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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装残疾后和新任首席哨兵结婚了》 8、示好(第2/3页)
一切都被冻结了,祝回呢?
他踩在浮冰上。
就在冻结的一瞬间,他游了出来,如银箭击破水镜。
破开猩红的海面,稳稳地、轻轻地,扎在附近结实的浮冰上。
他活着。
这是再好不过的结果,理应令人欢欣鼓舞,生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可随之而来的现实不允许当事人放松。
祝回站在冰面上,用视线慢慢环顾四周。
他观察得那么慢,和之前战斗时的速度判若两人。
这片海域已经完全变了。
原本只有少许浮冰的海面基本被全部覆盖,放眼望去,只能从祝回出来的那一片区域看到海水,而那一小片蓝色也在逐渐缩小。
整个海面,都被诡异地冰封了。
四处皆白,没有第二个人类。
脚下的冰层很厚,也不知道它们是如何在短时间内结到这么厚的,还蒙着一层灰黑的雾气,肉眼根本无法看清冰下的世界。
祝回开始往队伍来时的方向走。
冰层那么厚,完全不用担心会突然断裂,可他却走得那么慢,每一步都低着头,视角倾斜微微晃动。
忽然,他停下了。
他脚下是一艘小型军用艇,那是他们来时所用的运输工具,如今却被冻在冰层之内。
但这个位置……
这个位置明明已经远离灾变区界线很多了,为什么还是会遭遇死亡冰柱?
况且,军用舰遭遇的死亡冰柱显然和祝回面对的不是同一批,而是从反方向,即岸边蔓延过来的。
太荒谬了。
徐寻月皱眉看着画面里的一切。
根据他过去在待规划区和灾变区的经验,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
少量灾变因子污染生物,大量灾变因子污染环境,钻石海b1区的灾变因子大量外溢,于是灾变区与待规划区之间的界线发生了外移。
近海区域本不属于灾变区,如今,整片海洋却都被囊括进去了。
可是,也不对,如果灾变区真的扩张、界线真的向外移动,这个重要的消息不可能不向外公布,钻石海周围待规划区的序列就应该由b变成c。
画面定在军用舰的位置,一点点下推。
降了大概五米左右,祝回看见了第一个人。
眼球凸出,皮肤青白,脑袋仰着,左臂高举五指张开。
好像在极力朝上抓握什么。
是那个说自己哥哥在白塔当老师的娃娃脸哨兵。
徐寻月忽然想到,自己或许认识他哥哥。
娃娃脸右手拽着他的向导同伴。
那个姑娘的位置比他低半米,她没有向上看,而是低头瞧着比自己位置更低一些的地方。
那里是一位身形极其瘦削的哨兵,他嘴边还有两个大大的冰气泡。
性格内向的哨兵在他侧面,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了。
零下几十度的低温,身体被完全包裹冻结,细胞里的水分就会结成冰晶,造成不可挽回的生理损伤。
哪怕这里的冰是普通的冰,祝回都可以尝试凿开冰层,那样至少有可能带回同伴的尸体。
但这里是钻石海的冰,灾变区的自然景观不能用常理看待,它们不遵守自然规律。祝回挖开冰层,就有几率让莫名其妙开始又莫名其妙停止的扩散继续下去,到时候遭难的就是整个待规划区。
所以,祝回没有动。
这是个正确的决定,从头到尾,他都做了正确的决定。
徐寻月几乎听不到画面里的呼吸声了,祝回把呼吸放得很轻,好像稍微重一点的气息声都会打碎什么东西,尽管附近根本没有活物。
他从军装口袋里取出一管针剂。
那是一支军部发放的人工向导素。
注射器活塞缓缓下压,透明管子里的药剂一点点减少,他手臂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咔。”
脚下忽然发出异响。
黑雾笼罩的冰面上,竟出现了无数道蛛丝般的裂纹,蔓延速度奇快无比。
冰层裂了。
没被炽热的阳光照射,甚至压根没形成多久,却消失得比死亡冰柱的出现更加迅速。
那艘军用舰跟着裂开。
军用舰的内里已经被改变了,碎裂时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金属材料,只有大大小小无穷无尽的冰晶冰块和粉末。
金属是这样,人体呢?
画面中的冰层如潮水褪去般远走,粉碎、坠落、融入大海。
当幸存者站在冰原上回望海面的时候,大海和人们来时一样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傍晚,祝回与钻石海b1区哨岗的巡逻士兵相遇。
经当地驻扎部队检测,待规划区和灾变区之间的界线并未移动,灾变区没有扩张,待规划区的边缘不存在过于活跃的灾变因子。
当地哨岗还对祝回进行了检查,三天后结果出炉:
精神状态较为稳定,身体状况较为健康,没有朝灾变体转化的倾向。
半个月后,祝回带着仅剩的材料抵达帝都。
***
回忆结束,叶片上的画面停顿片刻,开始重新播放徐寻月之前看过的第一幕。
“他们都是很优秀的战士。”
徐寻月轻轻呼出口气,将依旧翠绿的记忆树叶递给祝回。
根据记忆树叶所呈现的画面,钻石海b1区发生的变故简直匪夷所思。
那种来自灾变区的神秘力量奇袭似的涌现,又跟游击战一样一击即脱,就好像知道来了人,故意发动针对性袭击。
当事人的记忆或许不全面,却很难有欺骗性。在危急关头,即便看到的不是真相,那些下意识的举动和流露出的情绪也都是真实的。
祝回的缄默,祝回的愤怒,祝回的痛苦……都在记忆树叶的展示中一览无余。
徐寻月难免想到自己失去队友时的心情。
同为队长,有些情感是相通的,也正因如此,就更知道对方情绪的重量和与之共生的纯粹。
一个人,不知道灾变区变故的缘由,为死亡的队员默哀,承担作为队长和帝国士兵的责任,始终保持冷静和坚韧。
这样的他,会是自己最开始怀疑的、不想产生交集的那类人吗?
思绪在脑中闪过,徐寻月注意到,站在自己对面的年轻哨兵微微低着头,脸还向旁边偏了一点,没有和自己对视,更没有什么动作。
早在交易达成之后,徐寻月就解除了精神体对祝回的控制,祝回根本不存在行动上的限制,却没接过那片被他亲手摘下的记忆树叶。
“送你,这个东西能带出去。”他反而说,“它属于我的精神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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