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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全仙门都盼我成魔》 12、以身作则(第2/3页)
,我却连自由的活着都要竭尽全力,殚精竭虑。找我麻烦的人太多了,避开一次,还会有下一次。示弱只会让别人变本加厉,只有让他彻底明白招惹我的下场,才能以绝后患。”
元浅月看着她,又问道:“可你伤了他,到头来又要对自己下这样狠的手,值得吗?”
玉临渊扯了扯嘴角,苍白如纸的脸上浮起一个自嘲的笑容,心平气和地说道:“师傅,你知道我的,我不是什么好人,别人伤害了我,我一定会变本加厉地还回去。”
“但我知道,九岭是自诩人间正道的宗门,容不下我这样睚眦必报,伤害同门的弟子。所以我只能对自己下手,与江承恩两败俱伤,才能让自己继续留在九岭,留在师傅身边。”
兴许是累了,兴许是重伤虚弱,好像一切都释然,玉临渊勾了勾嘴角,看着元浅月握着她的手,仿佛自暴自弃一般,第一次卸下一切,没有任何目的,浮现一个极浅的笑容,喃喃自语道:“师傅,我从生下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善意。而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从降生那一刻后,世界戕害她,折磨她,煎熬她,没有寄予过她半分善意。
她舍不得将这份好拱手相让。
尽管她已经知道,原来这份好是骗她的。
元浅月悠悠地叹了口气,玉临渊的手慢慢地被她体温所染,有了些暖意。
刚刚真心的呢喃只是惊鸿一过,在重伤脆弱的时候因为心智动摇,与她相处这半年来,玉临渊唯一一次卸下心防,流露出的脆弱。
但是一眨眼,面前苍白脆弱的少女已经再次稳固了自己的防御,重新缩进厚重的躯壳里,又变成了那个心思谨慎,城府诡谲的玉临渊。
好像刚刚只是她的幻觉。
玉临渊轻笑了笑,带着一丝揶揄,全然无所谓地问道:“现在真相大白了,师傅是要怎么罚我?”
她才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元浅月心中感到了难以言喻的煎熬。
元浅月摇了摇头,她看着玉临渊如纸一样惨败的脸色,苦笑道:“我还能怎么罚你?你现在这样——放心吧,这件事只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师傅会为你做主。你现在就好好在这里养伤,别的你都不要管。”
临渊派以剑法造诣和护短出名,元浅月也不例外。
玉临渊望着她,点了点头。
……
窗扉上摆了白瓷瓶,上面插着一束不知名的淡紫色野花,是舒宁影特意放在这里的。
已经过了几天,这期间除了元浅月以外,只有舒宁影来过。在元浅月不在的时候,舒宁影也会同她不咸不淡地聊上几句,好似一个大夫对病患客气而疏离的关心。
玉临渊倚靠在床榻上,静静地望着那一抹淡紫色出神。经过舒宁影半个月来尽心尽力的调养,她的身体差不多快要痊愈了。
舒宁影每天来,都会将昨日的花取下,再给换上新的。
这一点没有引起过任何人的注意。
元浅月推了门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是几样造型各异的点心。
听见声响,玉临渊立刻抬起头看向门口,像个等待着母鸟归巢的雏鸟,脸上有显而易见的依赖和乖顺:“师傅。”
元浅月在她的床边坐下,将托盘里的点心放在桌上,微微一笑,递给她:“灵药峰后膳房新出的点心,里面放了奇珍药材,你尝尝?”
玉临渊长睫微颤,眼里盈盈波光,雪白的小脸上尽是期许:“我想师傅喂我。”
接连几日的倾盆大雨早已停歇,现在夏日蝉鸣,天气正好。似乎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的时候,玉临渊的心情总会大好,也愿意同旁人多说些话。
元浅月看着玉临渊眼巴巴的眼神,只得叹了口气,说道:“你又没伤到手。”
自从元浅月开诚布公地说了这件事是她们之间的秘密后,两人各自心领神会,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玉临渊还是那个玉临渊,她们心思各异地扮演着师徒的角色。玉临渊原本对她恭敬顺从,现在更是百般依赖。
尽管她知道,这百般依赖只是玉临渊在对当下情况作出判断后选择出的最好姿态,将她这个待她好的师傅作用发挥至最大。
玉临渊怎么可能对谁敞开心扉呢?元浅月自认也没这个本事。
但玉临渊演得很开心,元浅月也就随着她去,竭力配合她演出一副亲密无间的师徒。
玉临渊垂下长睫,漆黑眼眸里笼罩上失望,脸上真真切切地写着垂头丧气:“可我想师傅喂我。”
元浅月无奈地拿起一块糕点,说道:“来,张嘴。”
她没伺候过人,玉临渊红唇微启,唇齿微张时润泽的口舌发出了一声颤音。
元浅月干脆将一整个糕点塞了进去,玉临渊被喂了一大块,活像只吃撑了的松鼠一般,腮帮子鼓了起来,有些吃力地嚼碎咽了一部分下去才喘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元浅月,颇有些懊恼和好笑,语气还是含含糊糊听不清:“师傅不能掰碎一点吗?!”
这孩子,喂你还挑三拣四的。
元浅月起了坏心思,似笑非笑地又拿起一块糕点作势要往她嘴里塞,玉临渊终于绷不住脸上一直微笑乖顺的表情,连忙捂住嘴,摇头慌乱地说道:“等我先咽下去。”
元浅月笑眯眯地看着她,手里拿着糕点,玉临渊竭力把剩下的咽了下去,刚刚差点噎着,现在白玉似的肌肤都泛起了粉红。看着元浅月又要往她嘴里塞,玉临渊连忙一脸乖巧懂事地攥住她的手腕,匀了口气,说道:“我自己来,不劳烦师傅了。”
元浅月这才哦了一声,玉临渊握住她的手腕,往前凑了凑,咬了一口糕点。
她的唇无意碰到了元浅月的指尖,柔软而带有一点湿润的嫣红唇瓣轻轻擦过她的指尖肌肤,湿润的舌尖稍稍一触,像是春日枝头绽放的桃花花瓣,好似稍用力一捻,便会沁出花汁。
十指连心,元浅月的手指霎时间僵住,玉临渊毫无所觉地咬下一块糕点,松开她的手,好像刚刚的触碰只是她的幻觉。
玉临渊心满意足地吃完了第二块糕点,看见元浅月好像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不由得轻挑眉梢,问道:“师傅不吃吗?”
元浅月压下心头的那一点怪异之感,说道:“我又没有受伤,不必吃这些。”
她早已忘了五谷的滋味。
想起舒宁影说过的话,元浅月看向玉临渊的胳膊,她今天穿着松散慵懒,宽带束腰。
在这广袖下面,玉临渊的胳膊上缠了一圈白色的纱布。以前她见过两次,也没问过。现在她从舒宁影那里知道,为什么她要缠着这样一圈纱布了。
元浅月声色平和,叹了口气,问道:“舒宁影告诉我,你胳膊上有伤——她替你已经看过了。临渊,你为什么要在胳膊里嵌进一枚钢针?”
这枚钢针只有半截手指长,但细小尖锐,被深深地顺着肌理嵌进血肉里,时时刻刻都会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产生新的伤口,在外表看起来完好无损的肌肤下,永不愈合。
她不能想象,为什么要在自己的胳膊上里打入一道钢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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