板就是宁波人,做的东西味道很正宗,平时学校里很多人都会来,生意一直很好;今天太晚了,店里除了他们就只有一两桌,老板说营业到十一点,要点菜就尽快。
夜宵总不好吃太多,尹孟熙就点了一个豆沙圆子和地栗糕,肖至坐在她对面,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想吃的,她抿了抿嘴,问他:“学长今天吃过面了吗?”
他挑挑眉,说:“没有。”
“那要不点一份黄鱼面吧?”她小心地向他建议,“生日还是要吃面,我上次吃过黄鱼面,还挺好吃的。”
他笑笑,说:“好,那就黄鱼面。”
她喜欢被他应允的感觉,会有种特别的满足,叫老板来点餐的时候说话的语调都比平时更轻快一点,他于是也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很好了。
“有这么好吃吗?”可却误会了她高兴的理由。
“也还好……”她有点羞涩、知道今晚自己暴露了太多,于是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就是不知道学长喜不喜欢宁波菜的口味。”
“挺喜欢的,”他随口跟她聊起来,“我爷爷奶奶就是浙江人,做饭都是那边的口味。”
她一愣,倒是第一次听说有关他家里的事,温吞的欣喜在悄悄膨胀,她觉得自己正在跟他越靠越近。
“那学长小时候是在浙江长大的吗?”她问,“我一直以为你是本地人。”
“我父母那一辈就到本地来了,”他给她倒了一杯桌子旁边摆的免费凉茶,“每年都会回浙江待一段时间,但不会很久。”
她双手接过他递给他的茶杯、也要给他倒,他略挡了一下她的手,自己给自己倒好了。
“你呢?”他又问,“你是哪里人?”
啊。
这问题真是戳中了她的软肋,让她一下子就有点无措了。
“我,我是更南方一点的,”她说得很含糊,眼神也有点躲闪,“不太有名的地方……学长应该没听过。”
尽管她努力掩饰、可那种微妙的局促感还是很容易被看破,他懂了、自然不会为难她,就没再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聊;可巧正在这个时候老板亲自端着盘子上菜了,她的甜点和他的面一起上,凉的凉热的热,卖相都漂亮。
她松了一口气,赶紧转移话题,让他快尝尝那碗黄鱼面,他就拿起筷子夹了一点鱼肉,连这么寻常的动作也显得文雅矜贵,是令人心动的。
“嗯,”他点点头,“很好吃。”
她不知道他这话有几分真,毕竟他那么随和温柔,就算不好吃也不会当着她的面这么说,眼下也就只能指望“面”给他带去一点好寓意,弥补口味上潜在的不足。
“我之前不知道今天是学长的生日,如果知道一定会准备一下……”
她忽然又开了口,声音有点闷。
“……抱歉今天这么仓促。”
这像是在解释,且怎么听都是有些愧疚的语气,他抬眼隔着面碗上升腾的热气看她,越发觉得自己之前的判断没错,她的确是很乖又很容易被欺负。
“为什么要抱歉?”他又叹了口气,“又不是一定要怎么样,何况我也没有专门过生日的习惯。”
他说得很真诚,她却好像并没听进去,拿着勺子舀圆子的手都不动了。
“明年我会记得的,”说到这里她又忽然抬起了头,眼睛笔直笔直地看他,似乎很想躲、又逼着自己不能躲,“明年……我会送你礼物。”
这话真隐晦,可又是她能给出的最大限度的直白,他看到她眼睛都红了,又局促又紧张,更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
——不能拒绝她。
不然她会伤心的。
“好啊,”他于是把那些婉拒的话都吞下去了,只顺着她的话说,“那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她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嗯?”
“到时候我们交换,”他笑一笑,细致又体贴,把她那颗脆弱的暗恋者之心保护得妥妥当当,“总不好占你的便宜。”
她一听这话就笑了,眼里的微红全退去、脸颊上可爱的酒窝露出来,立刻多了一些讨人喜欢的活泼。
“我是二月十六日的,”她抿了抿嘴,看他的眼神有点羞涩又有点期待,“就过阳历。”
后半句的补充像是生怕他记错了。
“知道了,”他于是又被逗笑一次,看她的眼神比平时更温柔,“吃饭吧。”
一万倍的心动再次上涌,此刻的她好像已经陷入热恋,暗恋是一条路走到黑的傻气,她固执地摸黑向前,好像——
……发现了一缕温暖的光。
第33章 树梢
到了六月, 公演正式进入了倒计时。
剧务工作终于全部理顺,尹孟熙却半点都没闲下来、又要为剧的宣传预热忙活,回团委跟着嘉怡姐她们一起做筹备, P海报、写推广文案、做易拉宝……像个连轴转的小陀螺。
也是因为太忙, 她去小红顶的次数渐渐少了、恢复成大概一周一次, 每次回去剧务组的学长学姐都会调侃说“嘻嘻可舍得回来了”,还问她“团委和剧社到底哪个才是快乐老家”, 她抿着嘴说“都喜欢”, 然后当场获封“端水大师”。
她跟肖至的关系也好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还是照旧很认真地在带排练,可几乎每次她站在侧台控场准备上道具的时候他都会偏过头来看她一眼, 她每次都能第一时间感觉到,有时会小心翼翼地跟他对视, 有时又会假装没有发现;午休的时候大家偶尔会聚在一起打扑克, 那天她去了, 正好他也在,坐的时候他朝自己身边的位置扫了一眼,她一下心领神会, 悄悄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一直坐了一整个中午;还有晚上散场的时候, 一三五要持续到晚上十点半,最后两次排练他都多留了一阵,似乎是在跟郭跃对几天后演出的细节, 看到她跟剧务组的同学一起从后台出来了才走。
朦朦胧胧的, 似是而非的。
在别人眼里模棱两可没根据的事只有当事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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