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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长公主和离之后》 44、044(第2/5页)
忙问,“这是如何伤的?”
宋三冷笑起来,眼里燃起恨意,“您说呢,小将军?这伤口,你们不陌生吧?外头闹的什么病?我是不知道的,我这身子也坏了,给您与摄政王添个喜头。”
“……”霍广一把用袖口捂着口鼻,退却三步。
“少主,她染疫病了。这儿不宜久留。”
凌霆川起了身,又望见宋三手上的伤痕,忽的想起什么。于是低声吩咐霍广,“回客院看看。”
夏日晚夜,西山上的风有些疾。霍广只觉前头少主脚下比风还疾。客院就在不远,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行到了。却见院子里聚了几人,近了,方认出来是阿翡与轻音。
没等他先上前去打探,少主自个儿开口了。“怎都在外头,为何不进去伺候?”
阿翡与人一福,“是主儿唤我们都出来,不好与她贴近。”
凌霆川眉间紧了紧,“怎么回事?”
轻音一旁道,“主儿身上起了红疹,正叫高太医来看了。担心自己是染了疫病。”
凌霆川没接话,径直往屋子里去了。
轻音忙跟了上去,“您怎么好进去?”
阿翡也想去拦着人,“是啊。主儿说,若她染了病便不好再染给别人。更何况,男女…”男女授受不亲。
阿翡话未完,便见那双冰冷的长眸扫来,顿时脊背都发寒了。轻音只将阿翡拉了一把,小声道。“罢了。也不是第一回。”
上回玉昀在碧云宫里受了鞭伤,摄政王便也是如此闯入客房的。
凌霆川没再耽搁,只一把推开房门,绕过朴素的麻布屏风,便见高宿坐在床侧,正与人诊脉。
玉昀将自己规整在床上,十分周正,一手轻覆在小腹上,一手搁在帏帐之外,与高太医诊脉。从发现红疹到现下,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
一开始她尚且在想,她素来是及其爱干净的,孙太医给的药茶也喝了,手也是常洗的,不过是接触过几个妇孺,怎么就这么容易染上疫病了呢。后来,她连后事都打算过了。若真是不济折在这西山寺里,她也好落个赈灾济民的名头,不叫皇爷爷太过失望。
至于大周的前程,凌成显能不能作个好皇帝,她怕是看不到了。
于是从方才起,她便在想着,见着了皇爷爷,如何与他老人家解释。她是真的尽力了,可谁叫天公不悯。
高宿在帏帐外几近沉了声,玉昀便也不大敢问。却听房门被人一把推开,那动静很大,与其说房门是被推开的,不如说那人是闯进来的。
“如何了?”
来人声线冰冷沉着,话里却多了几分急切。仿佛比她还想知道答案似的。
帏帐外高太医起了身,正与那人一拜,“摄政王来了?”
“孤问,公主脉象如何了?”
高宿看那人面色不好,只也急着道,“脉象还算是安康,可公主手臂上的红疹,确是疫症征兆。”
“……”那人也跟着沉了声,少许时候,声音柔和了些,又问高宿:“这疫病如何能治,可已有了说法?”
隔着帏帐,玉昀也尖着耳朵在听。却听高宿叹息了声。
“昨儿臣便与老师询问过那些流民。这疫病未经得医治,不过十五日,便会病发而亡。可若经得医治…许能拖延些时候。臣尚且只有三分把握,还需与老师再作研习。”
“十五日。”玉昀轻轻念了声。帏帐外头那人,也跟着往这里侧了侧眸。
高宿又道,“公主许不好再继续住在别院。疫病易染给其余人,臣一会儿往前寺打理间佛殿,公主还是随臣先搬去那边的好。”
“……”
从客院里出来的时候,玉昀将轻音和阿翡都支了回去。她面上蒙着一层轻纱,身上有了不干净的,到底不好染给其余的人。
“我们跟去前寺里侍奉主儿又怎样?”阿翡道,“阿翡的命都是主儿给的,主儿有什么,阿翡定是要陪去陵寝的。”
“嘘!”玉昀食指指了指嘴中,“你咒我什么呢?你家主儿还没死呢。”
她也只是染病,太医还在想办法呢。“先去前寺,是为了大家都好。那边还的离孙太医他们进,诊脉吃药也是方便的。”
阿翡这才收了收泪光。轻音稳重些,送来个包裹。“还有些芋子糕,下响的时候,我与主儿作的。一直寻着井水冰着的。主儿早些用吧,不然就要坏了。”
玉昀接来包裹,“好吃的,我就不客气了。多谢轻音了。”
见她二人神色仍不轻松,玉昀方又笑了笑,“好了好了。我走了。”罢了,果真转身就走,再不走,许真是自个儿都要哭了。明明她才是最害怕的。
高宿在前头领路,玉昀跟了上去。却见凌霆川还在旁跟着。
“您还不回去么?怎就赖上我了呢?方没好说您,那是我的闺房,您说闯就闯。”
凌霆川笑了笑,“孤没来京城之前,是山寨头头。粗鲁了些,公主见谅。”
什么时候了,他还挺有心情打趣。天上月色正好,是将近满月了,又因天热和云彩,泛着淡淡的红光。玉昀看了会儿月亮,心情舒朗了些。毕竟只是染病,她现下也没有很明显的不舒服,许还有转机呢。
可将走来前寺,见得满院子倒在地上,相互依偎着的病人。多有咳喘之声不绝于耳,又因那些红疹溃烂,还有几人发出惨痛之声。
玉昀脚下不觉便被吸引了过去。眼前那些病人仿佛不是别人,就是自己。十五日后,她也该如他们一样…
她忽的有些慌乱了,很不想得这个病。谁又想直面死亡呢。她素来是爱干净的,还要死得如此不堪…
手上却忽的一紧,掌心已被人支开,又扣去了另一只手掌里。玉昀垂眸看了看,却见一抹玄金的袖口。凌霆川正牵着她。
她忙要挣脱了,“皇叔做什么?你这样也会染病。”
话落了,却见他伸来另一只手,缓缓展开手掌,迎着月光,手掌中发青的脉络清晰可见,“染不染病,于孤来说已是不重要了。”
“……”玉昀这才恍然。昨儿分明不是初一十五,他也发病。而自从霍苓回来,他便就冷着她。冷极了。
“你…你怎么了?”
他勾起嘴角,苍白的月光下,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坦然。“与你一样,时日无多。”
玉昀被他扣着的手,忙是紧了紧。“你说什么呢?怎么会,我们都好好的。会好好的…”
高宿打理出来安顿玉昀的佛殿,是偏处的观音殿。好在没有别的病人,只是朝西的缘故,前阵子下雨,如今还残留着些许发霉的味道。霍广送来的被褥是新的,铺在南边的墙角下,还算是干净。
玉昀窝着被窝旁,凌霆川的手还紧紧扣着她的,二人便一同靠在墙角下。
对面的窗户是支开的,菩提树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直响。透过一层薄薄的树叶,便能望见那一轮将满非满的月亮。
“皇叔你这算是什么?”玉昀目光还流连在好看的月亮上,话里淡淡问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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