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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雄虫幼崽不想做渣攻》 80-90(第7/13页)
墟之中结出了一个巨大的白茧,吞噬了地面上残破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塞拉长舒了一口气,示意他身后的反叛军战士将白茧搬走,一边靠近了地上的母神躯壳。
女人如同黑夜般的长发无风自动,白皙的面容上晕出圣洁的光。可是她仍无法睁开双眼,塞拉的目光划过地面上被毁坏的六芒星阵,暗中记下诡秘复杂的图文,而后轻轻弯身抱起了母神的遗骸。
他转过身时,发现反叛军都退出几丈远,桀骜不驯的军雌如同一个个鹌鹑一样,丝毫不敢抬头亵渎神明。塞拉想要找他们抬个担架来分担一下压力的心思只能偃旗息鼓——别看母神遗骸看上去是个人形生物躯壳,她比陨石的密度不相上下,刚刚抱起她的时候塞拉差点闪了腰,为了他所剩不多的雄性尊严才勉强没有露出痛苦面具。
他只能暗中用自己的精神触须缠绕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为自己卸掉一些压力,一言不发地抱着母神躯壳走向撤离点。而他的沉默被这些反叛军的雌虫和亚雌当作了神圣和庄重。
塞拉作为雄虫对于他们而言有着本能的吸引力,更何况塞拉是他们见过最俊美的雄虫——在得知塞拉的身份后,反叛军都在传颂着神子莅临的传言。
谁都看过埃德温演讲时的神迹,谁也都记得,在神迹降临时,母神的光芒是通过塞拉,照耀在所有雌虫和亚雌身上的。
而如今塞拉举重若轻地托起母神的遗骸,这仿佛再次印证了他的身份——他一定是母神最为宠爱的神子,他一定是母神派来指引虫族走向黎明的使者。
难怪克里森首领接纳塞拉成为他们反叛军中的一员。反叛军反抗的是雄虫的暴政,他们不信任任何雄虫,也不会向任何雄虫屈服,但是他们愿意受塞拉的驱使,只因为他是神的使者,他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他们的母神是不会错的。
塞拉还不知道自己收到了反叛军的信任,他腰酸背痛地托着云嘉冉的新身体上了飞艇,在周围反叛军虎视眈眈的视线里没有敢把云嘉冉放到地上,而是继续硬撑着直到克里森到来。
天宫星沦陷了。反叛军长驱直入,而神圣军团开始无序地撤离。撤离前,神圣军团开始大规模地捣毁天宫星的建筑和资源,天宫星原本的居民四处逃窜,许多没来得及撤离的低级雄虫被俘,引发了许多骚乱。
塞拉勉强在军舰上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反叛军的军装。反叛军虽然有星盗和诺亚公爵提供资金,仍然是节衣缩食的状态,高级指挥官的军装也非常粗陋,只有一定防护属性,唯一称得上装饰的,就只有腰间巴掌宽的皮带。
可即便如此,塞拉遇到的任何雌虫和亚雌都会不受控制地对他行注目礼,让他浑身上下都不太自在——塞拉的存在已经在反叛军中传开了,他的事迹也被克里森有条理地传达给反叛军中的成员。包括塞拉对反叛军的贡献、他付出的努力、对帝国和自己身份的公开背叛、还有他受母神宠爱的事实。
这些传奇般的故事再加上塞拉雄虫本身带有的吸引力,让他成为了雌虫和亚雌的焦点。塞拉并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对克里森强调过,他更愿意做一个幕后的推手,不愿影响这些雌虫和亚雌的判断,可是克里森却对他说了一段让他意想不到的,深刻的话:
“帝国终有一日要发生巨大的改变,我们在建设一个新的体系,而在这个体系里,雄虫也会存在。我们当然可以利用反叛军的仇恨,让他们成为更有战斗力的武器,让他们只记得复仇和以暴制暴。但无论是阿克斯元帅还是我,我们都很清楚,一个新文明不应该建设在仇恨和报复之上。”
“复仇带来的快感是短暂的,生命承载的延续是绵长而恒久的忍耐。如果新政权无法接纳它的子民和它应该接纳的力量,如果革命意味着另一场种族灭绝,那我们只不过离毁灭更进一步。”
塞拉为此瞠目结舌许久,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没想过我没想到你们”他没想到这些被压迫到极点,连教育都贫乏的雌虫和亚雌会有这样的视野,他没想到反叛军的领导者会在这场以血和战争开局的革命中,奠定以尊重生命和延续文明为基调的格局:
“对不起,教授,是我想的太少了。我以为你们要的是日月换新天,我以为这该是一场对所有生命都公正的重新开庭审判。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这个世界最公平的规则,我想要帮助你们实现这种公平——”
“然后呢?”克里森冷冷地说:
“你想让埃德温这样的雌虫成为万虫敬仰的存在,你想让他再也不受任何约束。而后你可以甘愿成为他的附属品,作为雌虫和亚雌,这种并没什么不好,用你的话来说这叫什么?诗歌一样的正义,同态复仇,就像如今雄虫对待雌虫和亚雌一样。”
克里森顿了顿,而后坦诚道:“反叛军中很多的雌虫和亚雌也是这么想的。当他们举起武器,当他们动用自己的力量反抗时,身份已经开始逆转。雌虫和亚雌数量非常多,几乎将近雄虫的百倍有余,许多反叛军的高级军官已经在瓜分战俘的雄虫,因为雌虫和亚雌对于雄虫的渴望是近乎本能的。即便母神纯净的信仰也无法抑制。”
“我厌恶雄虫,成立曙光组织的阿克斯元帅也厌恶雄虫。如果这是你为你的同胞畅想的未来——让雄虫成为高等雌虫和亚雌的附属品和玩具,我不会阻止你——但是阿克斯元帅曾经对我说过,这不是他想要的未来。”
克里森的目光柔软下来,对阿克斯的怀念几乎镌刻在他的骨骼里——而塞拉此刻才深深懊悔,他没有告诉克里森阿克斯的消息,对方大概率还以为阿克斯已经死了。可是塞拉不知道阿克斯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给予克斯森虚假的希望是不是正确的——对克里森来说,阿克斯或许不仅是他的元帅,更是他的挚友和认来的雌子。
“他是一个堕落种混血,他对我说过,他的一生经历过两大意想不到的仁慈,一是他的雄父隐瞒了他的出身,二是他的体质等级异乎寻常的高。他的同胞,那些被帝国反复屠杀的堕落种没有一刻不想报复,极端的堕落种甚至会杀死混血,和那些生出混血的堕落种。阿克斯从未得到过任何群体的接纳,他知道抛开自身的能力,他会是一个最低级的、任凭践踏的肮脏存在。可也正是这样,他知道生命的意义远非自己的身份所能定义。”
“他或许在别的虫族眼中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决策者和领导者,但是私下里,他总是抱有天真的想法。他不止一次问过我,他说,会不会有雄虫也是异类呢?他们看不到帝国体制构成的系统性风险吗,他们看不到压迫的体系会将种族引向灭绝的方向吗?在他们浮华放纵的生活之中,他们看不到未来的虚无和孤独吗?他问过我,为什么雌虫和亚雌生出的雄虫蛋,最终都会变成一个样子,他们之中会不会有例外,会不会有雄虫崽在乎他的雌父,胜过在乎他的雄父呢?”
“他问过很多这种天真到极点的问题,直到他的寿命将近,在自杀式袭击企图控制军雌的教廷雄虫,和为军雌留下一段话之间,他选择了后者,即便他知道,前者能让他迅速而干脆的死亡,后者会加长他濒死的痛苦,而鲜少有军雌会真正理解他的含义。”
“在杀戮报复和传递希望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克里森一向毫无表情,宛如机械的面容上突然露出了一丝裂痕。经年累月积攒的怀念和绝望像潮水一样冲刷着他,几乎将这个高傲的年迈雌虫的面具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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