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假少爷是万人迷: 22、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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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谢敛没话找话。

    “原来你还会说本地方言。”

    江酌霜嗯了声,“我妈是本地人。”

    苏寻雁是苏城化工集团的千金,嫁给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江德明算下嫁。

    江酌霜五岁时被带回江家,从小就耳濡目染苏寻雁说的苏城话。

    小时候,他偷听苏寻雁骂江德明“港币”。

    因为听不懂,追着苏寻雁问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记不清当时母亲是什么表情了,但……大概是惊恐和尴尬交加吧。

    苏寻雁抱着江酌霜亲了亲。

    “乖乖哦,这是钱的意思。”

    五岁的江酌霜相信了,他开着自己的电动小赛车,在老宅里横冲直撞。

    最后小赛车停在佣人房门口。

    他兴奋地说,以后他要赚好多好多港币分给他们,这样他们就不用工作了。

    小小一只,朝你甜甜地笑着。

    谁能不喜欢这么可爱的小宝呢?

    虽然众人只当这是一句玩笑话,但大家还是被小孩的真诚打动,笑成一团。

    在江酌霜回来前,江宅是一架冰冷但可以精准运行的机器,所有人克己复礼,遵守规则。

    江酌霜回来后,像一阵小旋风。

    今天撞掉一枚螺丝,明天撞坏一片齿轮。

    机器被撞得脱离原本的轨道,一片混乱的样子,却意外让江宅多了几分人气。

    *

    卖菜街离谢敛住的房子很近,进小区大门左拐第二栋就是,绿化带里还有邻居养了鸡,咕咕哒咕咕哒满地乱跑。

    谢敛住在顶层六楼,一梯两户,对门被邻居改装成了仓库,门上的灰很厚。

    江酌霜见谢敛还在犹豫不决,便接过钥匙,利落地旋开门锁,推开大门。

    房子里的窗帘全都拉死,透不进一点光。

    室内倒是没有异味,看起来谢敛经常通风。

    江酌霜摸索了一下电灯开关。

    按下后,发现这居然是个摆设。

    谢敛解释:“很久没回来了。”

    他打开手机电筒照明,把电闸拉了起来。

    白炽灯亮起的瞬间,江酌霜微微眯眼,等眼睛适应光线后,他打量四周。

    屋内家具少得离谱,厨房被改成杂物间,客厅只摆着长沙发和一张桌子。

    之前那间廉租房还能看出“伪装生活”的痕迹,这间房子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地上零碎堆着很多东西,棉花、布料,纽扣这一类,还夹杂着光盘碎片和碎瓷片。

    完全看不出来这些有什么用处。

    客厅的墙壁上蒙着一块巨大的黑布。

    江酌霜拉了一下,黑布瞬间不堪重负掉了下来,露出后面的照片墙。

    大概三十来张,比想象中要少很多。

    江酌霜甚至有些失望:“我以为一进房子,会看见满屋都贴着我的照片呢,这才符合你在我心里的变态程度。”

    谢敛说:“全都贴起来,不方便看。”

    江酌霜好奇地盯着墙上的照片:“我记得这场烟花,原来我成人礼那天,你也在啊。”

    这是江邬请一位著名的烟花大师设计的。

    主色调是桃粉色,升空炸开时,像天上盛开了一片烂漫的花海。

    只是在最后出了一点差错,烟花秀收尾时,拼出了一个“princess”,公主。

    江邬坚定地说这是烟花大师的个人想法。

    江酌霜不知道大师是什么样的人,但他还不知道江邬是什么人吗?

    因为心虚,江邬后来没怎么敢管他喝酒,这才导致了之后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谢敛不着痕迹地避开江酌霜的视线。

    “嗯,我提前应聘了那家酒店的服务生。”

    江酌霜思维活络,像个好奇宝宝,推推他:“谢敛,你这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照片里只有一个插满芍药的花瓶,从构图到内容都平平无奇。

    谢敛抿了抿唇,没有开口。

    这也是在江酌霜成人礼那天拍的。

    当时少年睡着了,微微咬着唇肉,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露出一截染着绯红的肩膀。

    谢敛很想用相机记录下这个画面,但他觉得照片只要存在,就有被别人看到的可能。

    哪怕他会将这张照片妥善保存,连自己都不舍得拿出来反复查阅……但只要一想到有可能会被别人看到,心中的阴暗就如同腐水蔓延。

    他的确是个很小心眼的人。

    得到了一点,便渴望占有全部。

    破晓时,清晨的光照在床头的芍药上。

    谢敛摘下一片花瓣,压在江酌霜的枕头下,听说这样会带给人一场好梦。

    最后有关这一晚的意乱情迷,唯一的纪念只剩下这张语焉不详的照片。

    江酌霜忽然捏捏他的发梢。

    “谢敛,你以前染过金发吗?”

    谢敛下颌绷紧:“怎么突然这么问?”

    江酌霜没有看他,视线依然停在照片上,“你看哦,花瓶上有你的倒影。”

    谢敛提起的心猛然落回原处。

    银色花瓶上,的确有他模糊的影子。

    “不过我有点好奇。”江酌霜转身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谢敛不知道江酌霜是不是猜出了什么,“……因为我觉得,金发的人很轻浮,我怕你误会我。”

    江酌霜漂亮的桃花眼望着他,里面情绪单纯澄澈,旋即笑出了声。

    “谢敛,你说谎就算了,怎么还贬低别人呀?”他拨了拨谢敛的头发,“你的发色,是按照卡斯帕的头发染的吧。”

    谢敛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凌乱。

    白炽灯光线惨白,他像是一具凌乱拼凑起来,随时会坍塌的骷髅。

    谢敛还想解释,却被打断。

    江酌霜昳丽的眉眼满是嘲谑。

    “谢敛,单这几枝芍药的价格,就抵得上普通酒店一晚的房费了,你怎么会觉得我猜不出来呢?”

    谢敛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本就不是能言善辩的人,此刻更是几乎丧失正常说话的能力。

    “对不起……”他只能无章地道歉,“小少爷,我不应该顶着别人的身份……”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

    慢慢的,谢敛不再说话。

    江酌霜忽然越过他往前走。

    谢敛下意识拉住对方,眼神里满是祈求。

    江酌霜却不是离开这里,而是坐在了他身后的沙发上,姿态随意地朝谢敛招了招手。

    像招猫逗狗,姿态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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