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皇帝的小逃妻: 19、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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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东的四合院,东厢房内,夏末和寒雪急得团团转。

    小姐回来的路上还好好的,能吃能喝、有说有笑,扬言从今天起就要开始学习“内功心法”,争取早日赶超陆江;

    用过晚膳,小姐突然喊肚子疼,本不该来的葵水提前了好几日。每每来葵水,小姐都要痛上一两天,丫鬟们早习以为常,给她熬了姜糖水、备了暖袋,伺候在一旁。

    谁知天黑以后,小姐竟迷迷糊糊发起了高烧,还说起了胡话,不过一个时辰,便晕睡了。

    寒雪火急火燎地请来相熟的大夫,大夫只说小姐染了风寒,烧退了就没事。可这都整整一宿了,小姐还烧着,烧得整个脸蛋红扑扑的,嘴唇都干了。

    陆江进来的时候,两个丫鬟正用湿帕子交替给苏溪降温。

    陆江:“你们先出去。”

    寒雪和夏末应下,可又不敢走太远,侯在了门外。

    四围的雕花楠木床上,苏溪静静地躺着,盖了一床薄薄的棉被。

    她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小巧的鼻头有细细的密汗;肉嘟嘟的红唇因为干燥而起皮,微微张开,艰难地呼吸着。

    陆江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烫得吓人。

    他撩开衣摆,坐到床前,从被子里拿出她的右手,为她细细地把脉。

    那纤细的右手,和他抢桃花酿的时候灵动优美,此刻软绵绵的,瘫i软在他的掌心。

    须臾,陆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悬了一路的心终于落下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入苏溪的口中。

    药丸约莫花生粒大小,昏睡的苏溪吞得困难,陆江隔着屏风发力,取来不远处桌上的温水,混着一起让苏溪服下。

    起身,他为她掖好被角。离开之际,一只小手拉住了他。

    “......不要......求你......”

    苏溪在梦魇,也不知梦到何物,秀眉拧成一道麻花绳,五官难受地挤在一块,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

    陆江俯身,凑近了些,终于听到她的呓语。

    她说,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陆江定定地站在床前,许久没有动过。

    雕花床头围着粉色的帘幔,帘幔上绣着精美的荷花苞;

    两个粉色的纸灯笼分别吊在床头的两侧,随着清风的吹拂,在明亮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浮动的光影。

    陆江执起她的小手,发现她的小手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摆,因为太过用力,导致她的关节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姿势。

    陆江:“你就那么在意他们?”

    苏溪无法回答,他又将她的小手塞回被子里,略带老茧的指腹来回轻抚她的唇瓣。

    “你若是好好的,我便让他们活下来。”

    *

    苏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她伸了个懒腰,感叹自己睡了一觉,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似的,还湿哒哒的,直到洗了个热水澡,才惊觉自己活过来了。

    寒雪端来暖胃的热粥:“小姐,您吓死我们了!”

    “可不是,奴婢还以为您......”

    夏末的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她没骨气地吸了吸鼻头,绕到苏溪身后给她梳发。

    苏溪笑笑,说自己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就是昨晚做了一宿的噩梦,烦人得紧。

    梦里面,大皇子带着人马抄了国公府,可怜她头发花白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跪在大皇子的脚下,沦为阶下囚。

    苏溪喝了一大口热粥,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两位老人遭那样的罪。

    寒雪见小姐惆怅,问:“您梦到什么呢?”

    “乱七八糟的,没什么意义,”苏溪顿了顿,又说,“不过,我梦到一位大罗神仙,他赏了我一颗仙丹,说我吃了仙丹就会好起来。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寒雪和夏末对视了一眼,似想到什么,提醒道:“小姐,救您的人不是神仙,是陆公子呢!”

    丫鬟们解释,天蒙蒙亮的时候,陆公子回来了。

    他到小姐的房间里坐了会,就一小会儿,也不知他给小姐用了什么药,反正他离开后没多久,小姐就退烧了。

    苏溪仔细地听完,勾起额间垂下的碎发把玩,笑得眉眼儿弯弯的。

    两个丫鬟又开始强调陆江的好。

    “您都不知道,陆公子昨夜回来的时候,有多急!”

    “他直接将马骑到了院子里,飞身下马后,冲到了您的房间,都没叩门呢!”

    “奴婢见他的衣摆和裤腿上全是泥渍,想来赶了很远的路。”

    苏溪笑着打断两个丫鬟:“你们两个,何时说话如此夸张了?”

    “一点没夸张!奴婢要是敢瞎说,罚我三个月不吃肉!”

    “是真的,小姐,陆公子真的很在意您!”

    苏溪用银色的汤勺慢慢搅动清粥,寥寥热气缓缓升起,晕湿了苏溪微眨的长睫。

    “你们想多啦,陆江拿我当做朋友。”

    “昨天他还跟我讲了他的身世呢!”

    “总之,他对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你们俩呀,别瞎想了。”

    两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说小姐是身在其中、看不透彻,可见着小姐坚持,她俩就不便多嘴了。

    “对了,他回来了,还没出去呗?”

    苏溪吃了人家的药,总得说声谢谢。

    她放下碗筷,奔着西厢房而去,没走两步又折回来,在矮几的果盘里抓了一把桂花糖。

    “小姐,您急什么!您的粥还没喝完呢!”

    夏末对着苏溪的背影剁了一脚。

    她想说,陆公子没在西厢房,您去了也白去。

    苏溪绕着四合院找了一大圈,终于在后院的竹林里找到了陆江。

    耳房旁,竹林前,陆江负手站在齐腰高的篱笆栅栏旁,看新笋冒出泥土,听微风拂过竹叶。

    苏溪踮着脚跳到陆江身后,故意吓他:“在看什么呢!”

    陆江回头,似乎并不惊讶她的到来。

    “好了?”

    “好啦!还要多谢你给的药。”

    陆江垂首,瞧了她一会儿后,径直拉过她的右手把脉。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身形又高大,站在她面前,她会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所幸他总是和她保持着礼貌又安全的距离,哪怕现下做着关切的事,他清冷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没事了,”

    他得到想要的结论,浑身的气息柔和了许多,似乎之前她说的什么并不重要,只有他亲自确定了,才会相信她真的好了。

    他放开她的手,侧身,面向竹林而站,恢复他原来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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