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朕,误以为攻!: 21、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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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楚回到金羚那日,已是晚间,本是想先宿在楚宅,次日早朝回宫。

    不料蹲守他三日的朝臣,在楚宅府门前的石阶上乌压压坐成一片。

    天子罢朝三日,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开l国至今,闻所未闻。

    江楚刚一露面,陆之敬袖袍一挥,坐了满地的朝臣群起迎上,愣是把江楚架进轿撵一溜烟儿送回了宛月皇宫。

    此后半月,每回江楚下了朝有欲出宫的举动,立马就有大臣轮番上阵,以国l事禀报为由把人堵在御书房,一堵就是一天。

    发展到后来,就连国子监那群修书授学的大儒都挨个到御书房走了一趟,不乏和江楚有过“露水l情缘”又在最后关头因种种原因被嫌弃了的俊俏书生们。

    其中就包括范青莲,那个身上有胎记的书生。

    眼下,他正揣着一卷尚在修纂的史册杵在御书房门口,一脸“狗男人活该”的幸灾乐祸。

    自打江楚在看到他的胎记当场软了之后,范青莲委实在胸中憋着一股火气,纵使后来知晓他是当今陛下,也愣是没怵过,每每见到,必要嘲讽。

    毕竟,没有什么比被渣男套路到最后渣男对着他软了更奇耻大辱的事了。

    “听闻陛下匆匆出走洛州,是为了追美人。”范青莲背光站着,阴阳怪气道,“怎还追到洛州去了,费半天劲没吃到?”

    江楚背着手在屋内转了几圈,见出不去,索性往桌案后的长椅上金刀大马一躺,“哪里,美人盛邀,推辞不过,盛情难却,难却啊,吃醋?”

    他也不问范青莲是如何知道的,两人互呛不是一回两回了,御书房里没旁人,他彻底摆烂了。

    “陛下的醋那是陈潭老酒泡骨头,都泡软了。臣无福消受,陛下的美人才真是福泽深厚。”

    意有所指的不能更明显,回回都拿这事呛他,江楚早听免疫了。

    “不吃醋你堵着朕。”江楚也不看他,只悠悠道,“青莲,承认还沉迷朕的魅力不可自拔,有这么难吗。”

    旧情人相见,拼得就是不要脸。

    范青莲是有真才实学在身的,可学得都是如何克礼守德,和江楚拼嘴上功夫,相差甚远,只能暗恼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当他是深情人。

    都是演的。

    范青莲气愤离去,袖风甩得呼呼响。

    “渣男!”

    “渣男!”

    谢秋水瞪大着眼睛,站在账台后边。

    “你跑去洛州把人睡完就回来了?”

    江楚不置可否,靠着书架翻话本。

    就好像洛州之行,他真把人吃干抹净了一样。

    打发了范青莲,江楚出宫的速度就像一阵风,被拘在皇宫这半个月,他一直寻思着要再寻一俊俏书生,把洛州栽得跟头补回来。

    这就把目光放在这间话本铺子里了。

    本是想对那个看“带球跑”的小白兔下手,后来他一想,万一这书生看书看得魔怔,要给他生个崽可如何是好。

    经过松鹤一事,江楚意识到人果然不能随意改变喜好,陌生的领地容易生变,他还是要去喜欢他往日里的喜好来得稳妥。

    “那你在楚宅轰趴那夜,把人护得生怕我多看一眼似的。”谢秋水一手拍在算珠上。

    “此一时彼一时。”江楚眼都不抬一下,把手中话本子随手丢在书架上,又翻翻拣拣抽出一本。

    这不堪一击的深情,薄得就跟谢秋水回到原来世界的希望一样。

    等同于无。

    “把这些旧书都收拾到仓库去。”谢秋水招来乾阳和坤月,把两个孩子打发走了。

    以免未成年人有样学样。

    “你真得逞了?”谢秋水半信半疑,松鹤瞧着气质尊贵高洁,不像赏些钱财就能被打发的主。

    江楚斜着眼尾扫向账台,“那是自然,我还能骗你不成,美人对我欲罢不能。”

    “怎么个欲罢不能?展开说说。”

    这就触及她的业务范畴了。谢秋水杏眼放光,靠着账台望向江楚,“可和我那话本子里写的一样?”

    “美人哭起来好看吗?”

    谢秋水的表情像极了她穿过来之前看“拉郎配”的时候,只恨没有跟去洛州守在窗下看个现场。

    江楚翻着书页的指尖一抖,那夜的画面就像这初夏的柳絮,漫天飞舞着填满他的脑海,赶不走挥不散。

    眼尾红没红他没照镜子,哭确实是哭了……

    不是说酒后会失忆吗,为何他连到最后因受不住过于强烈的愉悦而蜷起脚趾都记得这么清楚!

    “诶?”谢秋水不满江楚的沉默,算珠拍的“啪啪”响。

    “美人的滋味销l魂蚀骨,岂是你一未出阁的姑娘写的话本子能比的。”江楚显得不耐烦,眼皮抬了抬,往账台撇了一眼。

    一点都不脸红心虚。

    “把你那又酸又涩的酒给我来点。”江楚丢下书卷,斜倚着实木书架,两条长腿l交叠站着。

    “那叫红酒。”谢秋水不厌其烦地纠正。

    她转身在账台后边靠墙的木架上抱出一个琉璃高瓶,往琉璃酒盏里倒上红色液体。

    这是她去年才酿成功的酒,本想借着来买话本子的书生推广一波,若是卖的好,就把隔壁商铺盘下来开酒肆,不料每一个尝过的书生都是皱着脸走的。

    没人爱喝这东西,也没人拿它当酒。唯有江楚一人,接受度最高。

    “谢掌柜,王某等的书到了吗?“

    江楚喝酒的间隙,进来一个文文弱弱的青衫书生,长得白白净净。

    是江楚曾经喜好的类型。

    “到了到了。”谢秋水从账台里拿出一册蓝封书卷,眉开眼笑给书生也倒了杯酒,“来小王,尝尝姐酿的酒。”

    江楚靠账台外角站着,指骨握着酒盏惬意晃着,他往书封上瞧了一眼,接着眉头一皱。

    谢秋水又让男人生子……

    “王先生也喜欢这本书?真是太巧了,”江楚眉眼含笑,“江某最喜这种题材。”

    生子就生子吧,终归今日撞上了,就是缘分。

    书生刚接过谢秋水递来的琉璃酒盏,不妨被人一叫,吓得手腕一抖,酒液差点洒在书封上。

    “呵,是啊。”他偏头看向江楚时很局促,喜欢看男人和男人生孩子,终归是不敢在台面上堂而皇之的谈论。

    只是在对上那一张俊美非凡的脸时,不安中又腾起一股莫名的羞涩。

    凤眸笑意盈盈,也带着强烈的侵略和压迫感。

    书生的脸颊登时就红成绯色。

    这团绯红化成燎原晚霞,一路烧进江楚雀跃兴l奋的心里。

    真是想山来山,想书生就来书生。

    谢秋水张着嘴巴,忿忿看着江楚,狗男人,你何时喜欢过生子题材了。

    书生为掩饰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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