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妾(双重生): 4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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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两相疑(十七)

    官白纻随意寻了个由头出了宫, 一来是避开殷俶,二来也是为自己出宫后寻一个住处。官白纻还是要为他做事的,殷俶自然不会在银钱上亏待她。

    临近年关, 整个都城都陷入了沸腾又欢喜的氛围里。街道两廊云集了各种叫卖的商贩和卖艺的奇人异士,歌舞百戏、鳞鳞相切。看热闹的百姓都挤上街头, 笑闹着推推搡搡地往前。

    她幽魂似的飘荡在欢笑的人群中,时不时转头去看看路两边的货摊。

    这两日已经有人将花灯挂出来售卖,细白的灯面儿上绘着各色的神仙, 随着那一扇的花灯亮起,更是锦绣交辉。那边又有人在放烟花,细细一根线悬在空中,陡然间有亮银色的烟花如瀑布倾泻而下, 宛如银河倒灌,激起无数惊呼。

    她的视线又被前面一个卖纸人儿的小贩吸引, 他的面前插着无数竹竿,其上悬着纸糊的戏人儿。那似乎是这些日子民间最热闹的一部戏, 讲的是狐狸变得妖妃、迷惑国君、害死皇子, 为祸天下终被擒的故事。

    最惹眼的是个妖里妖气、穿金戴银的贵妃。明黄的箔纸糊了她的衣裙,风一吹, 她便眉眼俱动, 衣带随风飘舞、动若飞仙。

    她走近又耐下性子去寻,在靠后一点的地方瞥见了代表着大皇子的纸人。

    矮矮胖胖, 身上的官服是暗沉沉的红色,留着两撇八字胡,眉毛也是倒八字, 呆呆的绿豆眼, 一副备受欺凌的苦主形象, 叫人瞧一眼便能心生怜意。

    她笑了一声,正打算走,却忽然发现在大皇子边儿上又立着个探头探脑的纸人,是张狐狸脸,两只眼眯成细长的两弯,歪着脑袋和尖嘴,似乎在笑。那狐狸尖尖的嘴上,还粘着几根长长的胡须,随着夜风在轻轻颤动。

    官白纻想了半晌,不知道这画的是谁。问了摊主,那老汉憨憨一笑,说这是戏本子里一个颇为出彩的小角色,是个为大皇子出谋划策的谋臣。

    她觉得有趣,就解下荷包,将那纸人儿捏在了手里。

    不知走了多远,似是走到了寻常百姓置办年货的商街,各种花花绿绿的物件儿流水似的陈列在街道两侧。

    小贩叫卖的声音洪亮又清楚,间杂着不绝于耳的交谈声、嬉笑声、还有那充满了鲜活气的鸡毛蒜皮的争斗声。

    她瞧见有许许多多的人出来采买,除了操持家事的妇人,还有许多夫妻。

    其中有两人尤为惹眼,那是对年纪很轻的夫妻。

    丈夫怕孩子被拥挤的人群踩踏,便把孩子卡在脖子上,两手牢牢攥住孩子细细的两条腿。妻子则一手挽着丈夫的臂膀,一手挎着装满了年货的竹筐。

    忽然有许多人涌过来,将妻子推搡了一下,她便被推进了丈夫的怀里。

    两个年轻的小夫妻四目相对,忽而都红了脸。

    妻子怕羞,开始局促地推拒着丈夫的胸膛,却又碍于三番五次地被再次挤进对方怀里,而丈夫则腾出手牢牢地环住她的腰身,神情中透着若有若无的得意。

    官白纻瞧见那个年轻的女子,忽而半低下头,牢牢地环住自己丈夫的腰身,那个年轻的丈夫便瞬间如同被雷劈熟了的焦木,僵在原地。

    还未等他们再温存一会儿,被顶在男子头顶的小孩儿忽然两眼溜圆,瞧见了远处红彤彤的灯笼,两手扯上自己亲爹的耳朵,吵闹着要去看。

    于是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两人牢牢牢牵拽着双手,带着自己的小孩朝灯笼铺去了。

    官白纻就这么定定看了良久,直到那对夫妻的背影终于湮没在人海里,她才有些慌乱地收回眼光。

    看着眼前愈发拥挤起来的行人,她便索性停在手边略少的书摊前,想要等着这群人自行消减退散。

    恰在这时,一道清朗中带着些许局促的声音陡然响起。

    “官姑娘?”

    她回头,就见一人正站在街道对面,奋不顾身地一头扎进推搡着朝前行进的人群。

    他横穿那些摩肩接踵着行人,努力地朝自己这边挤过来,另一只手还高高地扬起,似是生怕自己提前走掉。

    终于冲出了人堆,他被挤歪了发冠,鬓角也散乱出几缕碎发,那鲜亮又平顺的宝蓝色锦袍,也皱皱巴巴得如同牛嚼了一般。

    原本衣冠楚楚的公子哥,眨眼间变得狼狈又滑稽。

    只是他生得好看,脾气似乎也极好,被人群推挤成这般模样,脸上依然带着笑。

    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来,眼尾花儿似的翘起,眼眸透透亮亮的瞧过来,目光里满是欢喜。

    他的眼睛实在是过于亮了些,像是落了一夜的星星,直勾勾地看过来,倒是让官白纻生出几分不自在。

    她还费力地去回想这人是谁,那人已经趿拉着被踩掉后脚跟的两只鞋,颠颠儿地小跑着过来。

    不知为何,见此,官白纻心头的郁气稍稍消散几分。

    他身上还带着女子的些许胭脂气,她皱皱鼻子,忽而想起了一个人。

    “高年?”

    他眼睛又亮了一瞬,“官姑娘记得我。”

    他瞧见官白纻动鼻子的动作,面颊陡然有些发红,稍稍后撤两步,叫自己身上的脂粉气离这人远一些,顺势甩了甩手里的话本。

    “我不过是方才去了趟胭脂堆中去取书,这才沾染上些许脂粉气”,他垂下眼又看了她一眼,袖口里捏着帕子的手略略发紧,“我不似那些风流轻浮之人。”

    这与她有何干系?高年风流,她前世便知。

    官白纻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梢,稍仰起头,神情带着些许疑惑:“你来作什么?”

    自己与这高年今生还未有什么交集,他何苦巴巴地穿过行人来寻她。

    高年擦着头上的汗,先是一怔,片刻后才无奈地摇头笑了笑,稍俯下身,朝官白纻递出一方手帕。

    “官姑娘,如此喜庆的日子里,你怎么一个人对着书摊掉眼泪呢?”

    官白纻先是一惊,接着略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脸。

    触手一片湿凉。

    她有些狼狈地侧过身胡乱地擦去面颊上的泪痕,回想着自己方才是什么时候落了泪,同时也借着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他的反应,心中暗暗怨责自己随意在外人面前露了怯。

    只是,她颤颤巍巍的眼波倏得一凝。

    就见高年正两眼直直地盯着她手里握着的纸人,满脸兴味地歪着脑袋,学那狐狸脸将两只眼微微眯起。

    “这玩意儿糊的可真是像我。”

    她听见他一个人轻轻的嘀咕声,心头陡然一松。

    下一瞬,她的唇角于无知无觉中也染上了些许轻快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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