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夫君跑走了: 24、花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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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觉得这个法子不太靠谱,但魏珩据理力争,终于还是将她说服了。

    毕竟,他从不说没把握的话。

    其实沈青棠有时候也会想,若她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或者再退一万步讲,是有父兄、有家、有靠山的寻常姑娘,而不是像这样孤苦无依的,那应该也不会总是受这等欺负,还无力还手了吧。

    沈青棠深吸了一口气,索性挥去了这些子虚乌有的念头,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鼓励了起来。

    她一定要沉住气,不能慌张,要顺利度过这一关。

    虽然她是软弱可欺,也没什么大的本事,但是为了能安生地好好活着,任何人,不管强弱,都应该会努力争上一把的。

    反正她身边带了毫针,若到时冯二真欲行不轨之事,那她就找准时机,扎他的死穴,封他的经脉!

    沈青棠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心,也不知是太过紧张了,还是马车颠得太厉害了,她忽然感觉胸口闷得出奇,一口气提不上来。

    正思索得出神的魏珩,余光瞥见了她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这时,车轮似是硌着了一块石头,整个车身都剧烈颠簸了起来。

    眼见沈青棠晃荡晃荡的,险些就要磕到窗柩了,他立刻挪过身去,迅速抬手护住了她晕晕乎乎的脑袋。

    指骨撞在木柩的一瞬间,手背碰到的是硬冷,掌心触到的却是温软,还有几缕独属于她的花果淡香,似是萃取了整个夏天的繁花和鲜果,清新香甜,要再凑近点才能闻到。

    不知是不是鬼使神差,他几乎未加思索,便动作自然地将人揽到了肩上,一下又一下地小心顺起了她单薄的脊背。

    原先听她说会晕车晕船,他还以为只是说得夸张了,没想到竟当真如此。

    沈青棠抵在他肩口,有些难耐地双手掩唇干呕了一阵,直到崎岖的乡间小道走完了,马车行到了较为平坦石板路上,她才稍稍好过了一些。

    魏珩不经意向外一瞥,忽而发现,茶馆、商贩、行人、酒楼,有如画轴一般次第从窗中划了过去。

    他们到集镇了。

    一路盘算着的事情逐渐浮上了心头,他沉眉深思片刻,终是撩起纱幔,附在沈青棠的耳边叮嘱了一些话。

    听罢,沈青棠顿时抬起头看向了他,因气逆而晕染得湿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是对他说得这番话充满了讶异。

    “信我。”魏珩俯下身,低声对她说,短短的两个字,似乎承载了千斤的重量,教人不敢有所质疑。

    **

    马车在醉春楼的街头落脚了,高简正要引二人进门,忽然,沈青棠出声叫住了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出门走得仓促,要医冯老爷的湿寒,还缺了些重要的药材,姐姐就先随你进去,我到街角的医馆看看,一会儿便回来。”

    高简挑起眉,侧头看了眼魏珩,见他没动静算是默认了,便点头直应好,“行,那大夫您慢走,不着急。”

    沈青棠抿起嘴唇,偷偷抬眸看了魏珩最后一眼,当即便攥紧掌心,转过头提着衣裙跑远了。

    看着那抹远去的小巧背影,高简不禁笑着走到了魏珩的身边,低声求证,“你把人支走了?”

    魏珩拂袖转身,向花楼走去,声音平淡,“早知是你来,便不会带她了。”

    高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哎呀这不是,怕别人来接嫂夫人,会出什么岔……”

    还不等他说完,魏珩便冷冷剜了他一眼,“活腻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薄怒,威严不已,高简自知是开不起他的玩笑,便耍滑头糊弄了过去,“哎行了不说,大夫您往这边走,鄙人引你去后院的厢房。”

    花楼的门口是卖笑拉客的女子,前院又是大秀歌舞诗乐的艺妓,中院多是陪酒劝茶的,一路走来,有不少女子皆凑上来与两人搭话,但高简总能随口笑着应付过去。

    可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终于,两人步入了后院前的弄堂,高简指了指偏角的一处厢房,便自觉退下了。

    魏珩双目平视,调整了下步子,端庄从容地上了楼梯。

    门前的栏杆上稀稀朗朗地倚着一排面带疲色的暗卫,满脸皆是活受罪的模样。

    魏珩只默默出示了那封信件,门口的侍从一见是冯二的落款,便自主让了行。

    雕花木门推开,扑面而来的是庸俗的脂粉香味,其中还夹杂着些汗液的臭味,熏得魏珩不舒服地皱了下眉。

    为见小美人还特地梳洗了一番的冯二,见门口有了响动,立即笑嘻嘻地从屏风后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心一跳。

    眼前的美人端庄典雅,生得高挑,一身清冷之气,帷帽之下,半遮半掩,真是看得冯二心痒痒。

    “你就是那个……”冯二色胆包天,笑眯眯地走过来,搭上了“美人”的肩膀,“沈大夫?”

    话音刚落,冯二的手腕便被“美人”按住了。

    他愣了愣,倒没想到“美人”会这么主动,心防正松弛时,忽然,一团满是棱角的纸团猛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还没反应过来,紧跟着,搭在“美人”肩上的手便立即被狠狠折到了身后去,发出了咔擦一声脆响。

    冯二疼得飞出热泪,嗓子里直挣扎着“唔唔”了几声。

    可门外的侍从早已见怪不怪,只当这是他的闺房乐趣,也不打算在他行事时闯进去找骂。

    魏珩掐住他的喉咙,那挣扎声顿时吓得止住了,“再叫,便拧断你的脖子。”

    阴冷的威吓低低响在冯二的耳畔,就好像是来自修罗恶鬼的声音,直将他拖入了寒窟——

    这、这是个男子的声音!

    魏珩拎着冯二扔到了檀木椅上,一柄匕首自袖中滑落,噌的一声出鞘,带着寒光直接横到了他的脖间,吓得冯二额顶渗出了一滴冷汗。

    “接下来,我说什么你做什么,问什么你答什么。”

    冯二惶恐不已,一顿点头,几近如小鸡啄米。

    魏珩俯下身,命令简洁,“遣散门外的人。”

    “若多说一个字,你知道后果。”少年眸色幽寒如潭,威慑力不言而喻。

    冯二惜命,已是心凉认栽,只能慌张地再一顿点头。

    魏珩微皱眉尖,一击他的下颔,那被揉成团的信封顿时被打得吐了出来。

    魏珩朝门外冷冷使了个神色,冯二咽了口唾沫,当即轻咳了一声,强撑着摆架势道:“外面的,都给爷喝酒寻乐子去,一个个的待在门口,爷都放不开了!”

    一听这话,门外阴着脸的侍从们顿时不屑地唾弃了他一声,求之不得地走开了。

    待在墙角后听风声的揽月似是等候多时了,当即装作碰巧的样子从暗处走出来,朝各位侍从招呼道:“哟,各位爷都放工了?瞧你们辛苦的,”她持扇掩面,笑语盈盈,“来来来,快到里头喝些小酒,奴家找些姑娘们来服侍各位爷。”

    满心怨气的侍从们听到这温香软玉的诱惑,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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