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宿主拒绝做任务[快穿]: 21、死后生(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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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得往下坠了些。谢白淡淡瞥他一眼,然后跳到另一根枝头上。

    顾望安莫名地有些想笑,但他抿着唇不动声色。他背手在身后,迎着山间的长风,陪谢白在枝头荡着,像一只晨起的小鸟,为着与另一只作伴,轻盈地落在同一棵树上。

    谢白倦怠地吹着风,情绪跟着苍茫树海缓缓起伏。

    长风,云海,茫茫山色。他站在枝头远眺,天高地迥,怎样穷尽眼目,也无法尽览全貌。世界广阔,万物峥嵘,实非人力所能担起。

    太渺小。

    太沉重。

    他心头涌起一股软弱的渴望。

    真想就这么消散在无边的天地间,像一滴水融入江海,像一粒尘汇入万古的尘埃。

    他曾经拼命地活过了,走完了自己的人生,阴差阳错才来到这里,他应该是有权利对这场死后旅行喊停的吧。

    他已经很累了,何必继续消耗自己呢?就停在这里,在这里结束不好吗?

    但这股渴望很快就消退了。天与地失去了诱人沉溺坠落、化为一捧青烟四散而去的玄妙魔力。他逸散的思绪重新凝缩回那颗因习惯了久久压抑而平缓跳动的心脏中。在痛苦中,麻木又矛盾地炽热着。

    他曾经历过许多的人生,也见过许许多多的人。人世间生老病死、爱恨情仇,如蜉蝣寄于天地,渺小得转瞬即逝,但于天地的一瞬却是凡人的一生。无数的人生在世间的风雨中沉浮,他确实能力有限,性子更是封闭,不撞到眼前的不会主动去关注,但到了眼前、触手可及,就不能不去捞一把。

    困于囹圄挣扎不得,实在太苦,苦得能把人的血肉抽干只余白骨。

    他懂这种苦,越发无法忍耐踩着别人的白骨一手遮天的人。那么深的业障,它已经害了多少人呢?

    谢白这么些年如这般荡在枝头时,无数次想直直地坠落下去。不停地,不停地,往下坠去,坠到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但每一次他都定在原地,动也未动。

    他曾在真实的虚幻中生生死死无数次,但不管重来多少次,不管内心被打磨得多么平静,他就是无法真的放弃。他站在滑坡上,却偏一次次把自己拽回来。那些歇斯底里的疯狂和对沉眠的向往不住拉扯着他。他拽着自己跟这一个个令人作呕的麻烦继续耗。

    在哪里死不是死,没什么不同。至于什么时候死,谁还能先算个黄道吉日自己决定不成?但因什么而死却有所谓。死后自有安眠,以后再睡也不迟。

    我要赢。

    他想。

    这种阴邪之物,我从前能赢过,这回照样能赢。

    已经十分疲惫了,前路也无比渺茫,但一把火像燃烧生命般燃着他——他放任着这把火,这把自从六岁那年点燃了整个谢家就再也没熄灭的火,走火入魔地消耗自己。

    我要赢。

    他在心里重复着。

    在死之前,在一切结束之前,我要赢。

    日头渐高,谢白问顾望安:“要是一切都解决了,那之后你会做什么?有什么打算吗?”

    顾望安没有任何的迷茫和不确定,他十分简单朴实地答道:“继续修行,好好照顾亲人。”

    谢白笑起来。他真喜欢顾望安的笃定沉稳啊。他就像一棵大树,根系深深蔓延,只要活着,就知道自己在哪里,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顾望安一怔。他发现自己喜欢看谢白笑。谢白笑的太少了。他不由问:“门主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我?”谢白眯着眼,追逐着太阳,“要是一切顺利,我要好好睡一觉。”

    “不要任何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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