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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中书令》 19、青云(第2/2页)
吹捧的那一套不应该主导大雍的朝廷，大雍江山不是氏族打的，也不是氏族稳定的。总归有些有识之士的。”
“殿下以为如何？”
“我会让我的人在盛京中开坛辩学，不能只有一种声音，说话的人多，才会有人去想，这说的是不是有道理。不过你拿氏族读书一脉开刀，犯的是众怒。”
“殿下的方法好，氏族延绵不断不过是因为他们对经书学问有着绝对的控制权，察举考察的大多是勋贵子弟，科举却是寒门入朝的唯一途径，再这么下去，朝野要出大事。”贺兰淳雪看着李言曦那一脸求夸奖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夸了夸，也不知道是不是七皇子平日撒娇惯了，跟谁说话都容易有那副天真可爱的样子。
“陛下登基之初这几乎是氏族的朝廷，若不是当时我父亲手里有兵权，我母亲手里有中书令信鉴，陛下登基都是问题，这么多年来，熬死了不少氏族官员，再加上刻意筛掉氏族子弟的卷子，但是治标不治本。”贺兰淳雪手中捧着一卷书：“书本上的东西不能把活人困死了。若是能打开新的局面，大雍朝堂会有新的一番气象。萧家人傲慢了太多年，他们忘了武宗皇帝是怎么对付氏族的，好了伤疤忘了疼。陛下忍了十七年，早就忍不下去了。”
“等着吧。”李言曦懒哒哒地：“十来年，深恩负尽，一切早点结束吧，我实在是倦得很了。”
贺兰淳雪听了李言曦的感叹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才多大年纪，这话太过伤感。七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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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宫的平静没有持续多久，元佑帝因身上有恙罢朝七日，但《先文王书》一事终究还是在朝中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
萧氏一族以中书令萧衍为首的官员开始上书，要求元佑帝严惩贺兰淳雪以安天下学子之心。
可同时有关《先文王书》的讨论也在盛京中悄悄蔓延开来，盛京中几个大的茶楼，诗园都开始有一种暗潮汹涌的气氛，甚至还屡屡传出一些名满天下的大儒也准备往盛京赶的消息。一时间盛京街头全是穿着宽袍大袖的读书人。
“啧，贺兰淳雪说的其实不挺对的吗？”叶归尘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一边蹲在院子的围栏上：“《先文王书》本来就不合时宜，不过是这些年朝中几次科举策论都是从里面出题，谁不得把《先文王书》背得滚瓜烂熟。靠他治国，那不是完蛋了吗？”
“胡闹。”叶无忧瞪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底气评价贺兰公子，这件事闹成这样，不是你我这样的身份能参与的，人家跟着说几句就算了，咱们算什么？你这些天不要出门了，书院也别去了，宫中出了些事，陛下没功夫管朝廷上的事情，在家读书，我再给你找个书童来，我也知道你在家坐不住，等事情平了再说。”
叶归尘也知道叶无忧是为了他好，呵呵一笑：“哥，我知道分寸的，我明年就能考试了，这次若能高中，我就能入朝为官了。我倒想见见贺兰公子，这样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我是真的好奇。”
“入朝为官真的这么好吗？”叶无忧在宫中不过一年有余却看尽了繁华高处的人情冷暖，为官入仕途，出将入相，未必是人间一等美事：“你自幼聪慧，你才十七岁就已经能考会试了，天纵奇才，归尘不如我们就在京中开一个书院吧，这样的日子不好吗？”
叶归尘摇了摇头：“哥，街上读书人都打起来了，一个说文王是先贤至圣，一个人说文王徒有其名，还有一个说他觉得前朝的落月散人的文章更好，散月散人读书致仕，之后又悬壶济世，走遍神州大地，扶危济困，是真贤人，贺兰公子一句话就让这些足不出门，手无缚鸡之力，专心苦读的读书人打得头破血流。我每一天说好多的话，可是谁也没有关心我说了什么。”
想起这十几年来在盛京中无争无名的日子，叶归尘笑了笑：“哥，贺兰淳雪生下来就站在了云端之上，他一句话就让整个盛京城天翻地覆，哥，我也觉得《先文王书》狗屁不是，可是没有力量去改变任何的事，所以出将入相对我来说是我能真正做一些事情的唯一机会。哥，青云之上是什么样子的，我想去看看。”
叶无忧的神色喜忧不辩：“我和父亲都只是希望你开心。”
“哥哥怎么知道，我现在做的事情让我不开心呢？”
叶无忧想的却是，青云之上，黄土枯骨，归尘你知不知盛京城外还有两座野坟墓呢？青云之上的真相你真的想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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