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子弟[穿书]: 8、思无邪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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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以为自己可以把江云涯支开,一走了之。连下山之后的事都想妥了,没想到非但没走成,还被对方来了个瓮中捉鳖,顺带着秋后问斩。

    要怎么解释才能保证小命?

    “小师叔想好怎么解释了吗?”江云涯笑着问。

    陆九思看着他乖巧蹲着的模样,再也不敢把这人当成什么弃犬了。

    这分明是只小狼狗,会咬人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害怕。”

    试想一个正常人忽然间被陌生人黏着叫小师叔,也会觉得不对劲,也会想尽力避开。他的反应不足为奇。要是当真毫无芥蒂地认下这个师侄,反而古怪。

    陆九思自认这样的说辞没有太大问题。

    江云涯追问道:“怕什么?”

    “怕你……”陆九思朝他拢在袖中的双手望了一眼,“怕你厉害。”

    “崔折剑都打不过你,我更不行了。你也听他们说了,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跑得还不快,你要是哪天着恼,想把我大卸八块,我如何逃得过去?”

    陆九思越编越顺畅。

    江云涯有多心狠手辣,他最清楚不过。原主中当真有他将人碎尸万段的情节,说是万段就是万段,一片不多,一片不少。他又没有自保手段,可不就是任人鱼肉吗?

    “我为何要着恼?我对小师叔好还来不及。”江云涯面露疑惑,秀气的眉头蹙成了两撮小尖,好似初春抽出的新芽。

    陆九思看着那张极具迷惑性的面孔,咬牙道:“你说我是你小师叔,要对我好,谁知道是什么居心?万一是见我家世好,长得也不错,想来骗财骗色呢?”

    江云涯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就在陆九思以为这话说错了,要完蛋了的时候,对方忽的站起身,重重地一抚额,叹息道:“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

    “我只想着找到了小师叔,万事便都好了,忘了小师叔夺舍后不记得从前的事,自然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话。那样看来……一定会觉得我很奇怪吧。”

    他并非不懂人情世故,只是在浮阎岛那样的地方,人情世故没有半分用处。久而久之,他都忘了世间常理。

    江云涯打起精神,展颜笑道:“没关系,小师叔忘了,我都还记得。我可以一桩桩一样样地讲给你听。”

    “八岁那年,兴许是八岁……我被一个魔修带到了岛上。小师叔现在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一定也听说过浮阎岛罢?”

    “你们没有上过岛,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总之,再坏没有了。”江云涯蹙眉道,“刚到岛上的时候,我只是个奴隶。想要拿到吃的喝的,就得和猛禽走兽搏斗。如果赢了,就能领到半天的干粮。”

    如果输了,就一无所有。

    即便在战斗中受了重伤,也得不到任何救治。

    魔修无所谓善恶,只论成败。弱者活该陨落,强者才能在浮阎岛上生存下来。像江云涯这样被虏上岛的奴隶,过了今天往往就没有明天。

    即便刚开始能依靠聪明才智、修为蛮力在斗兽时取胜,无休止的疲劳和恶劣的环境都能慢慢磨损他们的斗志,让他们在猛兽爪下毙命。

    “打得赢的时候少,输了的时候多。”江云涯轻描淡写道,“输得多,就没有吃的;吃得少,就输得越多。有一天,我撑不下去了。”

    “上次的伤还没有好,头很晕,手脚也没有力气。”

    那伤口其实不能说没有好,而是根本没有愈合。前一日他才和一只云剑虎生死相搏,趁对方咬住他的右肩无暇动弹时,将贴在手腕的短.匕狠狠插.进对方跳动的颈脉中。

    云剑虎的血液浇灌在他的头顶、肩颈、上身,渗入他左肩撕裂见骨的伤口,不分彼此。

    他拿到了一片烙饼,半瓶药粉。第二天依旧要上场作战。

    “我提不起刀,也拿不动剑,走进场中的时候连对手在哪里都看不清。只听到有人在笑。他们喜欢看我这样。”

    “我想,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站着了。”

    陆九思明知故问:“是吗?”

    江云涯笑了一笑:“当然不是。因为小师叔来了。”

    魔修之所以被目为魔修,除了修行之法与正道修士相悖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功法往往暴戾霸道,虽对修士的资质要求很低,却极考验人的心志。若是心志薄弱,便容易受到功法侵蚀,进而性情大变,行事失常。世间常见魔修动辄千里杀人,嗫肉嗜血,便是他们受所修功法的影响不能自持的缘故。一旦沦入此道,正道修士人人得而诛之。

    不为世人所容的魔修这才聚集在浮阎岛。凭借幽冥海的阻隔,这里成了货真价实的魔窟。

    江云涯的小师叔在岛上是一个例外。

    他并不沉迷鲜血与厮杀带来的快感,也不以旁人的痛苦和绝望为乐,甚少去观赏斗兽之举,几乎不与其他魔修来往,在浮阎岛上活得清心寡欲,宛若圣人。

    那次实在拗不过同门师兄的邀请,他才勉强作陪,进了斗场。

    一入场,便见到身形瘦弱、衣衫单薄的少年站在场中,摇摇欲坠,而一只展翅近两丈宽的鹏鸟暴唳一声,猛地俯冲向下朝他扑去。

    不待多虑,他拔剑相向。

    “小师叔的剑法才叫好呢。”江云涯吹捧起对方毫无心理负担。哪怕如今他的剑法大成,在世间几无敌手,稍加伪装就骗过了清河崔氏出身的教习,但在他心里,小师叔的剑法才是世上最好的。“小师叔一剑斩杀了鹏鸟,走到我面前,和我说……”

    江云涯面颊微红,狠狠攥紧衣袖,才能轻声说下去:“小师叔和我说,一见我就觉得合眼缘,问我愿不愿意、愿不愿意一块儿过活。没有旁人,就我们两个。”

    “那时我虽说有个师父,师父待我也不如何。况且小师叔那样、那样好,我当然愿意。和小师叔在一起的那十年,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江云涯沉默片刻,低下头道:“后来……出了点事,小师叔答应我会施展夺舍之术,就算换个身份,我们总还是能在一块儿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好似不堪承受寥寥几句话中的悲痛。

    陆九思见了于心不忍,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发丝柔软,顺从地贴着他的掌心。旁人只道江云涯杀人无数,是魔窟中最令人胆寒的一位,却常常忘了他也是个不大的少年,从小失怙,连最敬爱的师长也没能留住。

    在世上长久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小师叔信我了吗?”江云涯反握住他的手,抬起头一叠声追问。

    陆九思道:“这……”是要他说信好呢,还是不信好呢。

    江云涯定定地看着他,忽的在怀中摸索一阵,取出一个青布囊。布囊样式普通,系口的红绳因为年岁久远黯淡褪色,指尖轻轻拨动便解开了。

    “在教舍时便想拿给小师叔的,可惜被人打搅了。”江云涯摩挲许久,才取出盛在布囊中的物件。

    那是一枚长不过一指的骨哨,品阶也极低,要是放在拍卖场,恐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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