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真好: 18、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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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屿舟和盛遇一前一后离开,回来时就成了挂件和他的挂件杆,非要勾勾搭搭地挨着。

    一班学生看得稀奇,但谁都不敢先问。新来的转学生倒是好相处,跟谁说话都带着笑,但路屿舟不一样,在不少人眼中,这位大佬是珠穆朗玛峰上的一捧雪,跟他讲话,得先攀登一座中国最高峰。

    两人浑身散发着有故事的味道,但满朝文武大臣,无一人敢言。

    “撒开。”路屿舟压着声音。

    “不撒,我现在穷,花不起补课的钱。”盛遇也自唇缝里挤出字。

    这段话不知触到路屿舟哪个笑点,他忽然迅速别过脸,喉结肉眼可见地滚了两下。

    盛遇:“看戏也该有个赏钱,我都把你逗笑了,给我免费,快点!”

    路屿舟倏地把脸转回来,神色平淡,“没笑。”

    盛遇:“……”

    就这么僵持片刻,正当盛遇挨不住,想松手时,夏扬回来了。

    他跟几个球友一起回来的,本还在嘻嘻哈哈,一转脸看到这一幕,笑声戛然而止。

    夏扬看看路屿舟,又看看盛遇,难以置信:“你俩变成小团体了?!”

    盛遇:“……”

    路屿舟:“……”

    半节课的僵持顿时味如鸡肋,盛遇心平气和地松开手,好心地拍拍路屿舟被揉皱的肩领,说:“我本来没觉得丢脸,现在有点了。”

    路屿舟侧过了脸,与世无争地闭上眼睛,“他就这样,习惯就好。”

    -

    路屿舟嘴上说得铁面无私,但盛遇转去的红包一个都没收。

    晚自习下课,盛遇打开了手机电筒,慢吞吞走在喜鹊巷附近某条窄巷里,盯着聊天记录里一连串的【已退还】,发:【路老师,做人不能太清贫,偶尔收点贿赂没事的。】

    路屿舟和夏扬都有山地车,通勤时间比他快半小时,这边刚下公交,那边估计已经冲完澡在温书了。

    果然,到家的路老师网速就是快:【不敢,怕你回头举报我。】

    静谧的巷子乍然响起少年一声短促的闷笑。

    盛遇装无辜:【冤枉啊大老爷,我不是那种人。】

    路屿舟:【红包】

    盛遇好奇地拆开一看,哟,挺吉利,88。

    路屿舟:【别给我发了,有这钱省省,拿去买五三。】

    盛遇:【真不收?】

    路屿舟:【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委实没绷住,盛遇停了步子,盯着最后一条信息笑弯了眼。

    谁说路屿舟无趣的啊。

    这人太好玩了。

    人类对路屿舟的开发不足百分之一。

    乐了一会儿,他继续往前走。

    路灯的光愈发稀疏,手机电筒微弱地照亮前路。

    这段路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有盏路灯坏了,一整条巷子深不见底。

    前段时间他不上晚自修,到家早,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这两天物理老师疯了似的加课,全是新内容,盛遇没敢缺席。于是经过这条小巷的时间,从六点半变成了晚十点半。

    十点过后,喜鹊巷及方圆五百米宛如进了一个结界,静得可怕。

    跟路屿舟的聊天恰好中断在这个时候,盛遇抽神出来,立刻就注意到两侧黑黝黝的窗洞,以及夜风中呜咽作响的旧门框。

    ——喜鹊巷常有这种废弃的老房子,不知道放了多少年,木头都朽化了。

    他潜意识停了步子,望向一片晦暗的前路,手心开始冒汗。

    盛遇怕的东西不多,黑算一个。

    九岁那年出了意外,后来就不太敢一个人呆在黑和封闭的地方,前两年密室逃脱在青少年群体间风靡,向来喜欢凑热闹的盛遇一次都没去过。

    他也很少跟人提起这点小毛病,大多时候忍一忍就能过去了,有些话说出来反而矫情。

    “呼……”

    深吸两口气,盛遇按了按擂鼓般的胸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收回视线,打开音乐app,给自己放了首强军战歌。

    铿锵有力的前奏响起,盛遇一下觉得心定不少,腰杆子都挺直了,一边低头念着歌词,一边抡起两条长腿,风驰电掣地杀出了这条巷子。

    路灯到了头顶,盛遇才终于恢复了平稳的呼吸,这才注意到音乐app上方还有一条不久前的新讯息。

    路屿舟:【到家没?】

    盛遇抓了两下衣角,把掌心的汗蹭掉,冷静地回:【刚到。】

    -

    两人关系明显更进一步,盛遇把这归功于自己善解人意。

    要不是他聪明颖悟,一下就想通了关窍,光靠路屿舟那个木头,不知道几百年才能把意思完整表达。

    除了他,谁还能如此幽默风趣?见微知著?

    “……你又在乐什么?”

    对自我的欣赏毫无征兆被打断,盛遇握笔的手顿了一顿,随便在草稿纸上涂划了几个符号,说:“没有,我在思考。”

    夏扬端着水杯进来,听见这句,凑到书桌前瞄了一眼,没绷住笑了:“报告,路老师,这题他看了半小时了,刚刚你给俺俩煮面的时候他就在看这页。”

    叛徒。

    盛遇抓起桌上的草稿纸砸向夏扬,说:“喝你的水吧。”

    ‘路老师’捏着笔,后倾靠上椅背,对两人的打闹没太大波澜。

    高二的课程还算张弛有度,至少周末有一天休假,体育老师也还没‘体弱多病’。今天周六,下午全是自习,走读生可以告假。

    一班学生普遍自制力满分,自习时间针落可闻,盛遇前几天晚自习试着问了路屿舟两道题,周围倒没说什么,他自己先觉得吵了。

    于是两人换了个地点,下午放学双双拎书包走人,来棋牌馆写作业。

    以往都就着台灯刷题,盛遇半张桌子,他半张桌子。交流不太多,说是补课,其实就是换个地点自习。盛遇有自己的一套学习逻辑,并不喜欢被人左右,仅仅是遇到疑难题型时找路屿舟划个辅助线,大多时间都在自己捋教材。

    路屿舟也没有给人当爹的爱好,于是就没管盛遇,只是把熬夜整理的那些资料和刘榕送来的笔记放在一起,供盛遇需要的时候翻找。

    今天倒是个难得的白天,明亮天色无视玻璃窗,将卧室映得宣亮。台灯窝在角落,暂时成了看客。

    夏扬被冷落了两天,第三天开始嚎着“我不是你们最要好的朋友嘛!舟子!遇子!等俺——”

    就这样死乞白赖地挤进了两人的学习时间。

    “半小时,一个解字都没写,是有什么心事吗?”路屿舟抽走盛遇压在胳膊底下的那张卷子,在后者心虚的眼神中扫了一眼,平淡地说:“嗯,画了两朵大龇花,栩栩如生。”

    夏扬:“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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