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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 360-380(第6/31页)
乐,被咱们养废了!辽人如此,金人亦能如此!”
十九岁衣衣政治上确实不行,耐不住她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至少赵构听进去了,还听得全神贯注,捬掌大笑:“好!早听闻民间出高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这话太符合赵构心意,简直讲到他心坎去了。
不用打仗,只需要给钱,金国还被钱财腐蚀,不久后就会自取灭亡。
这办法好!这办法赵构喜欢!
“而且,官家你想想,金人只是一群蛮夷,他们不会织绸缎,不会制瓷器,这些东西不还是要来大宋购置?我们将钱给他们,他们拿到了钱,又在宋国境内花销,这些钱也就是在他们手上放一放而已,放一放,又回来了,还能赚取利息。”
越说越离谱,架不住赵构愿意相信啊!
“朕愿意和谈,卿家快说一说,这谈……要怎么谈?”
“官家能出多少价钱?我得知道国库还有多少银钱才行。虽说和谈便是漫天报价,坐地还钱,但我心里还得有个数才行。”
“也不剩多少了……”赵构叹气。
十九岁衣衣神色莫名。
难道南宋初年确实特别难?赵构其实也不容易?
“如今仅有巴蜀、江淮、荆襄等地能够收取财赋,岁入不满千万,能动用的金银钱绢,换算成铜钱,才二百万缗。”
“……”
幸好她帮宗泽当过一段时间会计,二百万缗换成银子,大概是……
五十六万八千二百六十五两银子?
好家伙,不仅够交澶渊之盟的费用,还够交重熙增币之后,每年银二十万,绢三十万的费用啊!
富宋真不愧是富宋,可惜富的不是百姓,是皇帝和士大夫。
十九岁衣衣一时被镇住了,赵构误会了她的沉默,斟酌着又开了口:“太少了么?二百万缗确实不多,我先前已经派人去变更茶、盐、酒三法了,若是金国那边愿意等等,明岁能再添三百万缗。五百万缗,这是底线,不能再添了!”
“……”十九岁衣衣毫不犹豫地说:“五百万缗够了!官家快把银绢准备好,我带去和谈。”
赵构忽然反应过来:“你要带着银绢去和谈?”
天底下哪有这么和谈的,不都是先谈下来,再运钱财过去吗?这人该不会是来骗钱的吧?
十九岁衣衣不慌不忙:“官家,今时不同往日,我要是先和谈,回头走漏了风声,王云官人便是我的下场。倒不如先斩后奏。”
王云,一个在靖康年间领命去和金国商议和谈的文官,被愤怒的百姓活活打死在街头。
赵构还品出了那么几分意味深长:就冲百姓前两日堵宫门口的做法,这事如果暴露出去,难保他们不敢冲击行宫。
“好!就先把银绢带走!”
“官家,还有文书,我私下带去,不然金贼如何能确认是大宋要与它和谈。”
“好好好,文书,我这就写,还盖上印。”
“文书上自称最好能谦卑一些,譬如那石敬瑭……”
“好好好,谦卑,谦卑……”
韩世忠视力很好,看着文书开头那一笔一划落下的“臣构言”,从骨血冷到了灵魂里,简简单单三个字,如同大雪压竹,像是要把他脊梁压弯,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可是我们大宋的皇帝啊!
你怎么可以那么轻轻松松就写出这三个字!
你怎么可以——
“臣构言……”
宋民还未称臣,宋君却已俯首。
韩世忠咬着腮帮子,双手捏成拳,青筋一条一条暴起,又一条条舒平,疲惫充斥着那双眼睛,手指慢慢离开掌心,徒留月牙指印。
他看着那少年高兴地拿着墨迹未干的文书离开包厢,官家也并不后悔,反而像终于了却了一桩大事,长舒一口气。
“良臣。”
“……”
“良臣?”
韩世忠这才被惊动,回神后连忙行礼:“官家,臣失仪了。”
赵构好奇:“你在想什么?叫了好几声也没个反应。”
韩世忠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臣在想内子。”
“哦?”赵构大笑:“良臣也是铁汉柔情啊。”
韩世忠拱拱手,没有说话。
赵构又道:“不过良臣暂时不能想夫人了,朕有件要事需你去办。”
韩世忠再次拱手,弯腰行礼。
“这次和谈,你挑上一些人护送银绢,若那人是骗子,就杀了他,取他头颅回来。对了,不要告诉士兵你们去做什么,一切等瓜熟蒂落再说。”
韩世忠沉默了一小会儿,点头:“臣……遵旨。”
*
在一个夜晚,一车车银绢离开了扬州,为了掩人耳目,走的陆路。
黑暗的原野上方悬着一轮银饼,照亮了这桩羞耻而隐秘的交易,士兵们并不知道他们是要去和谈,依旧喝着酒儿烤着火,唱着歌儿吃着肉。
泼韩五也在吃酒,酒水流了一襟,明明是和士兵们嬉笑怒骂,眼底却怎么瞧怎么像带着冷意。看到那少年吃了点肉,似乎要去河边洗漱睡觉了,韩世忠耐心等了几个呼吸,也起身,恍若无意地走在那人身后,出了营,再无他人。
他跟了一路,脸上尽是挣扎之意,待到腰刀静悄悄出鞘,唰地一道寒光闪过天地,却是暗处伸来一柄剑,架住了他的刀。
韩世忠正要反击,忽听得一道耳熟声音:“良臣稍等!”
韩世忠定睛一看:“元中?”
曾统站在一个背着棺材的人身边,捏着一支笔,指骨泛白。
瞬刻震惊之后,韩世忠心中纷惑:“元中,你怎么在这里?”
曾统却是反问他:“你又怎么在这里?”
韩世忠刚想要说谎糊弄过去,却听到曾统悲哀的一句:“那些银绢,是要用去讲和是吗?官家宁可和谈,也不肯趁着金国政局不稳,进攻是吗?”
韩世忠双目发怔。
“你……”
“哎呀,元中,我早说不要对完颜构抱什么期望啦!”背棺材的人拍了拍曾统肩膀,又笑着对韩世忠跟踪的那少年说:“哎!来给元中说说,咱们拿到了多少钱!”
“二百万缗,等税收上来了,还能再拿到三百万。”
“我就知道,赵构这家伙手里果然还有钱,回头放个炮仗,好好庆祝一下!”
韩世忠握着刀柄的手在轻轻颤抖:“你们……”
他再傻也猜到了,那少年出现在官家面前,绝对不是为了说服官家与金国求和!
十九岁衣衣:“我们来自滑州,这些银绢我们要拿去养兵,一分都不私用,你现在不相信也没关系,这个车队终点就是滑州。”
曾统:“我给他们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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