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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下嫁权臣》 50-60(第4/14页)
?永嘉听了这话蹙了蹙眉,萧承远啊,萧承远倒是个好的。
萧承远虽然是个武将出身,但肚子里墨水很足,所以阳刚之中犹带了些文人味。他很明白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每次见她都是打扮得妥妥当当有一股书卷气,同身上那股子兵营里头带出来的野气中和了一下,一切都显得刚刚好。
到了现在,永嘉才明白这些都是萧承远精心筹划过的,当时只道是他的习惯而已,所以没有给他任何的留意。但是留意不留意都没有用,因为喜欢一个人这个问题实在很看缘分,不是因为萧承远当时做得很好她就会喜欢他。
就像祁隐什么也没做,他只是他,她却喜欢他。
永嘉尤其喜欢祁隐给她诊脉时的样子,她的腕上搭一张锦帕,透过薄薄的绸料她可以感受到祁隐指尖的温热。她很喜欢看他这时候低着眸微微蹙眉的样子,有时候还要故作身子不适叫他的眉蹙得更深。
从一开始,她就喜欢看他担心自己的样子。
她还喜欢看祁隐讲课时候的样子,这时候他的神情淡然,不会像重华宫先生那般痛心疾首,也不会像太医院医正打发她那样敷衍。他总是很耐心地教她,她很乐意待在他的身边,因为他翻动书页的时候,会带来一股淡淡的药香。
永嘉那时候见过的男子都是世家里出来的,又或是科举上来已做了官的。他们身上都沾了些书呆子的迂腐味,又或是官场里头的污浊气。在这种时候,祁隐蓦然出现在她的十六岁里,就像一支荷一样,亭亭,不染污秽。
祁隐二十六岁 ,这个年纪的男子该是有了家室,甚至还有了孩子了。永嘉惴惴不安地派人去打听,没想到他竟没娶亲。惊讶之余,她生了一些希冀。那时候父皇还在,还很宠她。永嘉天真地觉得只要她执着着,就可以将祁隐招来做驸马。
所以她曾经佯装不经意地问他:“你订了亲了没有?”
祁隐伏着头在给她写一些批注,回道:“家父家母去得早,未给微臣安排此事。”
永嘉又问:“那你自己不给你自己安排吗?”
祁隐一愣,抬了头,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孤身一人惯了,未入太医院前只想着如何治病救人,所以未曾想这件事。”
永嘉压下了心中的高兴,只作好奇状道:“那你有喜欢的女子吗?”
祁隐很坦然地看着她,然后摇了摇头。
这份坦然,叫永嘉伤心了很多天。
因为他太坦然了,所以他其实一点儿都不喜欢她。
后来她才发觉,祁隐或许不是不喜欢她,而只是不知道喜欢是个什么东西。
她的身子不好,祁隐自从接手长明宫诊脉问安之事后,就对照料她的身子一事极其上心。他配了专门的药方子给她,让她日日喝着,那也算是养身汤,不过比后来裴清给她开的要苦百倍。因为这个原因,她皱着眉捏着鼻子还是咽不下去,最后还是吐回了宫女捧着的水盥里。
她抱怨说太苦了,祁隐蹙着眉说这是一定要喝的,长久地喝下去才能慢慢治她的身子。但她的身子都弱了十几年了,从前也没有太医开这种药喝,便未将祁隐的话放在心上,只敷衍着他喝了喝了。
有一日实在不巧,被他撞见了她将药倒在花盆里头,他登时就生气了:“你就是这么待你自己的身子?”
还未等永嘉做个什么解释,祁隐就甩袖出门了。
一个太医对公主称“你”而不称“殿下”,甚至还敢给公主这样的脸色看,该拉下去打二十板子。但是永嘉很高兴,非常高兴,她发现,祁隐应该喜欢上她了。
现在想来,喜欢还不如不喜欢。
往后的事情永嘉不愿再回忆,收了思绪,看着眼前的阿和道:“他是个很好的人,清正、仁心。”
“我读过钱塘江边祁太医的碑文,那时便想祁太医定是个为国为民的好人。”阿和站起了身,走上前来跪在永嘉身侧,直起身子望着她,“殿下不想去钱塘江边看一看吗?我愿随殿下同去。”
阿和仰头看着她,他此举已然是逾矩,永嘉却一时说不出什么话。心上想的是祁隐,眼前有这么一个和他很像的人知晓她的心意,还如此体贴地说要去钱塘江边看一看
如若她还没嫁人,她或许会允他。
永嘉淡淡道:“不必了。”
到底,现在在她身边的已经是裴清。
阿和的神情僵了僵,良久后颤声道:“殿下不想祁太医吗?”
裴清折返回来取文书时,恰恰好在圆拱门外听到了这句话。
因着公主和阿和二人在屋外说话的缘故,月若将院子里侍奉的宫人都先屏退了,所以院门口这时候也没有个候着通禀的。
裴清停了步子,皂靴最后踏在枯黄的枝叶上时有一阵窸窣的碾碎声。隔得远,院里说话的二人没听见。
他不知道谁在里头和永嘉说话,但能在永嘉跟前说这般话的人绝非善类。说话之人的声音,他并不熟悉。裴清站在院外默着,良久之后才听到永嘉带着些倦懒气的回话:“他都不在了,想不想,又有何分别?”
“有分别。”阿和急切地又挪上前来半步,仰头看永嘉,眼里泛着些水光,“殿下既无意于裴大人,若殿下仍想着祁太医,我愿替祁太医侍奉在殿下身侧,殿下就当、就当是祁太医重新回到殿下身边了。”
永嘉愣了愣。
裴清亦是一愣,随即勾起一丝讥讽的笑。
敢情这段日子里他忙着,有了些不知好歹的东西到风荷轩里了。什么叫既无意于裴大人?又什么叫就当祁太医重新回到殿下身边了?
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永嘉看着重又做一副哀怨凄婉状的阿和,对着这张脸她实在说不出什么重话,只好道:“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无意于裴大人?
她的这句话没说完,因为裴清踏着大步进来了,一身正红的官袍在萧瑟枯寂的深秋里很惹眼。永嘉的话被这阵脚步声打断,本松软着躺在躺椅上的身子顿时僵了起来。
他不是去办公务了么?
裴清入了廊内,在永嘉的躺椅前站定,直直地盯着仍跪在躺椅一侧盈着泪光、此时已垂了头的阿和。他看到此人的第一眼便了悟是怎么一回事,长得像啊,是很像啊。
可是他祁隐会跪在永嘉公主身边垂着泪讨欢么?
裴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阿和,没有看永嘉,冷冷道:“一个赝品罢了,能讨你的几分欢心?”
他生气了。永嘉登时掀了狐裘扔了手炉从躺椅上站起来,急急地开口想和裴清解释时,他却还是没看她,径直走到屋内去取他的文书,进屋时重重地关了门。
永嘉慌忙地想进去寻他,就在推屋门时,阿和唤住了她,流着泪道:“殿下”永嘉蹙了眉,没理他,还是推了屋门进去。
就在进了屋合上门的那一刹那,永嘉被一股大力推到了墙上。
这一次,有点儿疼。
裴清将她压在他和墙的中间,低着头凝视着永嘉显得慌乱的眼睛,手紧紧地攥了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分毫。他缓缓道:“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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