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疯了(重生): 第 1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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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拓跋弘眸色动了动,摆出了一贯漫不经心的笑容:“将死之人的狡诈说辞罢了,若是见了,只怕要中他的圈套。”

    楚寰面色不动。

    纪升拿捏不好,但想起六皇子当时的神色,还是道:“殿下,属下觉得此事有些古怪,不如……”

    “你怎知他不是从南蛮人那里学了什么异术?若是见了,中了他的计怎么办?”拓跋弘极力阻挠。

    两人争执起来,楚寰看着拓跋弘向来恣意的面容上竟然露出了几丝急切,心头涌上一丝怀疑。

    拓跋弘似乎知道楚宣要说的秘密。

    他知道,却要阻挠自己知道,为什么?

    幽深的瞳孔微微动了动,楚寰沉声道:“不见。”

    纪升:“殿下……”

    “去回。”楚寰冷冷撂下两字。

    纪升领命出去后,楚寰一直观察着拓跋弘的神情,却见自己说出不见两字时,他似乎松了口气。

    拓跋弘并未注意到楚寰的目光,他松了口气的同时,转而看向楚寰,笑道:

    “宸王殿下,我们继续商讨军情吧。”

    “……好。”

    行军在外,一切从简,但此番击退南蛮,大燕焕然一新,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大夏军士。

    休整了数日后,拓跋弘于奉京城设十里宴席,广开国库,一是为贺登基之喜,二是贺敌军败退,大战后百姓们难免会惶恐不安,此举也是给百姓们一剂定心丸。

    宴席盛大,夜里,整个奉京城亮如白昼。

    王宫里,觥筹交错,丝竹漫耳。

    楚寰作为援助国首领,为座上宾,与拓跋弘同席。两人比邻而坐,拓跋弘一袭紫金色宽大竖领王袍,行为张扬肆意,单手执一纯金酒樽,正为殿中央翩翩起舞的舞姬叫好。

    大燕国王室行为乖张跋扈,毫无礼数,这些楚寰早有了解,因此也不觉得奇怪。

    “宸王殿下,”拓跋弘望向身旁一袭月白色云纹束袖锦袍的男子,抬手为他杯中蓄满了酒,“殿下喝惯了大夏的琼浆玉液,也来尝尝我大燕国的烈酒。”

    剔透淳白的酒液入盏,激起一圈水花。大燕国地处偏冷,最初饮酒是为取暖,所以酒液烈而辣,不善饮酒之人只消一口便头脑发晕。楚寰在大夏算得上酒量上佳,但也从未尝过这等苦寒之地的烈酒,一时提起了些兴趣。

    如银似雪的指节经过风沙洗礼,多了几道浅红色血痕,他抬手执起酒樽,含笑道:“燕王盛情难却,自然要尝尝这美酒。”

    烈酒入口,辛辣之意直入咽喉,仿若弯刀划过,却带着酸爽,其中之味难以形容。

    楚寰只浅饮了一口,便知大燕国的酒之烈,胜于大夏数倍。

    军中诸事尚未料理清,楚寰不想醉意熏天地回去休息,本欲推拒,然而拓跋弘却不知是怎么了,一改往日高高在上之姿态,一盏一盏为楚寰续上,好似生怕他不醉一般。

    纪升在一旁看的着急,然而主子的事情,他并不能随意插话,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下肚,底下歌舞丝竹不停,高座上俊朗的男子双颊已微微泛红,然而拓跋弘却仍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宸王殿下,这杯,本王要敬你力排众议率军前来支援大燕,这杯你必须喝!”

    说着,再度为其斟满了杯中酒。

    楚寰推拒无果,只得仰首饮下。

    这一杯了了,他扶着桌案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子摇晃了两下,纪升立刻上前扶住了。

    清亮的星眸已经迷蒙,楚寰用力眨着眼睛,摆摆手:“我去吹吹风。”说着,便摇摇晃晃地靠着纪升往外走。

    拓跋弘双目仍然清明,见状立刻吩咐人跟着:“快,你们两个跟着,送宸王殿下去偏殿休息。”

    “是。”

    大燕王宫奢华富丽,即便经过此番战争侵毁,也依然不减风采,可见建造此王宫时定是耗费无数民脂民膏,其张扬肆意之风格与大燕王室如出一辙。

    长廊弯曲复杂,纪升扶着楚寰,跟着那两个宫人往偏殿走,路上忍不住打量起王宫的布局来,一看之下几乎合不拢嘴。

    人都道大燕地处北境,苦寒无比,国库空虚,可如今看来,这话大约也就是指百姓了,光就王宫而言,可谓一草一木无不细致。方才在宴饮时,他更是注意到,几乎所有人所执酒樽都是十足的金玉打造。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用来形容大燕再合适不过了。

    领路的宫人停了下来,打开大门:“大人,到了。”

    内室传来幽香,纪升微微叹了口气,却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该操心的。

    扶着楚寰进去,宸王殿下轻阖着双眸,并没什么反应,似乎睡熟了。

    纪升将其安置好,走到门边,对领路的宫人道:“我们殿下不胜酒力,不能再赴宴了,还请转告燕王。另外,殿下军事未清,还劳烦两位,请备碗醒酒汤来。”

    那两个宫人闻言翘首绕过纪升向里望了望,纪升有意闪开了些身子好让他们看清。

    那两个宫人对视着点了点头,就悄声退下了,纪升随即关上了门。

    大殿里宴席仍在继续,客人虽已醉倒,但众人酒过三巡后,意兴正酣,也管不了谁在谁不在了。

    两个领路的宫人不久后回来复命,附在拓跋弘耳畔不知说了什么。

    英俊狂狷的面庞上浮现一丝笑意,眉梢挑了挑,他饮进杯中酒,起身离席。

    外面已是三更天了,拓跋弘酒量惊人,借口离席时眼底还有一丝迷蒙,走出大殿,被冷风一吹,脸上的醉意立刻消失殆尽。

    宫人在前带路,目光不时四下瞟着,似乎在警惕周围是否有人跟随。他二人一路行至外面,向大夏国关押要犯的禁殿走去。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面灯火通明,四周的墙壁皆是以铜铁打造,内里宽大,一应俱全。如果不是

    重重铁门铁锁,任谁也看不出,这样一座耗费重金打造的宫殿,竟然是一座巨大的囚笼。

    而此刻,水青色的瘦削背影对着殿门,楚宣坐在雾气渺渺的温泉池边,听见有声音传来,没有回头看来人是谁,只轻飘飘地笑了一声,道:“你来了。”

    他自岸池边起身,袍角和靴口都沾上了温水,缓步挪动时,绕在脚腕上的铁链哗啦啦作响,沿途留下水迹。

    待看清来人后,楚宣惊讶了片刻:“怎么是你?楚寰呢?”

    被困在禁殿中的人手脚都被铁链捆住,铁链的那一头连在温泉池底的机关里,可谓是一道无懈可击的链锁。这自然是大燕国的招数。

    拓跋弘走上前来,邪肆的面庞上带着嗜血的冷笑:“你想见楚寰?为什么?你从南蛮人那里学到了什么东西?”

    他一语中的,楚宣的心往下坠了坠。事到如今,他已经成了阶下囚,如果被楚寰带回大夏,那么他势必会一败涂地。一切已经朝着他不可控的方向走去了,拓跋玉……不,南宫玉给他的法子是他冒险可行的最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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