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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不要睁眼[无限]》 苍耳完(他要一个新世界来迎接他的)(第2/3页)
这家精神病院有本事让最狂躁的人彻底安静下来。
凌溯能看到自己被封闭剥离的情绪,它们漂浮在他碰不到的地方。
在一次和小卷毛一起攀爬冰川欣赏日出时,他曾经见到过那种颜色。
从静谧的深蓝过渡成柔和干净的浅蓝,再掺上一点云霞映出的淡红,和从里面冒出一点头的金灿灿的亮橙。
他猜那大概是个叫人不舍得醒过来的好梦。
凌溯垂下视线,他暂时中止了对未来的规划,把日记收进意识深处。
“是我救了你。”
机械音沉声道:“你的意识就快被失控的情绪吞没了——你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吗?”
“是变成一片云,或者一场梦。”凌溯手搭凉棚,仔细欣赏了一会儿,“如果是这样,我肯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一朵云。”
机械音:“……”
凌溯直到看够了才收回视线,走到虚拟屏幕前。
他看着屏幕上的“不合格”字样,屈指轻敲了两下:“你希望我能通过测评……为什么?”
“你是最优秀的实验体,是第一名拓荒者。只要通过测试,就可以顺利进入协会高层任职。”
机械音沉默了片刻,才又循循善诱道:“你的危险性并不来源于你自身,而是你在拓荒行动中带回来的那颗苍耳。”
“你带回来的苍耳被判定为病毒,有很奇怪的、完全不属于现实的运算逻辑。它的逻辑与我们的‘茧’并不兼容,与你也同样不兼容。”
机械音问:“为什么不把它交出来?”
凌溯收在口袋里的手轻轻握起。
那颗柔软的茧被他藏进了苍耳勋章里。
和计划的一样,那些尖锐的、带着倒钩的刺正在扎进他的意识,这一点似乎引起了某个监控者的紧张。
他摇了摇头,抹去屏幕上的字迹:“老师,你真的认为我不危险吗?”
机械音停顿了下,没有立刻回答。
“如果你不害怕我,就不必伪装成人工智能程序和我说话。”
凌溯看向监控,因为刚才被暂时剥离了一切情绪,他的眼睛是令人发寒的浅灰色。
“你知道我很危险,但你依然想设法干预程序,让我尽快通过测试——这说明如果我在测试中失败了,后果会很严重。”
“如果我顺利通过测试,会发生什么?”
“只要通过测试,就可以从你这位对我“格外青睐”的老师手里顺利毕业,进入协会,获得一个有足够话语权的身份。”
凌溯咬断最后一股线:“你们是在怕这个吗?”
虚拟屏幕上,累积的不合格也不间断地跳出来。
凌溯好好地捧着那颗苍耳,格外仔细地种进去。
鹦鹉嚣张地拍着翅膀,一边梳理羽毛,一边准确挑出了所有错误的选项,没完没了地大声重复个不停。
凌溯看也不看地向前走。
但要做判断一点都不难。
情绪的力量是很可怕的。
初代茧——或者说初代人格模型的运算逻辑,让它融合了无数属于人类的负面的意识碎片。以这些碎片作为基础的程序运算,永远也得不到一个能够拯救世界的正确的答案。
“在最难过、最痛苦的时候,即使是最理智的意识,也会做出最疯狂的举动。”
凌溯轻轻偏了下头。
“只有这一次测试是被公开关注的,如果我无法通过,就说明在这之前,每次入学和升级的测试其实都有问题。”
……
因为有一只黑脸小绵羊蹦蹦跳跳地绕着他转,想方设法想要给他照一张照片,总是不听话地叫他“黑猫先生”。
机械音追问:“为什么不这么做?”
这是他送给他的老师的毕业礼物。
“你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他们想让他拥有这种能力,又惧怕和忌惮着这种能力。这只怪物多半时候都被关在笼子里,可没人知道他其实很擅长开锁。
凌溯抬起眼睛:“我难过得快哭了。”
“当然。”凌溯说。
他走过寒光闪闪的刀丛、荆棘和漫无人烟的荒野,走过埋着白骨的冻土,任凭这些梦在他身上留下一切痕迹。
越来越多的人从梦里醒过来,睁开眼睛,迷茫地四处张望。
如果初代茧的运算逻辑也无法兼容,那就是初代茧错了。
那把手术刀彻底毁掉了所接触的边界,把那里的程序变成一团废弃的乱码——那是整场“实验”费尽心思想让他获得的能力。
凌溯支撑着起身。
所有参与人格测试的人员都不得不暂时中止,并从测试间内强制退出。
下一秒,所有正在测试的人都听见了破碎的清脆响声。
“早知道会把世界线修改成这样,就不该对二代的人工智能那么凶……”
他打算把自己作为引线,毁掉现有的一切,他要一个全新的开始。
凌溯看着虚拟屏幕:“应当把原有理论完全推翻、完全从头开始设计建造。重新编写资料库,重新做神经程序,重新研发。”
但程序就是程序,固定被编辑好的那一部分,永远都不能凭借意志改变。
这是小卷毛留给他的茧,如果他的运算逻辑无法兼容,那就是他错了。
——这就是“机器”有意思的地方。
“剥离情绪是没有用的。”
“你们害怕我测试失败,因为有无数人关注着我。”
屏幕上跳出了刺目的红色警告。
严会长的声音不再掩饰,沙哑着急促响起:“想清楚!你要连你自己也一起毁了吗?!你——”
他的情绪暂时被夺走了,这让一切都变成了极端无趣的苍白。他感知不到任何属于自我意识的反馈,只能凭借逻辑判断此刻应当有的情绪。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扬了下眉,毫无预兆地手起刀落,割断了无数条束缚着他的数据流。
凌溯抬起视线。
每走一步,他的手术刀就重重戳在所到的空间上。
“有了这个身份,我就可以不是以实验体的身份、而是正式参与进有关‘茧’的任务项目。”
“因为我要否定掉这条轨迹。”凌溯说道。
随着他说出这句话,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某种巨力所悍然扭曲。
“媒体不会在意更多细节了,这就是最刺激的爆点。”
他用那只手打了个响指,弄出来一只跟那场梦一个色系的鹦鹉。
凌溯对此也并不在意。
他不从笼子里出来,只是因为怕弄坏家里的东西。
“这也是我原本的计划。”
不再自我设限的、纯粹的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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